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能一生都是一帆風順。我這樣的人更是難。所以我纔會有那些類似神精質的形爲。其實即使我在最順的時候, 心裡是暗暗害怕的。我生怕突然出現一些事打亂所有的一切。
轉眼雲煙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甚至有時能讓人發瘋。所以那時的我有個習慣,擁有時盡情放肆, 失去時恣意發瘋。
我想瑪莉應該是摸熟了我的性格之後, 感到了害怕。所以她在那段時間表纔會放我自由。可有時候人的性格就是那麼神精, 越是危險, 越是忍不住往上撞。人說飛蛾撲火傻, 其實人自己何嘗又不是這樣。飛蛾好歹不知道火的危險。人卻明知危險還糾在心中,要去一試危險的限度。這一次,我放手試了。
我放開顧忌繼續維持着和晨晨的關係, 一切像是回到從前,雖然我心裡偶爾會擔心, 但日子卻越過越滋潤。轉眼又到了一個黃金週。十一時很多人結婚, 在我們那種城市裡, 人們看起來窮到三餐不濟了。可結起婚來,那排場是一個比一個大。
偶爾我和晨晨開着車子穿過街道時, 就可以看到一輛連着一輛的迎親車輛招搖過市。那裡面寶馬、奔馳、奧迪,凡是世面上有點知名度的車子。那些長陣裡都能看見。 WWW. Tтkд n. C○
那時我們常做一件無聊事,就是沒事開着車追着那些迎親的車子數。有一次迎親的車子太長了,等我們追上新郎新娘坐的那輛婚車時,那些迎親的人還當我們是來鬧事的, 幾輛車忽忽地衝過來, 把我們圍住了。
事後自然是沒事了, 稍微解釋一下就行了, 再說我們長得也不像壞人。那迎親的人裡剛好還有認識我們的人。那些人是激動得, 差點沒拉着我們去主婚。
看他們那熱情的樣子,我們相視商量着去喝喝喜酒湊熱鬧。
正好那新郎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走了過來, 我倆連相視都不用了,忙同時擺手,客氣地說,“咳咳!不用了,我們今天還有事忙。”然後我們同時轉身跟逃一下爬上車,倉皇而去。
車跑了好遠,我們才鬆了口氣大笑起來。
“哇塞,幸虧我們跑得快。丫那新郎長得也太狼了吧!那大嘴大牙的,那牙一呲整個一臉被踩扁的狼人。那德性也真不是一般人能長出來的模樣。這樣的人也有人敢嫁,真是鬼了。”
“我剛纔看了哦,那新娘還蠻清秀的。看來這男的應該很有錢了。”
“有錢就行啊!傍大款也得看看吧!天下這麼多大款,挑也得挑得長得像人的吧!”
“說得好聽,你傍過啊!”
我不知道她這是隨口一說,還是存心試探。我想我這樣的人在外面名聲也不會太好。我轉頭看了她一眼,她像是愣了一下,可能也是被這個問題嚇到了。我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 “大款?我當然傍過了。”
“那他是什麼樣的人?”她底氣有些不足,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嗯──”我歪着頭回憶了一下,“還成,沒那個狼人珂磣吧!”瑪莉還算好看的類型吧。
“哦?”
這樣的話題並不是什麼好話題,她無心問起,我答得也似真似假。她是聰明的女人,自然知道我這些不可告人的過去,還是少提地好。告訴她的話,除了滿足好奇心,沒有任何好處。滿足一時好奇,可能換來一輩子耿耿於懷。
車拐到一個某個知名的商場時,她突然叫喚着讓我停車。我嘆了口氣,停好車跟着她進了大門。買東西可是個累人的活,特別是去超市,就算好找,轉上一圈也提費勁的。
不過還好,她拉着我直接越過底層的超市,去了正廳的珠寶專櫃。我拉住她問道,“你想買什麼?”
她嘆了口氣,沒說話。
“耳環?手鐲?項鍊?還是金豬啊!”我故意笑着逗她。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笑,她直直地盯着我,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字清晰緩慢地說,“我知道我這輩子不會有婚禮,也不會有祝福,可我希望我能有一枚證明你我愛戀的戒指,就這樣可以嗎?”
看着周圍川流不息的人羣,和時不時帶着好奇望向我們的人。我心理稍稍有些害怕。我說,“我們先回去吧!”
她望着我,眼中露出失望。我低着頭拉她回家。一回家,她氣鼓鼓地窩在沙發裡不說話。
我跑到臥室,在家裡屬於我的屜子裡,我翻出了一個小盒子藏在口袋裡。
回到客廳時,她還在那扭着頭鼓着腮幫子生氣,我輕輕坐在她身邊小聲說,“生氣了嗎?”
她氣呼呼地彆着,不看我,“沒有!”
我從她側面抱着她,看着她的後腦慢慢地說,“我不喜歡世面上常見的那種戒指,細細的指環鑲着一顆巨大的鑽石,讓人一看之下想到小時候吃的那種戒指狀的棒棒糖。”
她悶了很久,突然一下撲哧笑了出來,“就你會比喻。那些做戒環的東西也不便宜,再說了,指環太大還讓人想到縫衣服的頂針。”
“那你看這個呢?專人設計的,世上只此一枚哦!”我掏出口袋裡的盒子,遞到她眼前。“本來準備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的。”
她疑惑地看了我一眼,好奇地接過盒子。一打開,裡面是一枚鉑金的戒指。精緻的指環上鑲着一圈碎鑽中間還卡着一顆稍大點的小鑽。這些鑽石在客廳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璀璨。笑回到她臉上,溫暖或許正在她心中游蕩。只是這一次我又騙了她。
那戒指不是爲她準備的,我也不是一個喜歡收藏珠寶的人。這枚戒指是一次在看郵件的時候碰巧看到的。一個熟人將它的照片發給我,說是名家設計的新款,讓我增加一下審美能力。我隨意看了一下,一見這下有點喜歡,隨手就買了。雖然戒指代表的特殊的意義。可我買這枚戒指時,只是因爲我覺得它好看。不過這時也正好用上了,看來買它也沒什麼大錯誤。
晨晨很開心,拿着戒指對着燈光看了半天,我知道她不是想確認戒指的真假,她對金錢並不是太在意。我想,她只是想確認她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是枚戒指。
良久,她拉着我說,“不對!”
我一愣,“什麼不對?這是真的,我二個月工資來着。”
“啊!”她趕緊小心地放盒子裡,然後才仰頭爭辯道,“我不是說這個,怎麼只有一枚,這你帶還是我帶。”
我灰灰的摸了摸臉,“你帶,你帶,我這不已經有狗鏈了嗎?”我得瑟地搖了搖手上的手鍊,一閃身趕緊躲到一邊。於是乎又是一場巫山雲雨。
我沒想過給她承諾,可她似乎將這枚戒指當做承諾了。同樣的,還有一個人誤解了這枚戒指的涵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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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我之前好像沒見過你吧。”
小可瞟了我一眼,故作神秘,“氣息,你身上感覺得到她的氣息,而且你姓程。”
“姓程的那麼多,再說氣息也太扯了吧,我長得跟她一點都不象。”
“少扯了,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跟晨晨走得很近吧。以她的強勢肯定忍受不了你的烏塗個性。哎——”她撇眼笑着,“你那些夜貓子習慣、亂七八糟沒規律的生活,是不是在她的強制下有些改變啊。”
我撇了撇眼,沒說話。這兩女人果真是一家的。這都能看出來。
“唉,程曉,誰教你這麼裝模作樣的?你裝得很挫呃。只要有點腦袋的都看得出來。不愧是獅子座的,裝蒜還裝得這招搖。”
“你以爲我想啊。不這麼做會被人劈了。誰讓我這麼倒黴,本來已經很衰了,還摻和進你們的事。我招誰惹誰了。沒事聽你說些亂七八糟,人神共憤的事。”
她輕輕嘆了口氣,不跟我爭。不爭就不爭,誰怕誰啊。當我上趕着巴結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