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一個bug,第一章交代葉傾城曾經在鄭州上初三,與後文衝突,修改了一下,設定爲葉傾城初中三年都在商丘上的。特此聲明,致歉。】
聽着手機裡嘟嘟的掛機聲,葉傾城真的很想罵人。這麼多年來,她甚至已經習慣了有男人向自己示愛,不過這卻並不能表示她也習慣了被男人糾纏。在她看來,給自己送手機打電話的“白癡”的這種無賴式的追求,與強姦無異。——強迫對方與自己發生性關係,視爲“肉體強姦”。強迫對方與自己產生所謂“愛情”,也該視爲“精神強姦”。
基於這種觀點,葉傾城認爲那些舉着“癡情”的大旗,喊着“一切爲了愛情”的口號,自我感覺良好的對異性糾纏的男人或女人,都是極其無恥的。而且這些“無恥之徒”的心裡或者根本沒有“愛情”這種東西。他們之所以非要“追上”某人,或者只是因爲大張旗鼓的聲稱要“追上”某人,卻被某人拒絕之後,面子上過不去,不得不繼續“追”下去,以挽回損失的顏面。他們的執着,十之ba九跟愛情無關,而是跟面子有關。如果有人做過調查,就會發現,但凡是“癡情”追求某人的人,大多也是一些虛榮心很強,很愛面子的人。
——這是葉傾城的“愛情哲學”。
這個觀點並非葉傾城空想而來,而是建立在親身實踐的基礎上的。
初二那年,葉傾城被全班的“早戀”氣息所感染,又被陳思的歪理邪說鼓動。——陳思當初對她說:“在初中時代要是不跟某個女孩兒談談戀愛,有點‘虛度年華’的感覺。”
葉傾城當時對陳思的話深表贊同,於是便鎖定了一個長相一般,自信十拿九穩能夠追到手的女孩兒下手。不成想那女孩兒“剛正不阿”的並沒有被葉傾城拙劣的花言巧語所騙,反而“老成持重”的勸告葉傾城要“以學業爲重”。
被陳思嘲笑了一通之後,葉傾城頓覺顏面盡失。琢磨着自己這麼帥,追她還追不上手,太丟人了。於是便開始了持之不懈的“追求”,直到初三開學,女孩兒轉學走人,葉傾城纔算大鬆了一口氣。
等到上了高中,成熟一些的葉傾城終於明白當初的自己有多幼稚和無恥,“三省吾身”之後,暗自懊悔“純潔”的自己被陳思那個損友帶壞了的同時,也開始鄙視起來那些“無恥的”所謂“癡情種”。
雖然以己度人的看待問題不太好,但葉傾城堅信自己的觀點肯定是正確的。
對於冉升這種“無恥之徒”,葉傾城以前可以直接用身體證明自己的男人身份,打消那些不厭其煩的蒼蠅的邪念,但是現在,因爲變身的緣故,卻不可能那麼做了。
葉傾城決定立刻去“空中花園”,找到那個“白癡”之後,拍蒼蠅一樣甩手給他一巴掌,再揚長而去。
從一高到家樂福對面的“空中花園”,步行不過十來分鐘。路上葉傾城碰到不少或認識或不認識的同學——大多數是她不認識人家,人家卻認識她。男女皆有。見到葉傾城,稱呼最多的是“美女”,偶爾也有一些“心地善良”的女孩兒會稱葉傾城爲“帥哥”。
今天葉傾城的運氣不錯,碰到了許多心地善良的女孩兒,被幾聲“帥哥”一路叫下來,葉傾城原本煩躁的心情便好了許多。
來到“空中花園”,剛剛邁步走進大廳,葉傾城便聽到二樓有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傾城,來,這裡。”
擡頭看去,葉傾城看到二樓靠着欄杆的地方,一個帥氣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朝着自己招手。稍微一怔,葉傾城覺得這人好像有些眼熟。仔細一想,頓時想起了他好像是周亞林的朋友。
既然是周亞林的朋友,應該會知道自己是個“男人”吧?自己這個酷似美女的男人,一般來說都是許多人閒談的話題,周亞林不可能沒有跟他說。
既然他很可能知道自己是男人,那爲什麼還要糾纏自己?還送了一部手機給自己。
難道這小子性取向有問題?
這很有可能,一看這小子就不像個性取向正常的傢伙!搞不好他跟周亞林還是很好的基友關係。
葉傾城惡意的胡思亂想着,走上樓梯,來到冉升面前。
冉升早已站起身,看着葉傾城直笑,“還記得我嗎?”說着,視線落在葉傾城胸部,不由一愣。他清楚的記得葉傾城的胸部是很大的,怎麼今天這麼平?
上一次匆匆相遇,被葉傾城罵了一句“滾”就分開了,冉升沒有注意到葉傾城胸部的變化。
詫異不已的冉升情不自禁的伸手指着葉傾城的胸部,“你的……”好像問一個女孩兒關於胸部的話題不太好,“你的衣服真漂亮。”素有急智的冉升立刻把單獨伸出的手指變成了握手的姿勢,見葉傾城沒有跟自己握手的意思,又聰明的用伸出的手按住了桌上的菜單,推到葉傾城面前。
一連串的動作做的滴水不流,大有“出神入化”之感。
葉傾城啐了一口,在冉升對面坐下,懶洋洋的往沙發靠背上一靠,翹起了二郎腿。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丟在桌上,推到冉升面前,說道:“說吧,你想怎麼樣?”
冉升略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終於把手收回來,坐下來反問:“想喝點什麼?”
“不用。”葉傾城板着臉說道。
冉升笑了一聲,覺得葉傾城生氣的樣子挺可愛的。朝着服務員招手,說道:“卡布基諾,謝謝。”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又問道:“不喜歡嗎?”
“無功不受祿。”
“呵呵,我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再收回去的習慣。”冉升說着,又把手機推回去,“又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你拿去玩吧。要是不喜歡,就跟我說,想要什麼樣的,我再買給你就是了。”
一部手機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過慣了窮日子的葉傾城不禁抽着嘴角酸溜溜地說道:“財大氣粗啊。”
“哈哈哈。”冉升爽朗的大笑起來。
服務生端上來一杯咖啡,冉升伸出手示意:“嚐嚐看,味道還是不錯的。”說着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小小的喝了一口,又問道:“你跟亞林吵架了?”
葉傾城喝一口咖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脣,看着冉升,說道:“少東拉西扯的,趕緊說,你到底想幹嘛?”
“呵,亞林沒跟你說嗎?”
“說什麼?”葉傾城有些莫名其妙。“說你們倆是基友嗎?”
冉升一愣,隨即大笑起來:“我已經跟亞林下了挑戰書了。雖說我們是好基……好朋友,但在愛情面前,還是要公平競爭的。”冉升把玩着手裡的杯子,看着葉傾城的眼睛,努力想表現的優雅一些,“我不知道你跟亞林發展到什麼地步了,也不想知道。只要你們還沒有結婚,我就不會放棄的。”
葉傾城的腦子有點繞不過彎兒了,看着冉升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白癡。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葉傾城心下早已肯定的認爲,既然冉升是周亞林的好朋友,那麼毫無疑問的,冉升的古怪行爲一定跟周亞林有關。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周亞林這個衣冠禽獸,跟他爹一樣,看起來人模狗樣,骨子裡卻盡是壞水兒。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眼前這個長的同樣人模狗樣的周亞林的好朋友,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到底想幹什麼?還“愛情”?還“公平競爭”?扯什麼淡啊?難道說他們倆想跟自己搞基?
葉傾城的腦海裡惡趣味的開始幻想冉升和周亞林之間的不正當關係,琢磨着他們倆誰是攻,誰是受。看到冉升那充滿“愛意”的眼神之後,葉傾城又忍不住想罵人:這兩個變態的傢伙,難道真的還想拉自己下水?
葉傾城越想越恨,藏在桌下的拳頭緊緊握着,有幾次都想甩手給冉升一巴掌。
“你的眼睛很漂亮,好像有一種能窺視人心的感覺……亞林一定跟你說了我不少壞話吧?其實我並不是那樣的人……我跟他更不是基友……我對愛情其實很認真……我喜歡籃球……”
冉升在說些什麼,葉傾城一句也沒聽進去。她現在只想狠狠的教訓一下週亞林和冉升。不過暴力顯然只能是下下策,怎麼才能狠狠的捉弄一下他們出口惡氣呢?葉傾城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冉升搭着訕,腦子裡開始想壞主意。
冉升的手機忽然響了,掏出手機看了看,接通了電話:“喂……我在‘空中花園’……和朋友在一起……女孩兒……嗯,就這樣,我忙着呢,掛了。”
看到冉升要把手機裝進口袋裡,葉傾城腦中靈光一閃,說道:“給我看看你的手機。”
冉升笑了笑,把手機遞了過去。
葉傾城翻看着電話簿,一眼看到了“傾城寶貝”的名字,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擡起眼皮,給了冉升一個鄙視的眼神,視線掠過冉升的肩膀,看到咖啡廳角落裡的一個光頭男人,愣了,“哎?你看你看,那個光頭,是不是葛優啊?”
冉升也是一愣,回頭看去,“嘿,好像真的是哎。”
角落裡,昏暗的燈光下,那個酷似葛優的傢伙正在跟兩個人面對面喝着咖啡,小聲交談着。
葉傾城食指輕輕點着鼻子,輕聲笑了笑,身子往前探出,“哎。”
冉升回過頭,看到葉傾城賊兮兮的樣子,笑了一聲,湊過來,低聲問道:“怎麼了?”
“你敢不敢尿葛優一褲子?你要是敢尿他一褲子,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啊?”冉升立時哭笑不得,想了一下,素有急智,腦子靈光的冉升便笑了起來,說道:“這也不難。不過呢……還是我請你吧。國貿大廈下面的‘巴黎之光’法國餐廳,怎麼樣?”
“行!”葉傾城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冉升伸出小指,“勾手指。”
“勾什麼手指,又不是小孩子。”葉傾城坐正身子,看着冉升笑道:“去尿吧。”
“先等會兒。”冉升說道:“等機會。”說着便回頭密切關注着那個酷似葛優的傢伙。不大會兒,葛優便起身朝着衛生間走去。
冉升隨即站起,對葉傾城笑道:“今天晚上,巴黎之光。”說罷,便快步走向衛生間。
待冉升離開,葉傾城迅速在冉升的手機上搗鼓起來。
……
葛優回到座位上坐下來,朋友一看葛優的褲子,驚奇地問道:“你的褲子怎麼溼啦?”
葛優說道:“自從我成名之後經常這樣。”
朋友又問:“經常這樣?”
葛優說:“可不是!經常是旁邊的人撒着尿突然轉過來大叫,‘這不是葛優嗎!’。”
後來“葛優尿褲子”的笑話被人傳了出去,成了一個經典。就像“賈君鵬”和“小月月”之類,經典往往是無心插柳柳成蔭。而刻意炒作的,往往只能淪爲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