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寶左翻一個身,大叫:“好沒勁!”
右邊翻一個身,再叫:“好無聊!”
坐在窗口翹起二郎腿的蕭一笑拿着酒壺大喝一口酒,感嘆:“光陰似箭!我蕭一笑又老了一歲!”
伸一個懶腰,轉一轉脖子:“好久沒運動,要得骨質疏鬆症了!”
辛小縵坐在桌邊,拿起剛剛寫好的紙張,放在燭火旁邊吹吹,等它幹了再翻到一堆紙張一起,給毛筆潤潤,再拿起一塊點心砸吧砸吧嘴,兩耳不聞窗內事,一心都鋪在紅燈區的大好錢程上。
嗯,手上這個方案急快要寫完了,耗費了她幾天時間啊!
在牀上的辛小寶繼續無聊的大叫,在窗邊的蕭一笑扭扭腰翹翹屁 股,一壺酒喝完了不知道又從哪裡拿了一壺,喉嚨裡面咕嚕咕嚕伴隨着歲月無情美人老的感慨,兩個人一刻也沒停歇。
紅河看看那兩人,再又看看無動於衷的辛小縵。
張了張嘴又合上,這種時候還是選擇明哲保身的好。相比蕭一笑的唯恐天下不亂和辛小寶的胡作非爲,辛小縵的雷厲風行更加讓人全身骨頭疼。
只這麼幾個月,蕭一笑產業下的所有男男女女,不管是頭牌還是新入行的小丫頭片子,全都達成一股默契。情願得罪小鬼辛小寶和大鬼蕭一笑,也不要得罪厲鬼辛小縵。
小鬼還只是難纏,厲鬼可是要扒你的皮啊!
紅河扶額哀嘆一聲,心裡忍不住的煩惱。
最近辛小寶和蕭一笑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名下的產業都開始步入正軌,這兩個人就好像充氣了的皮球突然爆了氣,一天到晚的瞎折騰。
一次紅樓的支柱之一的蛇女,突然跑過來跟紅河說她做道具的蛇都不見了。那些蛇可都是真的啊,雖然很多都拔了毒牙,可是新買的那些小蛇都還沒長大,牙齒都沒長全呢,要是被人碰上了肯定會死的很冤枉。紅樓什麼不多,就人多啊!
紅河當時冷汗就下來了,帶着一幫龜公們跑上跑下,翻屋頂掘地三尺的去找那一筐大大小小的蛇,累得人仰馬翻,發現辛小寶在柴房裡面拿着蛇羣做試驗,說什麼蛇怕雄黃,他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結果一筐蛇都被丟在柴房,房間的周圍撒上了十來斤雄黃,嚇得各種品種的蛇們吐着信子兩眼昏沉的餓在柴房好多天。
辛小寶是蕭一笑的乾兒子,衆人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蛇女抱着那一圈寶貝們差點哭暈了過去。
蕭一笑一聽只覺得好玩,說起動物之間的趣事更上一層樓。還讓辛小寶試試將一屋子狗和貓關在一塊,讓它們打架看看到底是狗還是貓能夠贏。 ⊕тт kΛn⊕¢ Ο
這是什麼樣的母子啊!簡直沒愛心!
蛇女憤憤然的跑到辛小縵那裡告狀,不爲別的,辛小寶好歹是她的親生兒子,蕭一笑不管她可管得着。
辛小縵什麼也沒說,只稱贊辛小寶的實事求是求真精神,把他扒光了丟到黑黑的房間裡面跟一屋子蛇呆了一整天,鬼哭狼嚎的小娃兒喉嚨都叫啞了,從此之後再也不敢打動物們的心思。
辛小寶是個禍害,蕭一笑見到乾兒子被欺負了,十分厚道的跟他說要讓他儘快成人,那樣就不用聽辛小縵這惡孃親的差遣了。
灌他喝了一斤白酒,丟在沒開庖的小丫頭和小正太齊集的房間裡面,隨便他吃哪個,以此完成從男孩走向男人的道路。
結果辛小寶非常有酒品,喝醉了就睡,小娃兒毛都沒長齊,沒開庖的小丫頭小正太就算清醒了也壓根啥都不知道做,一羣娃兒全都光溜溜的在一個房間裡吃飽喝足敞開肚皮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蕭一**得要命,將辛小寶從上到下數落得一無是處,說着說着口渴了,隨手端起一杯茶喝了乾淨,沒一會兒臉色通紅全身顫慄,蕭一笑熟門熟路的抓起翠苑還沒開庖的小官關起房門辦事去了。一個晚上,蕭一笑開門出來四趟,每一趟都叫一個小官進去,房間裡面粗聲粗氣的喘息尖叫不停,直到第二天蕭一笑才雙腿打顫站都站不穩的扶着牆出來,之後休息了三天才補足元氣。
那天之後辛小寶的武術課增加兩個時辰,渾身的力氣抽乾了纔有飯吃,再也沒有精神被蕭一笑教導嘿咻嘿咻的訣竅,枕頭底下壓着十來本春宮秘籍看了都沒想法。
蕭一笑從那之後禁慾兩個月,看到男人就雙眼無神。
大傢俬下都覺得這是辛小縵使得計謀,給了蕭一笑小小的懲罰。誰都知道嘛,辛小寶最寶貴的成長是要給他的媳婦兒的,就算身在紅樓翠苑這等地方也不是隨隨便便讓人得了便宜去。
從那之後大家看辛小縵的眼神就變了。
以前崇拜她是因爲她會賺錢,層次不窮天馬行空的想法讓上下的人不佩服都不行。
而這次對辛小寶的懲罰,和不動聲色的對蕭一笑的‘警告’讓衆人覺得全身發冷。誰都知道,外表看起來越是笑得溫柔,人畜無害,多才美貌的女子是最不能得罪的。
在這個唯女人與小人的聚集地裡,她辛小縵毫無疑問是獨佔鰲頭的花中魁首。
辛小寶不再翻身了,蕭一笑不再喝酒了,兩人十分默契的對視一眼,做了一個很好的決定。
山不就我,我就山嘛!
辛小寶慘慼戚的說:“好久沒有看見蕭叔叔了。”
蕭一笑十二分的點頭:“那臭小子要操辦武林大會,忙着呢!”
辛小寶問:“武林大會是做什麼的?”
蕭一笑豎起手指,放在嘴邊:“是用武功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的哦!很多英雄年少會在大會上一展武學,會很多漂亮MM給他們搖旗吶喊助威的大會。”
辛小寶兩眼冒星星:“那是不是有很多跟小寶一樣大小的男孩子去比武啊!”
蕭一笑狂點頭:“是啊是啊!”
辛小寶興奮得身體前傾:“那是不是有很多很端莊賢淑的女孩子去看比賽啊!”
蕭一笑想起了也很高興:“是啊是啊!”
辛小縵額頭疼痛,他們難道不知道小正太武功再高也沒法跟真正的武林人比武麼?幾歲的小娃兒都沒比武臺高。還端莊賢淑的女孩子!真的端莊賢淑的小蘿莉是呆在高牆之內,閣樓之上,繡花畫畫學《女馴》,怎麼可能跑到打打鬧鬧的武林大會去!
這兩個人搭檔唱戲唱得太糟糕了,劇本都上不了檯面。
可是,他們興致很高,一唱一和,說一句還看辛小縵一眼,那神色,可憐、無助、期盼、希望、憧憬、徘徊……
“哎……”辛小縵放下手中的筆,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好吧!我們去武林大會!”
“嘢!”牀上和窗臺的一大一小歡呼,差點都掉下來。
辛小縵還是忍不住擔憂:“不過還是要有充分準備才行。那種地方人多嘴雜,又都是武人,我們得有人保護才行……”
那兩個人沉浸在喜悅中,壓根聽不到辛小縵的孜孜勸導。
紅河一樣掩飾不住的喜悅:“辛老闆不用擔心,一切紅河自然會安排的。天源教從來不缺的就是武功高強的男人,”她看看一臉興奮雙頰紅潤的蕭一笑,補充道:“和天下無雙的女人。”
辛小縵想了想:“你們每次武林大會都去的麼?”
紅河搖搖頭:“也不,只在蕭大哥成了盟主之後我們纔去了兩次。說實在的,到處都是拿着刀劍的粗人,有的心機深沉的,在比武之前就設計害人。很多人就算在大會上拿了名次,回到客棧轉眼就被人給殺了。”
辛小縵止不住的憂慮:“小寶只是好奇心重,只要不到處跑就沒事。可是一笑她,應該不會只是爲了看熱鬧吧!”
紅河半掩眉目:“她是因爲擔心。雖然嘴上不說,每次蕭大哥去比武她都要偷偷跟着的。”
辛小縵又問:“一笑武功很高?”
“蕭天下的女兒,誰敢看輕了?蕭大哥小時候的武術根基還是她在一邊指點的呢!”
辛小縵這才安心:“不管如何,大家安分一點也就少一點事情吧!”
紅河嘴巴開合幾次,眼裡深意一閃而過,笑道:“沒什麼好擔心的。人在江湖走,哪有怕事的道理。我這就安排人去準備,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畢竟是江湖兒女,做事爽利。紅河一直擔當紅樓的事物總管,爲人處世自有一套,任何事情只要蕭一笑和辛小縵做大的決定,她就會二話不說的全部執行。
也許是很久沒見蕭殤了,那活跳的背影也顯出幾份喜悅來。
辛小縵心想,去看看也是一種不錯的經歷,畢竟作爲商人江湖上的事情還真的沒有見過。
這麼想着也就釋然了。
剎時,蕭一笑回過頭來,大叫:“小縵,我家的臭小子來了消息,說謝連成也去武林大會!到時候你也可以跟你那老情人甜甜蜜蜜一番!”
辛小縵臉頰飛遐,嗔道:“閉上你那臭嘴。”
說完就引得一大一小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