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奕的話,墨問三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眼中都是一副震驚的神色,然後,三人齊齊的看着黃奕用無比羨慕的語氣說道:“恭喜……”。
黃奕笑笑沒有說話,他能忘記以前所學的所有武技,這的確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在武學上,忘記並不是說沒有了,而是將所學的武技融入本能,對敵之時根本就不用思考,各自招式信手拈來,這就是所謂的武技,就好像某部電視劇上張無忌學拳一樣,忘得越多就越厲害。
當然,對於這個時候的黃奕而言,所謂的忘記,更深層次的意思,則是他將所學全部都熔於一爐,打下了最爲堅實的基礎,他只需要在這個基礎上創造出完全屬於自己的新的東西,那麼他就踏上了屬於自己的那條路。
一旦黃奕一隻腳邁上自己的哪條路,他頃刻就能晉升君級,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因爲黃奕已經看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只需要考慮什麼時候邁上那條路,用什麼樣的姿態踏出那一步!
也正是因爲這樣,所以寒霜他們才無比羨慕黃奕,至少他們距離這一步還差很多。
當然,這是百花齊放的末世,力量的道路千萬條,每一個人晉升的方式都不同,黃奕是走自己的路,其他人有其他人的路要走,其他人晉升有自己的方式,可以說每一個人的下一步都是不同的,只能借鑑而不能複製。
打個比方,有人直接注射基因藥劑,擁有了君級的力量,你敢說他不是君級嗎?可問題是那有什麼用?空有名頭卻沒有相應的戰力也白搭,而換一個人,學習一種武技,有了自己的領悟晉升上來,恐怕暴打用基因藥劑晉升的人都不是什麼難事!同一個境界,因爲個人走的路不同。個人掌握的東西不同,戰鬥力也是天差地別的。
就好比黃奕他們這樣的人,封侯級的時候就能力斬君級,而且還能同時斬掉幾個,可換做其他人呢,在封侯級的時候恐怕還打不過同級的人,這就是差距。
“可否賜教”?墨問看着黃奕目光灼灼的問。心中戰意澎湃,懷中長刀嗡鳴。
寒霜和綵衣都差不多。看着黃奕一臉期待,有志於踏上更高層次的她們,想要見識不同的東西,從中得到領悟,而無疑,此時黃奕在她們眼中就是一塊極有營養的肥肉。
“首先,謝謝你們爲我護法,其次,我現在就剩下一身蠻力。最後,討教不敢,大家交流一下也好,觀星三傑,我也是仰慕已久”,黃奕看着三人微笑道。
每一個人在每一個時間段都在發生着變化,人的心態是不會一成不變的。或許是經歷一件事情,或許是看到一件東西,人的心態都在發生變化,而此時的黃奕,無疑也發生了變化。
最開始的黃奕,末世掙扎十年。是卑微的,只想着吃飽穿暖,當他激發了強化異能的時候,初次嚐到了力量的味道,內心的膨脹的,有着一股子想要將所以人踩下的念頭,可當他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卻是迷茫的,因爲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走,像個二逼似得,可當他經過三年磨練之後,卻又變了,變得大有一種天下莫過於此的樣子,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善於佈局掌控的人,白瞎了那一腦袋的知識,而現在,他再一次變了,變得很沉穩,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給人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惜,通過這句話人們明白,連天都是時時刻刻在改變的,何況是人?
人的一生,懵懂過,熱血過,迷茫過,精明過,等等等等的變化,到頭來,老了,卻變得滄桑了,看穿了,看透了,也就覺得沒有意思了。
經歷了那麼多,黃奕也在發生着各種各樣的變化,當然,改變的是心態,其他的,性格這些,或多或少的受到了一些影響,卻是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
“那我先來”,墨問上前一步,目視黃奕開口說道,戰意澎湃,懷中長刀嗡鳴,渾身勁氣吞吐不定,讓周圍的虛空都有些扭曲。
黃奕左右看了一眼,搖搖頭說道:“這個地方不何時吧”。
的確不合適,不說周圍那麼多觀望的人一旦戰鬥起來不知道要死多少,他們這個級別的戰鬥,弄不好把觀星城的城牆弄塌了恐怕要被星王掉打……
“呵……跟我來……”,墨問當然明白這點,笑了笑,身影一展,剎那遠去,風聲呼嘯,已經向着遠處黑暗的荒野而去。
黃奕衝着其他兩人點點頭,轉身,身影騰空,剎那遠去,可墨問那種長刀破空而去的方式不同,黃奕飛過,無聲無息,空氣沒有半點波動,但偏偏又快速無比。
“嘖嘖,氣息完全內斂,我做不到,君級能做到的都少”,寒霜讚歎一聲,單單從黃奕趕路的方式就看出了很多東西,說完,身影一閃,如同流星一樣飛馳而去。
“有意思了”,綵衣美目光芒閃爍,優雅邁步,凌空而去。
他們三人的話,並沒有避諱其他人,當知道黃奕和觀星三傑要打架後,很多人坐不住了,紛紛朝着那個方向而去,至於跟不上的人,則是迅速往觀星城跑,肯定有人會直播的,可不能錯過了,有人甚至自己就放出了很多拍攝裝置沿途追蹤,要看直播……
很快黃奕他們就來到了距離觀星城一百多公里外的一個湖泊,這個湖泊不知道多大,到處都是浮冰亂石,正好作爲戰場。
一身黑衣的墨問雙手懷抱長刀站住一塊巨石上,看着輕飄飄落到一塊浮冰上的黃奕說道:“我不修內氣,只修一口長刀,沒有那麼多花裡胡哨的刀法,我的刀,只有一個字,快,你要小心了”!
黃奕點點頭說道:“你儘管施爲,但有一點我要先說明,現在我的狀態還不是很問道,除了一身蠻力之外什麼都沒有,你儘管放手施爲,我不還手,因爲我怕我一出生你就沒有機會了,這絕對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我自己都把握不好,希望你諒解”。
這句話,讓遠處觀望的寒霜和綵衣嘴角抽搐,尤其是有些跟來看熱鬧的人,聽黃奕這句話怎麼有點‘我發起火來自己都怕’的味道?
當然了,這並非是生死相搏,他們也理解黃奕,但是吧,這個層次的戰鬥,哪怕不是生死搏殺,但其中的兇險也不差分毫了,一秒鐘碰撞百十次都是小意思,收不住手就要完蛋。
“我明白”,墨問沒有絲毫怪罪黃奕自大的意思,深吸一口氣無比認真起來。
看着黃奕,墨問緩緩的拔出懷中的長刀,刀鞘丟一邊,持刀而立,看着黃奕,他手中的長刀,是一把直背刀,刀寬一個巴掌,刀長一米,通體漆黑,刀身斑駁,坑坑窪窪好似用鐵錘砸出來的半成品一樣,可偏偏刀鋒給人無比深寒的感覺。
墨問長刀出鞘,周圍並沒有勁氣澎湃,很平靜,但是,平靜的他,手中的長刀卻不平靜,刀身微微顫抖,嗡鳴不休,刀身每顫抖一下,空氣都會蕩起一陣波紋,周圍的碎石浮冰無聲無息的的粉碎。
“殺……”,墨問一聲怒吼,身影剎那消失,手中長刀破空而來,快到極致,沒有刀光閃爍,唯有長刀撕裂長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破空之聲,手持長刀的他橫空而來,所過之處,虛空中留下一道恐怖的氣浪。
正如墨問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的刀很快,根本沒有那麼多花哨的動作,只講究一個快字,他的聲音剛剛發出,整個人就已經出現在了黃奕跟前,手中長刀距離黃奕的心臟就只剩下不足一米了,下一刻就要刺穿黃奕。
然而,黃奕只是一個輕輕的側身,並未出手,墨問手中的長刀幾乎是貼着他的身軀掠過,擦肩而過的剎那,雙方眼神交匯,墨問反手又是一刀,斬向黃奕的脖子。
黃奕身軀往後一仰躲過一刀,順着長刀劃過的方向,一道可怕的氣浪飛出數千米,將一塊巨石粉碎,那不是刀氣勁氣內氣,是墨問手中的長刀存儲的速度和力量撕裂空氣產生的氣浪,比之刀氣勁氣還要可怕。
墨問的刀很快,非常快,一刀接着一刀不斷的劈砍黃奕,每一次揮刀,都有一道可怕的氣浪橫空飛出,巨大的湖泊不斷被氣浪肆虐,水浪滔天,浮冰粉碎,巨石橫飛,方圓數千米都被可怕的氣浪籠罩,每一道氣浪都足以撕碎一頭封侯級的變異獸!
然而,在這如此密集而快速的刀鋒中,黃奕始終不曾出手,只是躲避,儘量躲避,每一次都險生還死,看得遠處的人心驚膽戰。
黃奕躲避的動作沒有多麼華麗有沒,很平常,可每一次都能恰好的躲開墨問的刀鋒,讓他每一次揮刀的動作都落空。
墨問的刀越來越快,密集的氣浪不斷橫空,最後練成一片,墨問的身影更是消失不見,快懂啊極致。
可面對如此快速的攻勢,黃奕只是簡簡單單的躲避,動作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