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丘的早晨似乎有些冷,清冷的空氣從窗外吹了進來——看來昨晚忘記了關上窗戶,早晨的冷風雖然並不強烈,但是卻將窗臺前的簾子緩緩吹起。透過兩片大落地窗簾中間狹窄的縫隙,清晨的光線恍恍惚惚透射進房間。
羅迪感受到了涼意,揉了揉眼睛,長長出了口氣。
此刻他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就這樣發生了?
房間裡很昏暗。地上扔着亂七八糟的衣服,那已經被撕裂的……好像正是昨晚妮可穿的那件華貴的紅色晚禮服——此刻已經揉成了一團隨意的扔在了地板上。
柔軟的牀單有一半被蹬落在地上,羅迪靠在牀的左側牀沿邊上……妮可依然在沉睡中,柔軟雪白的身子抱着羅迪的腰和手臂,腦袋蹭在羅迪的胸前,半個身子就這個好似一條小貓一樣伏在他的身上。她金色頭髮則溫柔的散落在枕頭上,只露出尖尖下巴與一隻小巧耳朵。臉蛋之上帶着幾分恬靜的微笑,嘴角微微翹起。
羅迪癡癡看着懷中的人兒,腦子裡的迷茫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心中的一種淡淡的喜悅和柔情。
他輕輕將被妮可抱着的手臂抽了出來,然後伸手緩緩從她後背撫過。妮可就這麼側臥在他的懷中,光滑的背,腰部微微蜷縮起來,形成了一個誘人的彎曲弧度,臀部及腰的一部分露在空氣裡,其他部分遮在雪白的牀單下,整個場景很是誘人。
羅迪深呼吸了兩下,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
昨晚……就這麼發生了……當昨晚將妮可抱回房間的時候,兩人的都有些醉了。一路之上的僕人看見這位年輕的帝國新星抱着他們的大小姐回去,都紛紛躲避開——這些受過訓練的貴族家裡的僕人都懂得什麼時候應該適當的離去。
將妮可放在了牀上之後,看着她急促的呼吸,還有那緋紅的臉蛋,以及眼中勾人的目光,羅迪的腳就好像被釘子牢牢釘在了地上一樣,一步也挪不開了,雖然心中告訴自己“該走了,該走了。”但是這種情況之下,哪個男人還能走得開?
幸好他很快就不用選擇了……妮可忽然一個翻身從牀上坐了起來,雙手勾住了羅迪的脖子,將他帶倒,然後兩人就這麼滾在了牀上。
羅迪可以清晰的記得,當時妮可的身子一直在瑟瑟的顫抖,那種顫抖不僅僅是緊張和激動,更是帶着幾分對於即將到來事情的一種少女本能畏懼。從這點,至少可以肯定,當時妮可是清醒的!
心中沸騰的激情讓羅迪有些控制不住,幾乎是用一種粗魯的方式將妮可身上的禮物扯去,隨後兩個激動的男女就死死糾纏在了一起……當美妙的瞬間來臨的時候,羅迪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妮可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隨即還聽見了她細細的尖叫。黑暗中羅迪立刻停住了動作,捧住了妮可的臉——觸手是一片潮溼。妮可在黑暗中哭泣,然後將腦袋死死抵在羅迪的懷中,咬牙用細微的聲音說道:“疼!”
儘管現在天亮了,但是羅迪回想起那一刻,心中卻忍不住充滿了一種滿足和征服感——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他看了身旁依然在甜甜睡眠中的妮可,終於明白了心中的那種感覺——她是我的女人!
妮可昨晚表現的非常奇怪,她似乎有種激烈的衝動,儘管開始的時候她疼的小聲哭泣了很久,但隨後她的表現就有些瘋狂了。就好像一種無形之中的激情浪潮將兩人捲了起來,拋上,拋下,然後再拋上……最後,妮可狠狠的一口咬在了羅迪的小臂上——她咬的很重!那絕對不是情人之間動情時刻的親暱舉動,羅迪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妮可當時除了激動和愛戀之外,那一口中,彷彿還帶着幾分深深的幽怨的恨意。
羅迪不是傻瓜,聯想到了剛剛下午才和妮可說了關於繆歌和戒指的事情,隨即晚上妮可就出乎意料的將她獻給了自己……羅迪明白裡面的意思。
他擡起自己的手臂,小臂上還殘留着一個細細的小巧圓圈形狀的牙齒印記,羅迪忍不住苦笑——現在並不疼了,只是這一口中,含着太多太多的意味了。
羅迪擡起手臂的動作,牽動了妮可,妮可低吟了一聲,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的一雙湖水一樣湛藍的眸子藏在了幾屢亂髮之後,怔怔的看着羅迪。
羅迪心頭一陣顫抖,臉上自然而然就露出了溫柔的微笑,低聲道:“你醒了?”
妮可甜甜一笑,不說話,卻將腦袋又往羅迪懷裡使勁蹭了蹭,過了一會兒了,妮可細微含糊的聲音從懷中傳來:“現在,你是我的男人了。”
羅迪心中大動,只覺得柔情好像一縷縷細絲將自己團團的包裹了起來,好像心中的什麼東西都在緩緩融化一樣。他只是下意識的用雙手抱住了懷中的妮可,然後在她的腦袋上親了親。
兩人就這麼躺在牀上,都沒有說話,用心感受着瀰漫在空氣中每一個角落裡的柔情——窗外清涼的空氣吹了進來,似乎有些冷。羅迪嘆了口氣,緩緩放開了妮可,起身走了過去,將窗戶關上,然後拉開了窗簾。
陽光已經完全灑了進來,早晨的絲絲金色陽光灑在了羅迪健壯的身子上,他看上去就好像一個遠古時代傳說中的人物,妮可怔怔看着羅迪,眼中的目光出現了短暫的迷戀,隨即笑了笑,柔聲道:“天已經亮了麼?”
羅迪走過去,用牀單將妮可完全裹了起來,然後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他的大手輕輕的撫摸妮可的秀髮,看着指尖滑落的絲絲金色捲髮,羅迪似乎有些癡迷。
“你在想什麼?”妮可立刻感覺到了羅迪似乎有些心神不定。
羅迪笑了笑,低聲道:“我想起了一年多以前……那個時候,我還是個可憐的小子,心中曾經想過的唯一的冤枉,就是能有錢交學費,然後能找個我喜歡的女人。”
妮可展顏一笑,臉上似乎有些紅,低聲道:“嗯,現在你已經美夢成真了……”
羅迪雙臂又收緊了幾分,正色道:“妮可,你知道麼?當初我剛剛到你家裡的時候,那天晚上在馬棚中看見……”
妮可忍不住臉又紅了,啐了一口,笑罵道:“那天晚上你就對我……”
羅迪笑了笑,也想起了那天晚上趁着妮可昏迷的時候偷香的事情,搖了搖頭才繼續道:“嗯……那天晚上,看見你在馬棚裡面哭泣的樣子,我就覺得心中有些心疼你。我……我不太會說話,也不太知道怎麼表達,但是我想,就是那個時候,我心裡就有你了,那幾天我跟着你,總是想,就算你要我去死,我也會答應的。”
妮可皺眉,輕輕捂住羅迪的嘴巴,咬着嘴脣低聲道:“胡說八道,我可不會叫你去……去死。”
羅迪眉毛一揚,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雖然就這麼隨意的靠在牀頭,但是臉上的那種氣質卻有些不同了——如果說昨晚之前羅迪還只是一個大男孩,那麼經過了一夜之後,他已經終於帶着幾分真正的成熟了——這個世界上,女人總是能讓男人成熟的。
兩人就這麼相擁了良久,妮可終於嘆了口氣:“好了,時間不早了,要起來了……今天,今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羅迪也是嘆息,只覺得此刻佳人在懷中,手裡輕輕摟着對方光滑的腰肢,嗅着妮可身上如花瓣一樣的芬芳,實在是不想離開片刻,此刻他心中終於體會到了爲什麼總是說“溫柔香是英雄冢”了,面對這這種柔情,實在是能將男人心中的氣概消磨掉。
只是妮可下一個動作卻讓羅迪真的嚇了一跳……妮可伸出一隻如嫩藕一樣的手臂,在牀頭輕輕拉一個小小的繩子,隨着叮叮咚咚的一陣鈴鐺聲之後,片刻之間,房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四五個身穿女僕打扮的侍女緩緩走了進來,每個人手中都捧着東西,有衣服,有盛着清水的銀盆,有乾淨雪白的絲巾,還有……見鬼了,還有一套柔軟的內衣!
羅迪幾乎是嚇得一下就縮成了一團——他此刻還是全身上下不着寸縷!光着身子在幾個女人面前,可就不那麼自然了!
看着羅迪手足無措的窘迫模樣,妮可只是輕輕一笑,但隨即自己臉也紅了,只是揮了揮手,低聲道:“好了,你們放下東西,都出去,出去吧……”
那幾個侍女倒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目光始終都是直視前方,絕對沒有到處飄離。
等幾個人都出了房間,房門重新被關上之後,羅迪才長長出了口氣,低聲道:“她們……她們都一直等在門外?別人……別人都知道我在這裡了……都知道我們昨晚……”
妮可滿臉通紅,低聲道:“笨蛋,昨晚你抱我進來,難道沒有人看見麼?她們是我的貼身侍女,自然每天早上在外面等着服侍我的……”
羅迪愣了一下,終於嘆息苦笑道:“這下我們的關係可算是公開了。”
妮可甜甜一笑,卻從羅迪的懷中爬了起來,將雪白的牀單裹在身上,掙扎着站在了地上。只是她動作有些不太自然,每動一下,好像都牽動了身上的什麼傷痛一樣,眉頭輕輕皺起,似乎有些痛苦的樣子。
羅迪心中痛惜,坐倒牀邊將她抱住,低聲道:“你……還疼麼?”
這話問的讓妮可立刻雙頰緋紅,瞪了羅迪一眼,低聲嗔道:“你還問?!”
只見眼前一花,羅迪已經有些癡了。妮可滿臉羞得通紅,卻緩緩將裹在身上的牀單褪去,就這麼一絲不掛的站在了羅迪面前。雪白窈窕的身子玲瓏別緻,一隻手擋在胸前,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撫在小腹之下……就在羅迪幾乎要看呆的時候,妮可氣惱道:“你……不許看!”她順手將牀單扔在了羅迪的頭上……在她擡手扔出牀單的瞬間,羅迪分明看見了她赤裸飽滿的胸膛,還有那飽滿之上嬌豔粉紅的兩點……隨即面前一黑,已經被牀單罩在了頭上。
等羅迪七手八腳將牀單從頭上取下的時候,妮可已經飛快的穿上了一條雪白的絲袍,柔軟的絲袍將她奔放誘人的身子裹在了裡面,只是短短的裙襬下一雙雪白修長的長腿,卻讓人不住遐想在這絲袍之下會是怎樣的誘人春光……妮可看着羅迪癡迷的目光,臉上羞紅,心中卻有些甜蜜。輕手輕腳的拿起了剛纔侍女們放在一旁的衣服,然後拉起了羅迪,給他套上。她的動作細緻溫柔已極,宛若一個最溫柔的妻子一樣。羅迪笑道:“你幹什麼?”
妮可動作不停,卻低聲笑道:“服侍你穿衣服起牀啊……你現在是我的男人,難道我這麼做不對麼?”
溫柔的指尖輕輕劃過羅迪健壯的胸膛,鼻子裡滿是對方身體上的幽香,羅迪只覺得心中忍不住大動,原本已經消去的慾火此刻又有些蠢蠢欲動了。正在給他穿衣服的妮可立刻就察覺到了,咬了咬嘴脣,帶着羞紅臉色,低聲道:“別動什麼壞心思!一點都不體惜我……”
隨即妮可將絲巾在清水中浸溼,小心翼翼的給羅迪擦臉,她的動作溫柔已極,小心翼翼的將羅迪臉上的每個角落都擦洗趕緊,然後拿出一條細細的繩子,幫助羅迪將那他藍色的頭髮簡單的束了以來。
羅迪就這麼站在那裡,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細緻的服侍過——就算從前在燕京鬱金香公爵府,那個漂亮的小女僕服侍自己的時候,都被自己拒絕了。一向都是他自己穿衣洗練收拾的。
妮可畢竟經過了一夜的激情,體力有些不支,此刻呼吸稍稍有些急促,光潔的額頭上沁出了幾粒細微的汗珠。卻一絲不苟的幫助羅迪全身穿戴整齊,包裹靴子在內。
等看着已經煥然一新的羅迪,妮可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只是看着羅迪的目光有些詭異,順着對方的目光,察覺到了自己剛纔一番動作之後,原本就寬鬆的絲袍早已經敞露了開,驚呼一聲,抱着自己的衣服,幾步跑到了房間裡的屏風之後。
看着屏風上模糊的人影,聽見後面傳來悉悉梭梭的穿衣聲,羅迪也不知道怎麼,心中忽然充滿了一種感動——當一個男人,真正的擁有了一個自己心愛女人的時候,這種感動根本不需要別人去教了,自然而然的就會從心底冒出來。
兩人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時候,外面走廊中那幾個侍女就站在兩旁等待,羅迪面色有些尷尬,看得出妮可也有些不自然,只是挽着羅迪的手臂,走路的姿勢也有些不太自然。
公爵府的別院當中,一路上遇到幾乎所有的人,都對兩人露出恭敬的笑臉。羅迪心中的尷尬漸漸平息,也慢慢的習慣旁人的目光。
簡單的吃了一點早餐之後——羅迪自從換回了自己真面目之後,還是第一次和妮可一起在別院中吃早餐。
隨後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去看望“病中的公爵大人”
這是每天都要表演的一齣戲。在西丘的公爵府別院中,距離妮可居住的小樓不遠處的一棟兩層的小樓中,病重的鬱金香公爵就住在這裡!
小樓的周圍負責守護的是十幾個忠心的公爵親兵——那是羅迪的真正的親信,經過了血族改造後的戰士。
這些初生的血族沒有任何的複雜思維,只是簡單的聽從自己主人的命令——按照胖子天烈的說法,這些人是最忠心的手下,而且不用害怕他們會瀉露秘密——初生的血族必須要在十年之後,纔能有自己的思維意識。
現在,這些人就好像初生的動物一樣,只是簡單的聽從主人的命令。
事實上,這些血族戰士腦子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真假公爵或者其他的概念,他們只是執行着腦中得到的最原始最簡單的命令:除了妮可小姐本人,和他們的主人羅迪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入!
簡單的在小樓中待了一會兒之後,在別院中衆人的目光下,公爵的姐姐妮可小姐,以及她的情人兼侍衛隊長羅迪閣下,看望了病重的公爵大人之後,雙雙離開。
從一天開始,燕京的子爵大人,皇家近衛軍的軍官,宮廷武士羅迪,贏得了公爵姐姐妮可小姐芳心的消息,終於公佈於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