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溼的校園路上,有人撐着摺疊傘路過。
寒月的冬季,終於迎來了長時間降雨,這段如同隔世經年的時間,冷的讓人不想動,也美的那麼驚心動魄。
一道身影走近,又很快消失在視野中,她行跡匆匆的樣子讓人驚豔中錯愕不已。
“呼~呼~~”
“搞什麼嘛!沒事下什麼雨?搞的人家也都要出門。”
“C區,36號樓,201實驗教室儲物櫃。”
“應該是這個方向沒錯的了。”
擡頭凝望着路口處的指示牌,柳承雪整了下連帽衛衣的帽子,很快又離開了這裡。
那件衛衣有些溼潤了,她手上拿着大包小包,根本就沒有撐傘的餘地。
況且就是雨霧而已,某人也沒矯情到非要撐傘的地步。
不就是冷了一點嗎?不就是累了一點嗎?按照柳承雪的話來說,那就是想賺錢哪有不吃苦的?
某棟特殊的教學樓裡,按照買家的要求,柳承雪將東西小心翼翼的放好。
接着馬上又抱怨着道:“該死的天氣,雨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停啊?還有那些兼職的學生。”
“一個個的,怎麼就是那麼的嬌氣?”
“天冷了就不兼職了?”
時至今日柳承雪怨念最大的,還是那些兼職的學生,網店的經營正在一點點的進入正軌。
好的地方是成交量逐漸上來了,可快遞門衛根本就不讓進學校啊!她也只能請兼職的學生。
可是現在這種又冷又下雨的天氣。
人家連課都想翹掉躲被窩裡,哪還可能出來給你兼職送快遞?柳承雪也只能自己出去到處跑了。
一片宿舍樓羣裡,放下好幾個包裹後,柳承雪終於是長長舒了口氣。
待到要往回走的時候,雨已經下的越來越大了,戴上自己可愛的衛衣帽子,走進了茫茫雨中。
這片宿舍樓還挺大,前方有個女生提着袋垃圾,應該是要拿去扔掉的了。
不由的讓柳承雪,又是一陣嘀咕道:“有必要自己親自下來扔嗎?樓層裡應該有扔垃圾的地方,真是個勤勞愛乾淨的女孩子哈!”
“人長的好看,以後也肯定勤勉持家。”
“是個好女孩……”
然而不待某人將話說話,那女孩子就遠遠的一扔,想要將垃圾袋送進垃圾桶裡面。
可惜她還是高估自己的力氣了,那個袋子在垃圾桶邊緣撞擊了一下,隨後就掉在地上散落開來。
其中似乎,好像……有個似黃瓜長條狀的物件,看起來還挺有彈性的,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在柳承雪的腳邊停下。
雨下的更大了。
和那女孩子面對站着,氣氛應該是挺尷尬的吧!恰在這個時候又有一個男生來到這裡。
瞅了瞅某人腳邊的黃瓜狀長條物件,再看看那個扔垃圾的女孩子。
眼神逐漸怪異了起來,接着嗤聲笑道:“我去,又是一根假陽ju嗎?最近這片的垃圾桶裡有好多這玩意呢!”
“該不會就是你用的吧?”
“啊!哈哈哈……”
媽賣批的確實是有點尷尬了,那個男生也是的,你就不能做到,看破不說破嗎?
很快男生就停止住了笑聲,他也是來扔垃圾的,故作瀟灑的一個投籃動作,可惜的是在籃框,哦不,是也在垃圾桶邊緣打鐵了。
散落一地的紙巾,上面凝固的不明物質正在被雨水分解,特別是埋藏在裡面的一個靈芝……
emmm,對一些人來說,也有學名爲肉靈芝的。
嘛!大概,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幾人沉寂了好一會兒,還是先前那個女生先尬尬開口說話道。
“總動員的玩具?”
“……”
男:“行,行家啊!你的玩具也是?”
男生是何等尷尬的,指着某人腳邊的‘打碼’黃瓜狀物件回答,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的拍。
暖暖的眼淚跟寒雨混成一塊。
唔!扯的有點遠了,只見那女生,頗不自在的繼續說道:“是,是啊!歐美款式的一次性用品,現在要扔掉了。”
“呵呵,我的是波多老師的名*器一次性**杯。”
女:“……”
男:“……”
“那個,聽說總動員,明天又要上新款了,這件事你怎麼看?”
“應該……會回購的吧!”
“我也是。”
“……”
媽賣批,我說你們兩個尬聊的話題,是不是扯的有點太遠了啦?而他們似乎也發現了某人的存在。
現在最好的辦法,難道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蕭瑟悲慼的背景音樂聲中,三人各自回去的方向,走的腳步有些着急了。
路過垃圾桶的時候,柳承雪還抽空往裡面看了一眼,只是下一刻她的眼睛馬上就瞎了。
“臥槽,好多,好多的打碼黃瓜狀物體。”
“還有,夭壽了啦!”
“垃圾桶裡長靈芝了,一大堆沒人要的肉靈芝……”
此時的柳承雪應該附加一個‘笑哭’的表情,不知道明天的掃地阿姨,會不會有陰影呢?
事實上,這也側面證明了,柳承雪網店運營的成功,她不僅賣劣質產品,還特麼的賣的賊好。
這個世界上最好賺的羣體之一。
可不就是學生嘛?他們可以不在乎多花錢,去買個只能用一次的情趣用品,但絕對甚少會在宿舍裡,藏個打碼黃瓜狀物件,或者肉靈芝的不是?
“就是我今天有需要了,早上下單,中午同城快遞就送到了。”
“晚上用過之後,深夜找個沒人的地方扔掉。”
“簡直是‘精心策劃’的一條龍服務。”
而且柳承雪還給予了他們扔掉的藉口,本身就是宣揚一次性用品,賣的太貴是不可能的了。
學生們自然也扔的不心疼。
而且,還是學生,與她網店之間的良性回購循環。
只是長久以往後,這堂堂一等的柳城大學,怕不是要逐漸缺德……我呸,是被某少女給禍禍了。
她是真的,有點,黑心吶!
幾個小時後,送完大部分訂單的柳承雪,終於是換了身乾爽的衣服,來到校外一家暖和的咖啡廳裡。
很意外的是,對面坐着李初晴這個病癌晚期的人。
今天是他主動約柳承雪出來的,見着某人冷到發抖,拿起咖啡捂手淺嘗的模樣。
他語氣平淡,笑着問道:“哎,柳承雪你最近,那個淘寶弄的怎麼樣了?我的爆款計劃你執行了沒有?”
“啊?爆款計劃啊?我沒去弄那個,弄別的了。”
“這樣的麼?那看你的樣子,你自己弄的應該還不錯吧?”
“哈哈,還可以,就是有點累。”
“……”
兩人聊着天,而柳承雪在伸了個懶腰後,乘着咖啡廳的味道,還有令人暖洋洋的溫暖氣息。
她已經舒服的趴在了桌面上,如同小貓咪一般。
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而坐在她對面的李初晴,他也伸出手直到柳承雪的小腦袋上,看着那不怎麼大理凌亂的髮絲。
不知道怎麼的,他忽然之間就是,很想摸一摸這個‘小女人’的頭。
是的,在李初晴眼裡,柳承雪就是那種努力又優秀的‘小女人’吧!她就應該被人無限疼愛。
而不是每天努力到讓人心疼。
猶豫了一會,李初晴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暗自嘆了口氣小聲說了一句。
“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每天都過的很痛苦,能不能活到醫生理論上的死亡日期,那都是一個大問題。
根本就看不到一點希望,誰也沒有辦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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