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樂顛顛地洗完出來時,一看不對了,外面怎麼站着小霍。我疑惑地看了一下四周,那行李是我的不錯啊!牀上還有我剛丟的衣服。只是好像晨晨的行李不見了。
“怎麼回事?”我一臉狐疑,兇兇地問。
小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跟她換了個房間。”
“哼!”我撇頭有些生氣,怎麼可以這個樣子,這不是兩個人合起夥來耍我嗎。
看我生氣,小霍過來抱我,“我不是想怎麼樣,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最近忙考試我們都好久沒說過話了。”
我仍生氣,跟他擰着,“白天呆一天,不讓你說啊!”
他堅持,“那不有晨晨在嗎?我哪好意思啊!”
我繼續擰,“哼!”
他說,“我跟我爸媽說了,不管你考什麼學校,我跟着你。”
“切,你慰安婦啊!”這話一出,我自己先笑了。
看我緩和了點,他摟着我,怨道,“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我這叫癡心跟隨,行不?”
“成,你癡吧!不過——”我嘆道,“萬一我考得不好,你還是報重點吧!”
“不會的,我們都那麼努力,老天不會這麼對我們的。要相信自己,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燈光下,他目光裡帶着篤定般的信念,讓我也相信了這一切。那一刻我們想到天荒地老。
我們什麼也沒做,只是站在陽臺上看着月夜風景,星光下我們迎着海風擁着彼此,那一夜星光無比粹燦,寧靜的海面讓我們的心與它一起跌入平靜。
不知何時,我依稀聽到晨晨的哭聲。我疑惑地向隔壁瞟了一眼,陽臺上門開着,可看不到晨晨的影子。可那哭聲卻對來自她。她這人外表雖柔弱,可也不是個喜歡哭的人。
我拉開小霍的手,歉意地說,“我去看看晨晨,她好像心情不好。”
小霍點點頭寵溺地讓我離開。
輕敲隔壁房門,半天她才低着頭來開門。一看是我,她低着頭試圖掩飾她那哭紅的眼睛。我還是很會做人的,自然不會直接揭穿她。我佯裝生氣,忽忽地衝進門迅速地跳到牀上,霸道地說,“你!你太過份了。居然背地裡和他換房,你這不是出賣我嗎?我不管,我要跟你睡。”
她只嗯了一聲,低頭不說話。應該是在掩飾溼啞的聲音。
關上燈並排靠在牀頭,我們半天沒有說話。她似乎也在忍着哭,低着頭一動也不動。
我雖然很混蛋,可那時的我對朋友還是很義氣的。朋友的事也拿着當是自己的事。記得有一次有個妒忌晨晨的小太妹找她麻煩,我是硬生生給她扛了一棍子。現在看到她不開心,我自然不會放之不管。我隱隱想到,是不是因爲小霍。這麼一想還真像。我都沒顧及到她的感受,她也很喜歡小霍的。
我那時不知是哪來的誠懇,我低頭輕聲說,“對不起。”
黑暗中,我看到晨晨的身子顫了一下,轉頭看着我。藉着窗外的淡淡月光,我看到她眼睛亮亮的,一抹淚光明顯可見。
“你說什麼?”鼻音很重的聲音,看來她哭了很久。
“對不起,晨晨,我不該不顧及你的感受。明知道你喜歡他,我,我還拉着你過來。我,我——”
黑暗中,我聽到她嘆了口氣,“別亂想了,我早跟你說過我對他沒意思。“
聽這話我確定她不是爲小霍,因爲晨晨從來不騙人。“那你爲什麼哭?”
“不關你事。”
“不關我事?你意思是你開不開心與我無關了?晨晨,你有沒拿我徐可凡當過朋友?”
“小可,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你事事幫着我。可這事你幫不了,你別管了。”
我扶着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誠懇地說,“晨晨,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就算我幫不了你,我也想和你一起揹負憂傷。看到你不開心,我會更不開心。”很酸的話,在我心裡暗暗地在想,她到底有什麼事啊!不得不承認我的八卦心理超過對她的關心。
她上當了,她嘆了口氣輕輕靠在我身上,“是家裡的事,我爸身體一直不好,考完試那天我媽跟我說,我們家根本沒有錢供我讀書。”
“什麼?”我心裡一下冒出很多想法,“不可以!你成績這麼好,怎麼可以不讀大學。錢?要不找我媽借,或是讓小霍去要。”
“小可,我謝謝你。可大學的學費不是一百兩百,對誰家都是一筆大負擔。小可,我已經欠你很多了,不想再欠你的了。再說不讀大學也沒什麼啊!多少……”
“你放心,我一定能想出辦法。”那時我熱血沸騰,像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充斥胸間。可我年少時的熱血來得快去得也快。三天之後,我就忘了晨晨的問題。
其一、我並沒真放在心上。
其二、我所遇到的問題,比她那點事複雜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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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可,我感覺你對朋友還是挺夠意思的。”
“哼!”她冷笑,“你看得太淺了吧!夠意思?什麼樣才叫夠意思。對我來說,這些可能只是潛意思裡的行騙方式。幫她的想法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而已。根本沒真想過去做。”
我堅持,“可是——”
她直接打斷,“你有沒試過在看到不平事,比方說吧,看到一個女孩或是老人,被個一羣暴徒欺負,你就進義憤填膺,想捋着袖子衝上去揍人。”
“嗯!”我點頭。
她問,“那你最後真去了嗎?”
“咳!”我尷尬地咳了咳,細想一下,多半最後退縮了吧!我只是個平凡的人,又不是有超能力的英雄,哪有那本事對付一羣暴徒。
她得逞地笑了笑,“這不就是了,我那時就是這個想法。遠觀義憤,近觸離身。”
我抹了抹尷尬的臉,再一次堅持道,“可是你還是——”
她又看遠方,“那只是個意外,意外的幫了她,意外地讓她承了這份恩。”
意外?又或是註定的劫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