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進球,許浩峰高舉雙手爲車杜裡鼓掌,心裡卻暗暗吐槽:這棒子真好運氣,快離隊的人了竟然還能刷個進球,就算轉會離開都能跟下家多要點工資。
這運氣,真是……
好吧,他是稍微有點嫉妒,因爲車杜裡本賽季的進球數也達到了兩位數,剛剛那粒進球是第10個。
不但如此,車杜裡更是憑藉這個進球成爲隊內排名第3的射手,僅次於邁爾和阿馬納蒂迪斯,比常規首發老將科帕多還多了2個進球。
也不知道制服組有沒有後悔放這傢伙離開。
許浩峰心裡腹誹,但依然跟車杜裡好好的慶祝了一下。
對任何一個職業球員來說,在賽季沒結束的情況下進球數能達到兩位數,都是值得慶祝的喜事,想想曾經在法蘭克福戰鬥過的楊辰,那麼猛,在德甲單賽季聯賽進球數也沒有達到過兩位數。
這麼說吧,在五大聯賽中,不管什麼位置的球員,只要進球數能達到兩位數,不管是用什麼樣的方式打進的,都是精英,因爲絕大部分球隊一個賽季下來總進球數也就四五十個而已,一個人的進球數能佔到球隊的四五分之一,那是一項很了不起的成就。
在強隊裡可能還不怎麼顯山露水,但在中下游球隊裡,這就是王牌級別的存在。
當然,車杜裡的進球確實大部分沒什麼含金量,多是撿漏兒或者單純的搶點,難度都不高,跑到位上就能打進,主要是做餅的人做的好,這點大家都看在眼裡的。
而且車杜裡除了搶點和體能之外,其他方面乏善可陳,戰術價值很低。
相比較而言,老將科帕多雖然進球效率也不高,但因爲腳下技術聽出色,能拿球盤帶和突破,護球能力也挺好,速度也不慢,對身材高大的邁爾來說是個挺好的補充,所以芬克更喜歡讓科帕多首發出場。
所以車杜裡離隊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也沒有球迷或者隊友表示遺憾,反正已經補進來一個搶點能力更強的高原直泰,對球隊的實力幾乎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還有些許的提升。
因此在慶祝的時候,氣氛多少有點怪怪的,畢竟慶祝的對象是個即將要離隊的隊友。
……
比賽重新開始後,兩球落後的科隆隊已經組織不起像樣的進攻,場上的科隆球員也沒什麼鬥志了。
法蘭克福這邊倒是鬥志旺盛,但連番的進攻都沒能取得進球。
直到比賽結束,比分依然是0:2。
這個比分對法蘭克福來說挺好,零封對手的同時還拿到2個淨勝球。
可惜這場面跟雙方第一回合交手的時候相比,多少顯得有點沉悶,亮點不是非常多。
畢竟球迷們還是更喜歡看大開大合的對攻,單場9進球的比賽肯定比單場2進球的比賽更好看。
不過勝利總是令人欣喜的,贏得這場比賽的法蘭克福在科隆留了一個晚上,主教練芬克更是自掏腰包請全體球員去酒吧瀟灑了一圈。
有主教練在,大家夥兒自然比較收斂,頂多跟湊上來的妹子們口花花幾句。
達成“單賽季聯賽助攻20次”成就的許浩峰成了隊友們“攻擊”的對象,一個個非要找跟他碰杯喝酒。
當然,全被他拒絕了,依然是一杯蘇打水走天下,不過爲了不讓大家夥兒掃興,他當衆唱了一首《艾瑞卡》,並且博得一大片的歡呼聲和掌聲。
《艾瑞卡》是二戰時期的情歌,跟《喀秋莎》的背景、風格都有點類似,在德國的地位也跟《喀秋莎》在俄羅斯那邊的地位差不多,甚至更高一些。
雖然現在的年輕人可能不怎麼聽這種老掉牙的曲子,但都非常熟悉這個旋律。
所以忽略掉這首曲子誕生的背景之後,在德國這邊還是能引發很多共鳴的。
唱完之後,一直跟隊採訪的鄧玉欣有點羨慕的說道:“你德語真好,怎麼學的?”
“自學。”
“我不信。”
“好吧,看來是瞞不住你了,其實,事實是這樣的,我剛到江城上學的時候去江邊玩,有一天晚上在江邊一條長凳上睡着了,結果迷迷糊糊的被一羣外星人抓到了外星飛船上,他們在我身上做了很多實驗,最後往我腦袋裡植入一個納米級智能語言芯片,讓我掌握了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語言,所以……千萬保密哦。”
鄧玉欣撇撇嘴:“當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呢。”
“大妹子,這是大實話。”
“等等,喊誰大妹子呢?”
“口誤口誤,”許浩峰“急忙”道歉:“主要是你看起來挺年輕,白白嫩嫩的像個正在上學的大學生。”
“大學生也比你大,”鄧玉欣也是女人,很吃這一套,嘴上雖然槓了一句,小表情卻挺開心,然後問:“車杜裡確定要離隊了麼?”
“這算採訪?”
“對啊,現在只要跟法蘭克福、跟你能扯上關係的消息都能提升報紙的銷量和網站的點擊量,你跟車杜裡關係那麼好,他的未來自然會有人關係,是走是留都是一個不小的消息,稍微加工一下就是一篇八百字左右的有價值的新聞稿。”
鬼才跟車杜裡的關係那麼好呢。
要不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都不想跟那傢伙說話好麼。
算了,看在那傢伙介紹李英愛給他的份兒上,就默認了這段關係吧,反正是要離隊的人,離隊後估計就沒什麼聯繫了。
想到這裡,湊到鄧玉欣耳朵邊慢慢的吐了一口氣,然後才輕聲道:“不光車杜裡會離隊,科帕多也可能離隊。”
“啊?科帕多也要走?他不是踢的挺好的麼?而且一直是首發,怎麼就要離隊了?”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的。”
“還有麼?”鄧玉欣滿眼欣喜的追問。
許浩峰卻嘿嘿一笑,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給你爆了這麼給力的內部絕密大料,你要做的不應該是想想怎麼報答我麼?”
鄧玉欣俏臉微紅:“那,請你吃飯?”
“不吃。”
“給你買一份禮物?”
“也不要。”
“那你要什麼?”
“嘿嘿,你說呢?”
鄧玉欣有點羞怒的瞪了許浩峰一眼:“我不是那樣的女人——”
許浩峰故作愕然:“哪樣的女人?我不過是想讓你幫我帶些東西回國送到我家,你想什麼呢?”
“就,就這?”
“你想啥呢小傻妞?”
“呸,你纔是小傻妞呢,”鄧玉欣氣呼呼的起身,“我要回去睡覺了,再見。”
“不送,晚安,”許浩峰笑呵呵的端起水杯朝鄧玉欣有點動人的背影舉了舉權當送客。
等鄧玉欣離開,主教練芬克湊了上來,“許,你跟鄧不會……”說着兩手相對,拇指彎曲做了個曖昧的動作。
“咳咳,頭兒,你想多了,”許浩峰有點尷尬,因爲他對鄧玉欣多多少少是有點想法的,當然不是愛情之類的無聊東西,就是一個純粹的男人對女人的純粹欣賞和喜愛以及某種念想。
芬克卻嘿嘿笑道:“可以理解,我也年輕過。”
“頭兒現在也很年輕啊,身板比絕大部分年輕人都強壯。”
“哈哈哈,許,跟你交流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芬克哈哈大笑片刻後端起酒杯跟許浩峰碰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問:“可不可以跟我說說你的想法,”說到這裡補充道:“就是單純的朋友之間的交流,跟俱樂部無關的那種。”
“什麼?”許浩峰一臉茫然。
實際上內心卻瞬間警惕起來。
這是俱樂部派來的說客?
還是想探探他的底?
單純的朋友之間的交流?真當我傻啊。
就算我傻,“禁區靈狐”也不傻,人老早就告誡過我,足壇也是一個名利場,跟場內的大部分人打交道的時候必須提高警惕。
所以,教練啊教練,你到底是真打算以朋友的身份跟我交流?還是代表着俱樂部而來?
芬克笑呵呵的說道:“你的未來,是法蘭克福還是阿森納,賽季結束後你將會迴歸阿森納,但如果你想留在法蘭克福,我們會立刻啓動關於你的轉會程序,或者,租借程序。”
這是在問我要不要轉會到法蘭克福或者下賽季繼續租借?
許浩峰瞬間猜到芬克的目的。
但很可惜,不管是轉會還是租借,他都不太想談,最起碼不想在這個時候談。
反正賽季結束到新賽季開始之間還有好幾個月,不管是轉會還是租借,都足夠用了,沒必要現在就急着做決定。
最關鍵的是,他還不知道阿森納的態度和狀況,萬一阿森納要把他召回去並且承諾一個主力位置,他當然要回阿森納,反正以他這大半個賽季的數據和表現,勞工證根本不是問題,“特殊天才條款”就是爲他這種球員準備的,以溫格在足壇的影響力,給他爭取到這個條款簡直不要太輕鬆。
所以他更傾向於阿森納。
不過他也清楚,儘管本賽季阿森納在聯賽中的成績很一般,目前竟然連前四都沒進去,但畢竟是英超頂級球隊,不太可能承諾給他一個絕對主力的位置。
所以留在法蘭克福是個不錯的選擇。
但絕對不是轉會到法蘭克福,而是租借。
繼續租借到法蘭克福一個賽季,幫助法蘭克福提升戰績的同時也能好好練練級,漲漲經驗和屬性。
但讓他擔心的是,不知道他在法蘭克福的第二個賽季還會不會擁有這個賽季這麼多的出場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