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縵全身一個機靈,謝連成連忙抱緊了她:“別怕,它已經死了。”
辛小縵哆哆嗦嗦的伸手抱住對方的脖子:“你剛剛……”
“呵呵,沒錯,你剛剛喝的是它頭部泡的酒。”
辛小縵直覺的掐住脖子要嘔吐,謝連成一手捂住,笑道:“別急,你真吐了說不定就活不過明日。”
辛小縵眨眨眼,無聲的問‘爲什麼?’
“因爲……你剛剛不小心被它咬了。這蜈蚣屬於天山特有的毒物,被咬了之後……會全身血脈凍僵而亡。它的毒在口腔。我看過一些毒藥雜記,曾經說過對抗這種毒物的辦法。”
辛小縵拍拍自己的胸口,雖然還是想要嘔吐,可是相比之下命還是重要的,特別是……在,經過了跳崖這種無厘頭的事情之後。
“它的頭泡酒可以解毒?”
謝連成別有深意的望着她,那面龐又變得無比怪異,辛小縵再三詢問他才支支吾吾的道:“毒在口腔裡面,將整個頭部泡在酒水裡面喝下去只是解毒的開始……還必須有一男子吞服它的身體,然後兩人在一日之內交,合。”
“啊——!”辛小縵嘴巴成了‘o’形,直接一巴掌拍向對方肩膀:“真的假的!”
謝連成本來也有些忐忑,一聽辛小縵到了這個時候還懷疑他不免又開始委屈,脖子一梗,道:“性命攸關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說假話。”
辛小縵卻是不容易糊弄。這個女人只要不是面對感情問題就恢復到精明的個性,只陰陽怪氣的問:“那我是怎麼被它咬着的?你說的那雜書我又沒看到過,你也沒有嘗試過,怎麼知道那書寫的就可以解毒?”
“這洞穴也不知道是天山裡那種動物有的,我帶你進來的時候只看到它是空的,裡面也沒有尋常動物的腥味,想着不會突然有什麼龐然大物跑進來跟我們搶住處,哪裡知道我放你在此自己出去尋木柴的時候你就已經被這毒物給咬了。那雜書裡面記下的毒物廣泛,有些毒物我也見過,也有人用過上面的解毒法子解過毒,自然證明了裡面所言非虛。而且,你現在毒還沒解,我們不可能拿你的性命做賭注啊!我還想討媳婦呢!”
“你——!”辛小縵氣呼呼,謝連成更加氣呼呼,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肯認輸。
“我這麼麻煩的媳婦你也要,天下女子死絕了啊!”得,女人總是喜歡鑽牛角尖,精明的女人一耍性子起來更是佼佼者。
謝連成絲毫不吃她這一套,什麼好話反正他也早就說過了,這個媳婦他早要定了,哪裡能夠被辛小縵一句話就哄了,自己也傻里傻氣的回嘴道:“現在這天山就你一個女子,我不找你做媳婦找誰?我都不嫌棄你麻煩,你操什麼心!”
“我不操心,早就被你吃幹抹盡不留渣了,還會等到你現在耍這種下作心思。”
“我下作?好,我下作就下作。反正美人在懷我哪有坐懷不亂的道理。哼哼,就算下作你也得從了我。”
“你——你……”辛小縵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這麼無賴!簡直就是痞子、流氓、土匪、落井下石的混蛋。她不單想,還真的罵了出來。
謝連成索性嘻嘻笑了起來:“我就是混蛋。我現在就要做混蛋做的事情!”
“你敢!”
“我爲什麼不敢?”
“你——你——”辛小縵氣得糊塗了,一隻手指着對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謝連成‘撲哧’一笑,抓住對方的手指親了親,辛小縵立馬狠心的要抽回來,這親着親着說不定就真的把自己給吃了。
“好了,不逗你玩了。起來吃點東西吧,這裡有肉乾。酒裡面什麼也沒有,我只是怕你渴了,特意給你喝的。”
辛小縵還是很狐疑:“真的?”
“真的。”
她一指地上那只有身體的蜈蚣對他道:“那你把這個丟了。”
謝連成還真的起身小心的捏起那晃悠悠的蜈蚣身體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纔回來,拍拍手給辛小縵看。直等對方呼出一口氣纔好笑的道:“吃東西吧,別餓着呢!明早我們就回去。”
“小寶不知道會不會擔心。”
“我們出來的時候他也見着了,不會擔心的。這裡又是蕭殤和蕭詭的地盤,看到我們兩天沒回去纔會開始尋找,放心吧!”
肉乾被謝連成在火上拷過了,熱乎乎的,喝了酒全身的血液都暖和了起來。辛小縵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突然想起好像自己對謝連成的家世沒有一丁點的瞭解。
“我還以爲你不會問呢!”
“難道我以前也不知道你家的事情麼?”
謝連成嘆了口氣,笑得有點無奈:“以前你雖然和我好,可是總是欠了那麼一點。你又沒有正式答應要嫁給我,我自然不能跟你說,免得你到時候爲難。”
“爲難?”
“以前的你只知道我家是個大家族,支脈龐大,說大家族是非多,不聞不問我自然也就無法對家族的人說你的事情,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辛小縵想了想。她這個身體嫁過人,還有別人的孩子,如果謝連成是大家族的男兒,她是無法嫁給他的。可是心裡又喜歡着他,卻有怕無法那麼容易的嫁娶。不問他家族的情況自然就不會增加自己的自卑,也不會憑空多出一些壓力,也因此打斷自己的執念。
苦!
這段感情唯一的感受。
謝連成自然知道了這些,看到辛小縵垮下的臉就知道對方想了到什麼,急忙道:“你已經說要嫁給我了,也說了不反悔了。你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並且還是愛上了你,所以……”
辛小縵放下還剩下幾口的肉乾,問:“你想讓我吃苦麼?”
謝連成拉住她的手:“我就是怕你吃苦。所以這些年我就開始着手開始全面控制我的家族。雖然明面上我還是旁支庶子,可是家族的生意全部都被我掌控在手中,並且,我也有自己的江湖勢力去維持家族暗裡的瑣碎事情。這麼大的一個家族,掌握了金錢和武力就是掌握了所有的一切。你嫁給我,那些自然都到了你手上,沒有什麼可以傷害你的。苦,一切都有我替你擋着。”
辛小縵抽抽嘴角:“你還真是魔頭啊!”
能夠開玩笑了,自然代表她不介意了,謝連成也歡喜,笑道:“我再大的魔頭也被你這個魔女掌握着。”
辛小縵儘量讓自己往好的方面想,又問了謝連成家族的具體情況。
原來,他的家族是從隋朝的大官銷贓的一處所在。官員大部分的錢財都轉到這個家族手上,通過產業以錢變錢,官員想拿的時候就拿。之後產業越來越大,官員怕出麻煩就讓對方轉到暗處,讓自己武力非凡的兄弟培養了一批死士控制這個家族。後來隋朝墮落,謝家內部想要擺脫官員的控制自己也養了一批死士,只是全部放入江湖,一旦謝家有事就直接調用。後來有人借用李家的反叛,入了軍,慢慢爬上了重要的武職,謝家藉此脫離那官員。謝連成是旁支,母親被嚴家所害,從小就要報仇。而當時那官員的後代想要從謝家拿回原來的錢財,讓死士去抓謝家本家獨子,當時的謝連成已經習得武藝,張冠李戴的被死士抓走,一鳴驚人的用計滅了那官員全家,手段之狠辣,性情也越發冷漠。本家想着暗中的勢力要一直控制在謝家手中,自然就抽了他去從底層爬起,李世民的時代過去了,他的那些手下老死的老死,病逝的病逝,謝連成逐漸長大,本身聰穎敏而好學,又常年行走江湖偷學到雜亂的武藝,開始慢慢收服暗中的勢力,謀劃報仇。
邂逅了辛小縵,仇恨得報,他開始思考長遠的對策。他生**好自由,自然不願意一生受到本家控制,利用一個機會解了本家給他下得蠱,再跟長安的辛小縵商議,兩人合夥發展商業,辛小縵大部分的錢財轉到他的手下塞外‘開荒’,而他的暗部則負責保護辛小縵的產業,兩人同氣連枝,謝連成又開始逐步控制家族產業,並且本家獨子常年臥病在牀,也明白家族要興盛自然要聯合謝連成,過了幾年讓謝連成過渡到本家,名正言順的當家做主。而辛小縵則以合夥人的身份也掌握了一部分謝家的商業。
商人以利爲優先,以此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同時又綁在了一條船上。
只是,辛小縵對這個朝代特有的‘風俗’深刻的明白。也更加知道謝家大家族裡面口舌龐雜,心裡也有幾分抗拒,由此兩人一直無法突破那層屏障。
謝連成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這次辛小縵的失去記憶也讓他絕處逢生,聽得辛小縵問就急急忙忙的將他的‘辛苦持家’一股腦的給倒了出來。說得自己多麼多麼的可憐,沒人疼愛,自小被仇恨矇蔽一門心思的報仇,報仇後又苦無對策的說服辛小縵嫁給他,自己如何如何的孤獨、苦悶。再加上家族商業太多太大,他分身乏術,又沒有一個人跟他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