或許,端木對夏美是愛之深、恨之切,拿我做文章。不然,他是不知道如何面對夏美吧。
端木清了清喉嚨,說:“你不是一直想離開這裡嗎,現在好了,有快艇可以坐。”
夏美四人是被前段時間的大火引來的,她們觀望了好些天。等到大火停了,她們纔過來查看,到底是人爲的,還是天災。
畢竟,這個島,先前是一處旅遊的好去處。島上的樹木更是渾然天成,自然所雕刻孕育出來的。
如今,卻只剩一堆堆黑色的殘渣,還遇見了端木和我。
端木沒有在理會夏美,直接帶着我去坐快艇。
他手裡有一張銀卡,對着快艇就是一刷。
快艇啓動了,端木把我護在胸前,說:“坐穩了。”
夏美和其他四人看着另一輛快艇,鬱悶無比地按着手腕處,對着出現的影像,說:“博士,他們還活着。”
坐着快艇,在海上疾馳的感覺很不賴,我看着不停閃爍的儀表,說:“你厲害了,既然會開這個。”
“不是我厲害,這快艇是智能的。只要有這張銀卡,就能開動。”端木說,他手裡的這張銀卡,是在剛纔從夏美手中搶來的。
我也沒問,他現在對夏美是何種心思。
一望無際的大海中,快艇會自主找到航行路線。
很快,一處挺立着許許多多的高樓大夏,就出現在我們面前。
當端木下了快艇,本站在周圍穿着銀白色衣服的人,就把他圍住了。
我以爲是端木的敵人,可是,靜觀片刻,才知道不是。
端木,是這次救世主其中一人的弟弟。就算他現在算是一個另類,但沒人敢在輕易的驅逐他。
我看着端木被人披上一件銀白色的外套,然後被人請上了一輛飛行器上。
端木轉回頭,就看向我,他向我伸手,說:“過來。”
我遲疑了許久,想着現在身無分文,現在的世界又是什麼規定法則的也不懂,還不如跟着端木。最起碼,一日三餐,有保證不是嗎?
端木伸出的手沒有收回去,我在所有人的盯視下,才緩緩走了過去。
“乖。”端木伸着手,摸着我的發頂,說:“你剛纔如果不過來,我就把你扛過來。”
我側過臉,不在說話。
飛行器啓動了,端木站在上面,猶如一個王者,俊美無雙。當然,請忽視我,畢竟,我現在就是一個非洲妞。
在沒有任何遮擋物的島上,每天都被風吹日曬,不黑那就奇怪了。
可是,端木就是那個不會變黑的怪人。別說是臉,就連手和胳膊也還是白的。
端木的歸來,讓端木僅存大半的家族很高興,當天晚上就舉辦了酒會。
當有人給我送來禮服,看到上面的顏色時,我直接呵呵噠了。
請自覺想象,一個小黑妞穿着一條淺藍色長裙的樣子,謝謝。
端木穿着一身淺藍色的禮服進來時,他看着依舊沒人動過的禮盒,說:“不喜歡嗎?”
我靠在搖椅沙發上,說:“對,不喜歡。”
“那今晚的酒會,你也不想參加嗎?”
“嗯。”
“那我也不參加了。”端木說着就坐了下來,看着我。
“你是主角,你現在是鬧哪樣?”我懶懶地說着。
“我們都是主角,你不去,就沒意義了。”端木說。
“什麼意思?”
端木說:“意思就是,我們是現在僅存異能者的其中之一。那些變異成喪屍的人消失以後,異能者身上的異能也消失了。”
我把手掌握在一處,發現感覺跟過去不一樣了好多。沒有端木這麼一提,我都沒有感覺到。
“還有多久,異能纔會全部消失掉?”我開口問着。
“還有三個月。”
門外有人開口說,他走了進來,他說:“我是端木的哥哥端樹。”
來到這裡,端木的哥哥端樹對於我很和善,我衝進來的他溫和的微笑着。
端木扯着脣角,站起身,直接走到我座椅上的扶手處坐下。
我奇怪地看向他,說:“你幹嘛?”
端木說:“別那樣笑,我會吃醋的。”
“你腦子裡都想些咋?”
“你說呢?”端木擡起手,把我耳邊的髮絲往後捋。
我不自在地看向端樹,見端樹一臉喜色的看向我們,好像我們明天就能給他抱個娃回來的樣子,我就越發不自在起來。
端木卻擋住我的目光,捏住我的耳垂,說:“只能看我。”
端樹輕咳一聲,低聲說:“端木,蓉蓉,今晚過後,博士想給你們做個全身檢查。”
“爲什麼?”我疑惑地問着,可是全部的視線,全部被端木佔着。
端樹本想繼續說,卻被端木製止了。
端木把手貼近我的臉頰,說:“全身檢查以後,我會親自告訴你。”
我的心口就嘭嘭的跳,我知道,這不是我的感情,是蓉蓉的。
蓉蓉那成噸的怨恨值,就這麼散了。
於是,酒會我參加了。
但我沒有穿長裙,反而穿着一身休閒裝直接就過去了。
端木被人請了過去,有很多人想要見見他。
然而,有人突然拿出裝有奇怪的液體容器,向我和端木分別潑了過來。
端木沒有顧忌自己,反而向我跑來。他的後背出現了白煙,以及肉被腐蝕的味道。
我雖說被潑上水,卻安然無恙。
現場很嘈雜,端樹讓人去找醫生,還讓人去把那潑液體的人,捉起來。
然而,經過喪屍那系列的事,很多人對於端木這個還存在的喪屍,有厭惡,有害怕。
來參加酒會的人羣,在慌亂間被人帶離了。
我抹掉臉上的水,看着端木痛苦的白着一張臉,背後一片狼藉,但是他依舊溫和地說:“你沒事就好。”
我看着奇怪的液體,和端木身上流出的膿水混在一起,低聲說:“別說話了。”
在端樹喊醫生的時候,我的手間發出一陣綠光。
我牽住端木的手,說:“我要治好你。”
端木身上也開始冒起了綠光,一種失力的感覺卻涌上我的心頭。
我能感覺到,我體內有一種奇奇怪怪的力量正在流失。但看到端木身上被腐蝕的血肉,在緩慢修復時,我卻很欣慰。
時間過了許久,端木暈過去了。他不在是一個半人半喪屍,而是變回一個正常的人類。
我力歇地靠在旁邊,看着端木被一羣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帶走,端樹緊張地跟在一邊。
酒會上,只剩我一人。
一陣黑色龍捲風悄無聲息的出現,就那樣突兀地把我罩了起來。
幾天以後,在一個生態艙裡,端木睜開眼睛,周圍的人都在歡呼雀躍。
因爲,端木是唯一一個,從喪屍變回人類,還沒有任何後遺症的人。
端木覺得自己腦中空了一大片,他很快就看見他大哥也在生態艙外,紅着眼睛看着他。
過了幾個月,端木手捧一束鮮花,和端樹一起上山。
“哥,你帶我來看誰?”端木的心裡惴惴不安,他感覺,他沒有記住的東西,或許在今天就會有答案。
一座墓就在眼前,周圍建了石欄。墓牌上面沒有照片,只有蓉蓉二字。
“蓉蓉?”
端木的腦袋突然很疼,記憶裡有許許多多的東西,破開禁錮,一點一滴的回來了。
端樹說:“那天,是我太擔心你,沒有讓人去照顧她。等我想起她的時候,她已經化爲一具乾屍。博士說,如果能及時給她輸入營養液,或許,她還能撐到你醒的時候。這幾個月,我以爲你可能忘記了,不想讓你知道這件事。但我卻覺得不安,端木,你現在記起蓉蓉了嗎?”
端木恢復一貫冷漠的臉,口是心非地說:“我記不清了。”
記清了又如何,她不會在回來了。
在端樹背過身去時,端木把花放在墓前,他心中默唸着:蓉蓉,你知道嗎,我本想給你一個家。家裡有你有我,或許還會有我們的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