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凝雪回頭看向其餘三大護教,雖然如今她們的確處於劣勢老巢都成戰場了,但是永安教中她不是青婆婆,沒權利一人做出決定。
三護教唐浩博譏諷道:“我等憑什麼你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你我雙方死傷這麼多人你們就是撤了,我們四人又如何能夠要求教衆放棄血海深仇可以服衆?!”
趙博皺眉,誰都知曉雙方殺到此時都是殺紅了眼,沒有恰當的理由不可能收手,強行下令收手雙方都無法交代。
“有了!”趙博忽然一喜:“我直接傳令退軍,事後通告皇族前輩與貴教教主交手身受重傷擔憂貴教教主以大欺小故而退兵,而諸位通告各自屬下貴教教主與我皇族前輩兩敗俱傷只是沒被我軍發現,故而立即收縮防線,如此一來就可讓我等雙方人馬分離!”
就在王天暗道可行之際司空先卻是反駁道:“你能代表你那前輩高人,我們可不敢代表教主做出決定,要如此行事先找到教主二人再說吧!”
趙博王天皺眉,要是能找到還用找他們四大護教?
“大護教二護教三護教,妹妹我代婆婆做主了!”三大護教驚訝地看向一身嫁衣的宣凝雪不知她爲何出聲。
趙博王天則是大喜。
還不待三位護教詢問宣凝雪就又開口道:“凝雪常年伴隨婆婆身邊,深知婆婆脾氣,婆婆對漓兒妹妹疼愛有加一定會爲了漓兒妹妹做出如此決定。”
其實宣凝雪也是猶豫三番才做出決定,主要是島上沒有用藥高手,她擔心岑漓兒會出事,岑漓兒當時瞬間變換顏色的血液她也不是沒看見,甚至現在岑漓兒還在半昏迷嘴脣烏黑氣息若有若無只是一直被趙博用內力強行吊着性命。
趙博內力一衰竭岑漓兒體內劇毒就會快速蔓延,方纔王天和趙博換手的時候有青婆婆打入的精純溫和內力相助倒還無事,現在就不敢隨意換人了。
三大護教聽宣凝雪這麼說只好認同,四大護教和王天以及兩個將軍互相防備着,護着無法動用絲毫內力的趙博和半昏迷的岑漓兒向着海邊趕去。
七個武師氣勢全開讓廝殺的衆人沒一個敢不開眼擋路的,都是自覺地趕緊讓開。
十幾分鍾後在王天提着趙博,趙博摟着岑漓兒,幾大武師開路下飛速來到海邊,只見海邊圍牆已經大多被巨石砸破。
海島外圍也沉沒着諸多被鋒利鐵鎖劃破船底的大小不一的船隻。
趙博被人護着上了一艘巨大的海船,片刻後所有大船上皆是響起悲哀地號角聲以及沉重緩慢而有節奏地擂鼓聲。
島上衆甲士將領大驚,急忙邊打便撤退,而這時四大護教早已再次趕回島上放出撤字煙花信號彈衝上天際,下令衆護教徒收縮防線死守。
數十大船小船盡數有序收攏,不久之後一隊僞裝成官府甲士的永安教經驗熟練的船手接手了一艘中型海船,在趙博和王天帶着岑漓兒上去後將他們三人關押在整個船體中。
隨後單獨駛出船隊提前沿着永安教私密航線向着海岸出發。
而在島上深處交手的青婆婆和山太爺爺看見這漫天煙花和不斷傳來的音浪急忙邊打邊拉開距離,他們都急着回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落於地上互相惡狠狠地對視一眼不在理會對方自兩個方向離去,他們二人要打出個結果怕是不容易所以只好先行收手。
趙博和王天帶着岑漓兒在海船上住下,期間趙博一直寸步不離地給岑漓兒控制傷勢,時間漸漸流失..
第二日,紫嵐國南部觀海崖上,一道身影盤膝坐在崖邊,看着身下不斷翻騰的海潮,此人年紀輕輕一頭白髮。
他右手持着一根翠綠色長笛把玩,偶爾望向左側無盡天邊發呆,目光好似穿透了時空抵達了某個角落。
他漸漸低頭,拿起手中長笛隨意地輕輕吹奏,一曲憂傷的相思曲自他口中傳出,頓時無邊的憂傷隨着內力波紋傳遞而出覆蓋方圓百米,影響的海邊的魚兒聽見後都悲傷地紛紛沉入水底泥沙之中,不願動彈一絲一毫。
一百米開外海上常年覆蓋的霧氣之中,一艘中型海船全力向着海邊航行,忽然一陣憂傷的曲子感染了所有人,讓人們心底泛起淡淡的傷感。
船長抹着眼眶中瑩潤的淚花,衆船手在他罵罵咧咧地調動下調整心情繼續航行。
海船駛進海邊一百米時所有運行着內力奮力划槳掌舵的船手皆是感覺自身內力忽然流轉緩慢,居然他們的內力在這曲調之中被壓制了!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從來沒用聽說過有人居然能以笛音禦敵!
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居然又創出這等秘法!
船體中王天還好,沒有動用內力倒只是感慨這曲子的主人不知是經歷了什麼事情,被哪家公子或者小姐傷了心,思念居然入此之重,而一直運轉着內力的趙博倒是心裡一驚,他正在全力運轉內力感受頗深。
這曲子附近他一境武師中期的修爲居然被壓制了一成功力!岑漓兒的劇毒全靠他全力壓制着,他只有九成功力趙博怕岑漓兒的毒會蔓延得更快。
趙博急忙提起嗓子向着外面大聲高呼:“附近哪位前輩在奏曲吹笛?在下皇城趙王爺趙博!身邊有一人身中劇毒需要在下全力壓制還請前輩高擡貴手停止奏曲!”
趙博話音一落曲子立馬消失,不見蹤影,趙博鬆了一口氣,急忙向外道謝。
而觀海崖上那道白髮身影卻是緩緩將笛子放下再次盤旋着把玩,眉頭微皺,看着海上越來越近的船影暗道:趙博怎麼在這海上?
下一秒那人心裡忽然一緊,小姐如今怕是已經嫁與趙博做了王妃,如今趙博現身此處,會不會小姐也在?!
白髮人左手自地上一拍,瞬間自地上騰起左手負在身後,目光深邃地望着那海船好似目光要將船體灼穿,下一秒忽然轉身,疾步離去又忽然駐足緩緩低下腦袋自懷中掏出五塊色澤不一有新有舊寫着姻緣牌的木牌。
而就在他將其緩緩收入懷中之時背面卻在暗淡的光線中顯示着墨跡所寫岑軒二字...(哈哈哈!我胡漢三走了三年又回來了!)
卻說三年前岑軒自爲了岑漓兒能登上正王妃之位,而跑去刺殺皇帝被岑漓兒所救之後就被她讓趙博暗中護送他去岑太傅府上找了岑太傅。
隨後岑軒拿上岑太傅給友人寫的推薦信在趙博的掩護下去往異國他鄉雲瀾宗修行,雲瀾宗之強勢在於高手衆多又隱居修行不理世事,諸多強盛國度不敢也沒必要輕易招惹。
這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間掌門以秘法幫他壓制了蠱蟲,讓它不在每月噬心。
但是已經失去的心臟卻是無法長回來,所以只能讓那能代替心臟殘缺功能的蠱蟲留在他的體內,只是每月由原來七日變爲每月一日的情緒暴躁,頭髮也變得雪白,爲此他讓岑軒學了音律修身養性。
三月之前岑軒師尊雲瀾宗八境武師後期的掌門見他三年裡雖然修爲自一境初期進階了後期。
甚至將日日夜夜吹奏的相思曲練成了一獨門秘法開了以音禦敵的先河但是心中有着心魔牽掛,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突破二境的。
於是便讓他自行回到故土以歷練爲由找機會斬卻心魔,如此以後才能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有機會窺探連他自己都沒機會踏足的大武師境界!
岑軒站在觀海崖上背對着大海,默默任由海風不斷拂過他白髮,他不知道到底是改轉身過去看看那人在不在,還是不要打擾她的甜蜜生活就此離去..
這也是他在這海邊徘徊了兩日不願離去的原因,因爲皇城在北邊,而這..是南邊..
只是他沒有想到居然她..可能自己來到了他的身邊了..
海船逐漸靠岸,王天提着趙博,趙博抱着岑漓兒三人直接飛到岸上。
趙博撇了一眼左側觀海崖上站着的那道滿頭白髮右手持笛的人影感覺這人背影有一點眼熟。
趙博心知這人就是方纔吹笛之人,如果不是趕着回皇陵給岑漓兒療傷,他一定會上前結識這人,這人的音律禦敵之術對於戰場之上的廝殺絕對有着大用!
趙博對着崖上的背影大聲道謝,隨即在王天的拉扯下飛身而去,而這時觀海崖上的岑軒卻是忍不住了,他想看看岑漓兒到底在不在。
岑軒一回頭就看見了趙博背上一聲嫁衣背染綠紅二色鮮血的岑漓兒,不禁一聲痛呼:“小姐!”
王天聽見這有點熟悉的聲音立馬駐足,瞬息之後岑軒就飛到三人眼前,片刻間展現的實力就隱隱強於他二人。
王天與岑軒見面不多還在回憶這人是誰,趙博就驚訝道:“岑軒,你不是去雲瀾宗了嗎?怎麼回來了?”
岑軒一把拉住趙博衣領撇了一眼王天憤聲責問:“趙博!當初是誰信誓旦旦保證不會讓小姐受到任何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