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的手機在地上嗡嗡慘叫時, 我們已累得筋疲力盡。我耳尖地摸到她的手機,報怨道,“你怎麼老調震動?不怕聽不到嗎?”
她紅着臉接過手機, 小聲嘟囔, “昨天, 我怕吵到你。啊——”她看着手機驚叫道, “完了, 今天要上班的。”
我悶着頭,呵呵低笑。這丫頭這種事也能忘。我扒出我的睡衣遞給她,“你先去洗個澡吧!我去給你做飯。”s
“嗯!”她套起睡衣, 颼地一下衝出臥室,突然她回頭尷尬地看着我, “可是, 我沒衣服換。”
“沒事!穿我的, 應該差不多。”我色色地瞟着她的胸。
她叫一聲,“你——”又低頭轉身溜了, 像極了好欺負的孩子。
我笑了笑,起身幫她找了一身乾淨衣服放在浴室門口。又跑廚房找了一些能吃的東西。火腿雞蛋這些都是晨晨買的。用以之前在瑪莉會所裡學到的本事,炸了點金黃的火腿,煎了兩個漂亮的荷包蛋,整了兩能吃的菜, 外加一杯麥片。
晨晨擦着頭髮走出來的時候, 早餐已擺在桌上, 我支着腦袋坐在一邊。
她驚訝地說, “哇, 小可,你還會做飯。”
我得意, “沒見識了吧!我本事多着呢?快吃吧!遲到可別怪我啊!”
“切!不怪你怪誰,一大早就沒完沒了的。”她話剛出口臉就紅了。
我賊笑着羞她,“還切,誰拉着我不放來着。”後來我才知道她拉着我不放並不是要求繼續,她只是和小霍他們一樣,在愛上我的一刻就查覺到我終會離去。她拉着我,只是怕我離開她。那一天以後,她落下這個習慣,一但和我在一起就會緊緊拽着我。
當然她當時沒好意思說,臉紅得要冒煙,“好了,不跟你說了。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公司?我臉一沉,“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難道她全不知道?不知道她知道後會怎麼想。
我着低頭沉聲說,“你別管了,好了,快點吃了去上班吧!”鑫誠出問題的事傳得滿城風雨,她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
晨晨一走,溫暖的空氣隨着她的氣味慢慢消散,冰冷的感覺慢慢泌入心頭。我坐在牀邊看着零亂的牀單,又開始胡思亂想。
她會後悔嗎?昨夜應該是一時衝動吧!
牀上那一抹不顯眼的紅,刺得我雙眼直髮疼。
我害怕,又一次做出這樣的事,卻是第一次害怕。
我胡亂地將那牀單折了起來,神經質地將它藏在櫃底。好像這樣做了就看不到證據,一切就沒有發生過。
我想她會明白,會遠離我這個怪圈,在正常的人羣中,在正常的上班時,她或許會猛然驚醒,後悔昨晚的一切。然後再也不會來。特別是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後,她一定能想到我昨夜的目的。以她的驕傲,她絕不會再來見我。
我就像個做賊的,傻傻的坐在牀邊。直到光線慢慢變暗,直到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
“小可。”熟悉的聲音帶着疑惑。
我卻猛然驚醒,我清楚的的記得,那一剎那我眼前出現一道光芒,冰冷的身體也慢慢溫了起來。
那天晨晨激動地抱着我半天沒有說話。她沒懷疑我,只是爲我擔憂而已。
好人和混蛋的區別是好人會以好人的行爲方式去想別人,混蛋則正好相反。所以晨晨在知道我公司出事後,仍沒懷疑我突然脫譜的行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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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踢了我一腳問道,“白癡,你最近怎麼很少問問題啊!”
我橫了她一眼,繼續敲字。
她又踢了我一腳,拽拽地說,“幹嘛啊!還敢給我擺臉色了,你還想不想寫下去啊!”
我一拍本本叫道,“我就是不想寫了,你怎麼樣啊!”
她一愣,收回了囂張,“你怎麼了?”
我檢查了一下可憐的本本,嘀咕了一句,“少理我,省得我跟你吵架。”
“哼!”她冷哼,“至於嘛?爲什麼?”
我放開本本,猛地一下站起來,指着她吼道,“丫你還真要我說是吧!你說你丫是人嗎?別的人也就算了,自己最好的朋友你也坑。我TM說實話,我真寫不下去了。不管什麼人栽你手上,絕對不會有好結果。我不想聽,更不想寫。我不想看着你一步一步,把她拉下深淵。丫你至於這樣嗎?你完全可以避開她的。你一開始就知道結果,你爲什麼還要害她!”
她看着窗外,眼框微紅。第一次,我真正感覺到她的憂傷,她沉聲說,“如果我說我是情不自禁,你信嗎?”
我靜了下來,看着她我搖了搖頭,“我不信,就算你是情不自禁,一開始也不是因爲愛。吸引你的是溫暖,這世上只有她才能給你真正的溫暖。親情、友情、愛情,只有她能全無保留地給你。完全不會背叛你,要挾你!徐可凡,你是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你根本就不配,不配她對你這麼好,不配她爲你憂傷,不配她那麼愛你。不配……”
第一次,我爲她的故事流淚。
第一次,她低着頭,默默地留着淚。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明知這些事已經發生過了,明知小可一定會這麼做。可我還是忍不住要生氣,就像看到電視裡的好人被欺負,明知那是別人的事,明知那是已經拍好的劇情,可我還是忍不住生氣,忍不住爲好人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