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升把自己的手機交給周亞林,讓他看了看“傾城寶貝”的名片上的手機號碼,纔算澄清了自己的性取向的問題。
周亞林總算是相信了冉升的話,跟着冉升大笑了一通,又費勁了口舌勸說冉升不要再打葉傾城的主意了,並且以人格擔保說葉傾城是個男人。冉升卻是死活也不肯相信周亞林的話。無可奈何的周亞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老友跳進“火坑”,開始琢磨着等到了某天,冉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向自己哭訴悲慘遭遇的時候自己該怎麼安慰他。
辭別冉升,周亞林回到學校宿舍,看到已經躺在牀上的準備睡覺的葉傾城,想起她的惡作劇,忍不住笑了起來,走過去,在葉傾城牀沿上坐下來,好笑地說道:“我沒得罪你吧?至於那麼耍我嗎?”
“什麼啊?”葉傾城眨着眼睛一臉無害又無辜的看着周亞林裝傻。
周亞林啐了一口,又問道:“你跟冉升都說什麼了?”
“冉升?就是你那個基友?”
“基……什麼基友。少胡說。”周亞林苦笑起來,“你有沒有跟他說你是男人啊?”
“你沒跟他說嗎?”
“我說了,他不信。”
“那就不結了。”葉傾城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睏意打溼了眼眶,用手指抹了一下眼角,說道:“你跟他說,他不相信。難道我跟他說他就會信了?”
“呃,那你就不會脫了衣服給他看看?”
話題又扯到“脫衣服”上面去了,葉傾城決定終止這種毫無營養的對話。抓着被單矇住了頭,說道:“走開,我要睡了。”說着蜷起腿,在周亞林屁股上踹了一腳。
周亞林站起來,給了葉傾城一個鄙視的眼神。回到自己牀邊,正想上牀,忽又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側身躺着的葉傾城的朝外撅起的圓圓的小屁股,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這小子該不是真的性取向不正常,喜歡上了冉升吧?故意不告訴冉升自己是個男人?調換手機號碼不過是爲了“裝可愛”?只是一種更加牢靠的抓住冉升的手段?
雖說他長的很像個小受,可一直以來也沒見他跟什麼男人膩歪啊……當然,也許他的保密措施做的比較好。他一定是看冉升又帥又有錢,動心了。不然他爲什麼不直接脫了衣服向冉升證明自己的性別呢?聽人說以前他剛來一高的時候,經常脫了上衣向追求他的男人證明自己的男性身份的。這回爲什麼沒有這麼做?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下冉升可慘了。
不行!自己不能坐視不管,怎麼說冉升也是自己多年老友。要是冉升被葉傾城這小子給“勾搭”壞了,變成了GAY,自己一定會良心不安的。
周亞林正想着該如何在冉升和葉傾城之間橫插一腳,破壞葉傾城的“勾搭”計劃,李一飛猛然踢門進來,陰沉的臉色好像誰騎在他頭上拉了一泡屎一樣。看到周亞林,李一飛怔了一下,想起老爹的交代,勉強衝着周亞林乾笑了一下,又滿臉怨毒的上了牀——被一個用過的血淋淋的衛生巾砸中腦袋,李一飛相信這段時間裡,自己肯定會倒黴透頂!
……
涼風習習,月色醉人。
女生宿舍樓的某間宿舍的陽臺上,寧靜跟許婷肩並肩站着。
許婷雙手扶着欄杆,右手的手指不自覺的摳着欄杆上的漆層,指甲縫裡滿是贓物也渾然不覺。眉目間難掩不甘和嬌慎神色。
寧靜歪着頭看着許婷,笑道:“你要是真喜歡他,就聽我的,把他約到賓館裡,強姦了完事兒。多簡單啊。”
“去,沒心情跟你胡扯。”許婷的心情很惡劣。下午和夜自習的時候,她瞄了葉傾城幾十次,葉傾城理都沒理她,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沒有。
“什麼胡扯,我說的很現實啊。”寧靜說道:“‘感情’是什麼意思?就是快感和愛情。先‘快感’了再談‘愛情’嘛。你讓他爽了,他就會對你有感情了。”
“哪有你這樣解釋的。”許婷又羞又氣的使勁摳下欄杆上的一塊漆層,捏在手心裡,折成碎片。
“現實就是這樣嘛。”寧靜笑道:“你知道三年級的那個司馬然嗎?和林鴻同班的那個。”
“怎麼了?”
寧靜一撇嘴,不無鄙夷地說道:“以前他不是常常說什麼我這樣的騷貨不要臉嗎?還說我是婊子、破鞋、萬人騎。搞得跟個聖人一樣。其實就是個‘腎人’。上個星期我讓他爽了一次,媽的最近老給我寫情書發示愛短信,說什麼這輩子非我不娶,又愛我一萬年的屁話。什麼東西——”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寧靜有些得意又難掩怨恨地說道:“男人啊,太混賬。他之所以罵我,就是因爲我沒讓他爽。我決定了,結婚之前不跟男人玩兒了!”
“改邪歸正了?”許婷有些驚訝。
“不是。”寧靜說道:“看那些臭男人不爽。我要讓他們看到我時想上而不得上,急死他們!”
“呃……你太有才了。”
“嘿嘿。別說我了,還是說你吧。你腦子也忒不開竅。就像葉傾城那種僞娘,你去打聽打聽,十個有八個都有受虐傾向,喜歡女王。你要是來點兒女王氣勢,他肯定會對你頂禮膜拜。”
“……”許婷翻翻白眼,嘀咕道:“我上哪打聽啊。”
“只要你讓他爽了,他就該知道你的好了……”
“……”
“要我看,用不了你真的強姦他,衣服一脫,他肯定就投降了。看他那模樣,搞不好還是個雛兒。肯定受不了你這樣的美女的誘惑的。”
“……”
“不行的話之前先喝點酒,酒壯慫人膽嘛。”
許婷挑着眉毛說道:“我怎麼越聽越覺得你說的很不靠譜兒啊?”
“瞎說。我這是經驗之談。我玩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還多,你還不相信我嗎?”
“呃……你太誇張了。”許婷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仰頭看天。過了一會兒,纔像是在問寧靜,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他真的會喜歡女王?”
寧靜肯定道:“當然,我看人從來沒看走過眼。”
……
週四的早上,昨天晚上還夜朗星燦,現在外面卻又陰霾起來。葉傾城早早醒來,感覺到一絲涼意。看看窗外陰沉沉的天,估摸着可能要下雨。
打了個噴嚏,雞皮疙瘩四起。找了一件外套穿上,才感覺稍微不那麼涼了。端起臉盆兒,下樓洗臉刷牙。去校外的小攤上買了一份早餐,提在手裡去教室早讀。
路過操場的時候,葉傾城看到富大海直挺挺的在操場邊的一張石椅上坐着。心下好奇,葉傾城走到近前,發現富大海眼睛微閉,胸口有規律的起伏着。抽一下嘴角,葉傾城小聲說道:“海公公?”
富大海聽到“海公公”的稱呼,眉頭不禁一皺,睜開眼看到是葉傾城,才反脣相譏:“美女,早啊。”
“你幹嘛呢這是?”
“我這是吐納,吸收天地之靈氣。”
“少胡扯。”葉傾城大笑起來,“你瘋了嗎?還吸收天地之靈氣?沒看到你眼跟前兒有一坨狗屎嗎?”
富大海一愣,低頭看去,果然看到了腳前不遠的一坨狗屎。臉皮抖動了一下,才幹笑一聲,說道:“你趕緊走吧,別耽誤我吐納。”
葉傾城懷疑富大海是不是腦袋秀逗了,也懶得理他,轉身朝着教學樓方向走去。
待葉傾城走遠,富大海才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女式錢包,看了一眼,又裝進口袋裡,四下裡張望起來。
昨天晚上富大海從203出來,閒着沒事兒在操場上溜達,無意中撿到了這個錢包。裡面不僅有不少的現金,還有一張銀行卡。
從款式上來看,富大海認定這是個女孩子的錢包,搞不好錢包的主人還是個美女。
富大海不是什麼拾金不昧的好孩子,只是介於金錢和美女的問題上,他決定捨棄金錢,以求得跟美女相識的機會。
意淫了一晚上,富大海覺得自己的春天一定是來臨了。這個錢包,不就是月老的紅線嘛。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富大海一大早就開始在這裡等待丟失錢包的美女來找錢包,意淫着等美女對自己千恩萬謝之後,再感激的請自己吃一頓飯,自己再回請一次,再約她看場電影。在昏暗的電影院裡,自己可以看似很隨意的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葉傾城不知道富大海心裡的小九九,感嘆着自己的同桌已經因爲練習“化骨綿掌”而走火入魔,不急不緩的上了樓。樓梯口拐彎的時候,心不在焉的葉傾城把手裡提的早餐給忘了,一甩手,一袋豆漿就掉在了地上。“呀”了一聲,葉傾城跳着躲開迸出來的豆漿,心裡可惜了一把,繼續上樓。
到了二樓,葉傾城正要去教室,擡眼看到了從三樓走下來的一個帥氣男生。
男生看到葉傾城正看着自己,友好的一笑,讓人如沐春風。“早啊。”聲音清脆響亮,讓人一聽就會不自覺的提提神,比風油精還管用。
“早。”葉傾城回了一句。
男生也不停留,徑直下樓。
看着男生的背影,葉傾城嘴裡嘖嘖有聲,不無羨慕的在心裡嘀咕道:“到底是前任校草啊,唉,果然有氣場!”自從第一次看到前任校草林鴻,葉傾城就對他嫉妒的不得了。
林鴻不僅有着一副不亞於葉傾城的清秀樣貌,身材也很是勻稱。平時話不多,脾氣也好的出奇,總是給人一種溫文爾雅又氣質不凡的感覺。眉清目秀,脣紅齒白。那種無形之中散發出來的男性英氣,讓葉傾城每見一次,都會嫉妒一次。
葉傾城把林鴻的這種英氣稱之爲“氣場”。
與葉傾城不同的是,林鴻怎麼看都是個男人,哪怕他清秀帥氣的一塌糊塗,也沒人會覺得他是個女人。不像葉傾城一樣,怎麼看都會給人一種“美女”的錯覺。
再看林鴻下樓時的優雅姿態,葉傾城更是嫉妒的咬牙切齒。
不急不緩,優雅淡然,像個詩人漫步田園,又像個學者觀山望海。經常洋溢在臉上的淡淡的笑容,會放電的眼睛,飄逸的黑髮,頎長的身材,緊而性感的臀部,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無瑕。
忽然,林鴻腳下一滑,哎呀一聲慘叫,一屁股坐在了樓梯的臺階上。
“誒?”葉傾城一愣,猛的一收屁股。她都替林鴻疼得慌。啪的一聲,那麼響,肯定摔得不輕。
林鴻嘴裡嘶着涼氣,苦着臉看了一眼樓梯的臺階,待看到地上的一片豆漿之後,清秀的臉龐幾乎扭曲。嘆一口氣,藉着樓梯扶手忍着屁股上的劇痛艱難站起,一隻手輕輕的揉着屁股,疼的齜牙咧嘴,眼淚差點掉下來。往前看看,確定無人,才鬆一口氣,心說:“幸好沒人看到。”這麼想着,正要忍痛下樓,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傻愣愣的站在二樓樓梯口的葉傾城。
見林鴻看來,葉傾城才猛然想起自己剛纔弄撒的豆漿,縮了一下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