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除妖,孫悟空和豬八戒去了許久,更是與妖怪大戰了好幾次,依舊未果。
最後,還是觀世音菩薩派了木吒過來,才讓河裡的妖仙沙悟淨出河來拜見唐僧。
畢竟,沙悟淨原爲天宮玉皇大帝的捲簾大將。只因失手不小心打破了琉璃盞,觸犯天條,被貶出天界。後來又在人間的流沙河中興風作浪,危害一方,專吃過路人,修成了妖仙。
所以,孫悟空和豬八戒想要一下子把他打敗,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同樣的,沙悟淨跟豬八戒一樣,都受了觀音菩薩點化,得法號悟淨,在流沙河裡專門等候取經人。
如今,唐僧已經出現,又有木吒過來傳觀音大士的口信,沙悟淨就如傳說那般成了唐僧的三徒弟。
然而,從沙悟淨加入以後,路上的妖怪也多了起來。
那一日,我很清楚的記得。
唐僧被妖怪捉走了,孫悟空和豬八戒一起去想方設法營救唐僧。
沙僧與我在一起守着行李和白馬,我如往常那般,就靠在樹上。
“你不是人。”這是沙僧說的。
我抱着手說:“我是。”
“觀音菩薩說,你不是。”沙僧看向我說:“觀音菩薩託夢與我,說你是個異類。你留在大師兄身邊意欲何爲?”
“這與你何干,還有觀音菩薩爲什麼只託夢給你,不敢光明正大的出來說?”我發問着。
沙僧個性憨厚,忠心耿耿。自他放棄妖仙的身份起,他就一心跟着唐僧,謹守佛門戒律,更是正直無私,任勞任怨。現如今,有了觀音菩薩的託夢,我不知道他會對我做什麼?
下一秒,我看着沙僧出手迅速的用武器月牙鏟打向我,我轉身就跑。
但是,我終究只是一個凡人,躲過幾招以後,還是被沙僧用月牙鏟生生剜去心臟。
小白龍本想阻止,卻對沙僧無可奈何,在最後只能嘶鳴着呼喚孫悟空。
沙僧說:“怨不得我,我不能讓師傅和大師兄被你這個異類所害。”
我卻看向小白龍,虛弱地說:“別告訴大聖,就說我也被另一隻妖怪捉走了。”
小白龍把站我身前的沙僧一蹄子踹走,然後變成一個眉目俊朗的男子,他想要救我。
我搖頭,說:“小白龍,答應我一件事。等你們取經完成後,你要告訴大聖,如果有人向他借金箍棒,你讓他一定要答應。”
在我話音剛落時,一股如當初送我來的黑色龍捲風再次席捲而來。
我能感覺到,小白龍抱我抱得極緊,我難受地說:“放手吧。小白龍,忘記剛纔的事情,不要告訴大聖……”
黑色龍捲風只會帶走我,所以,在孫悟空和豬八戒回來的時候,我早已經被帶走了。
豬八戒驚訝地看着小白龍,說:“你既然會變人形?”
孫悟空卻看着四周,問着:“小聖呢?”
小白龍轉首看向了在草堆後的沙僧,沙僧在剛纔就被他踹暈了。
豬八戒連忙去搖醒沙僧,說着:“喂,三師弟,你快醒醒啊!”
過了很久,沙僧才迷迷糊糊的醒來,嘴裡直說:“剛纔有妖怪……”
小白龍也變回了白馬,他沉默了良久才說:“小聖也被妖怪捉走了,我來不及救他。”
孫悟空在這一刻,突然就不想陪唐僧去取所謂的真經,他只想帶着小聖回花果山。
另一邊,在黑色龍捲風裡,我又變回了本尊,不在是男子模樣。
在龍捲風裡掙扎扭曲了許久,風又消失了。我再次從高空摔落,然後撞進了別人的身體裡。
耳邊是一陣又一陣的尖叫聲,還有一陣陣,“拿先生,你最棒,我最喜歡你!”
拿先生?
我連忙穩定心神,然後觀察着四周。
這裡我來過,上面彈琴的人我認識,他是拿許峰。
許久未見,他變了。不在是一種遊戲人間,反倒是爲了彈琴,所以彈琴,也不在琴聲里加入會催眠人的曲法。
按照這副身體裡的記憶,拿許峰曾說過:“那個不被曲音所迷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呃……我想,這不會是在說當初的若蘭吧。
我又算了一下現在的時日,發現若蘭早已經死去三年了。
“拿先生,在彈一曲吧!”
拿許峰的魅力不減當年,周圍的人比過去,只多不減。
我打量了下如今穿紫色長衫的拿許峰,沒有跟旁邊的人說一聲,直接離開了鬧哄哄的人羣。
離開了喧鬧處,街道上的安靜,猶如被隔絕的兩個世界。
“姑娘,買束花吧。”有個老婆婆衝我說着。
我點頭說好,從荷包裡拿出幾文錢,接過老婆婆手裡的花。
如今,我想要去看看若蘭和顏司明他們的墳墓。那時,拿許峰把他們兩葬在一處,看影像離這裡不遠。
我也想靜下來,想想那道黑色龍捲風到底想做什麼,爲什麼會把我送到這裡?
估摸着路程,我又買了幾個包子墊肚子,讓人用馬車把我送了過去。
到了地方,我發現若蘭和顏司明的墳墓周圍很乾淨,沒有雜草。一看就知道,有人常常過來看他們。
我一時不知心中情緒是爲何,只是把花放在墓牌前面。
至於這幅身體的主人,本就有心疾,又被人故意帶到拿許峰彈琴的現場,一不留神就激動死了。要不是我突然佔據了這個身體,只怕這身體就算倒下去,也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畢竟,拿許峰拿先生彈琴,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來。
再則,這幅身體叫柳煙,是尚書大人的嫡女。有人嫌她擋了路,便想了這麼一招。
“你是誰?”有人在我身後問着。
我收回茫然的思緒,皺着眉頭,轉回頭去,說:“與你何干,見到本小姐在此,你還……”我停住了說話聲,看向站着的那人,他是拿許峰。
拿許峰的眼中有些失望,他扯着脣角說:“柳煙小姐,原來是你。”
我低語着:“是我,柳煙見過督統大人。”
如今,拿許峰早已經是紫衣衛的領袖,要不是他,若蘭和顏司明就不能合葬在一處。
拿許峰看向墓牌前的那束花,問着:“你認識這墓裡的人?”
“嗯,以前有幾面之緣,今日借日頭正好,就想來看看。”我低聲說着。
“別再來了。”拿許峰話裡雖說帶着笑意,但是他的神色很冷。
我想,他肯定是誤會我是因爲仰慕他,所以纔會先他一步來這裡。畢竟,拿許峰每過一段時日,總會來這裡的事,在他的迷妹們眼中從來都不是秘密。
“知道了,我先走了。”我低下頭,與拿許峰錯開。
上山的時候,心裡有事倒沒覺得路程難走,等下山了才知道,剛纔能一步一步走上來,我也是厲害的。
走了沒幾步,我就覺得心口難受,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息。
看樣子,就算我佔據了這幅身子,這心疾依舊在。我又打量下山的路,我覺得或許還沒下山,我就會半道上歇菜了。
“柳煙小姐,你是在專門等我嗎?”拿許峰語帶嘲諷的站在不遠處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