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季晨謹慎的問道。
“我猜的,家中的城門護衛告訴我靈兒天天帶着一個人往城外去,我一猜你們準在這。”凡大人笑着說。
季晨並未再說話,他從心裡對面前這人感到厭惡。
凡大人看了看遠處季晨剛剛砸出的深坑:“怎麼樣,燚火決這卷靈技不耐吧。”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不然你以爲靈兒爲什麼輕易就能將它拿出來。”
靈兒立刻走向前:“二伯,是你吩咐經閣長老的嗎?”
凡大人微笑着點了點頭。
“剛剛……”凡靈兒低下頭說道。
“異火,我看見了。”凡大人淡淡的說道。
“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凡靈兒激動道。
“哈哈,你們兩真是太年輕了,千葉城中鬥火一事,早就讓他這個身懷異火的人滿城皆知,你們還以爲能瞞過其他人嗎?”凡大人搖着頭說道:“現在凡家、葉家以及趙家甚至是整座城的家族應該都在議論此事,你們竟然渾然不知!”
季晨聞言,心頭一震。
“我……我不知道異火這件事。”
凡靈兒急切地對着凡大人說道:“二伯,您能想辦法幫幫……”
凡靈兒話還未說完,凡大人便揚手打斷了。
“放心,族裡已經在想辦法了,我突然來找你們,便是你爹要見他。”凡大人將一隻手放到凡靈兒肩上。
“父親?父親見他幹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
一旁的季晨雖然並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他的直覺告訴他,自己一定有**煩了。
“走吧,小子,跟我去見凡家族長。”
……
凡府之內。
凡大人、季晨和凡靈兒站在一間極爲外飾十分**的房前。
“靈兒,你爹不讓你進去,你先回自己的住處吧。”凡大人轉身對靈兒說道。
“爲什麼?季晨是我的貼身護衛,我有權力參與。”凡靈兒反駁道。
凡大人少有的眉頭皺了起來。
“現在不是你使性子的時候,快乖乖回去!不然小心你爹罰你緊閉!”
“可是……”凡靈兒還欲再說。
“行了師傅,我自己可以應對。”季晨一臉輕鬆的對凡靈兒說道。
“哎,有我在,季晨不會有事的,你儘管放心。”凡大人又對凡靈兒說道。
凡靈兒見季晨也讓她回去,心中頓時感到十分委屈。
“你個死人,我才懶得管你,讓我爹好好審審他,最好教訓一頓纔好!”凡靈兒一臉怨氣的對凡大人說道,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跑開了。
“唉!師傅……”季晨叫道。
“行了,靈兒就這樣的性子,先別管她了,見族長要緊。”凡大人說着,便走到門前敲了敲。
隨後門內就傳出了一個深沉的聲音:“進來吧。”
凡大人轉身看了一眼季晨,示意其跟上,然後便推開了門。
季晨隨着凡大人進入房間,發現裡面空間並不大,倒很像一間密室,與外面的裝飾顯得格格不入。
在房間正中,季晨看到一個頭發用玉簪束起,體型略微有些虛胖,身着墨綠色長袍的人背對着他們。
“大哥,我把人帶來了。”凡大人說道。
那人這才緩緩轉過身子,露出真容,季晨擡眼一看 ,此人相貌儒雅,頗有一番官場之人的氣場,與凡大人的幹練颯爽截然不同。
那人目光凝聚在季晨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數息之久,卻始終不說話。
季晨一臉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看向凡大人,凡大人卻靜靜地站在一邊,並未理會。
“你叫季晨?”那人終於開口道。
季晨連忙屈身:“是。”
“嗯嗯,確實樣貌不凡。”那人右手撫了撫鬍鬚又說道:“你知道自己身懷異火的事嗎?”
“數天之前才知道。”季晨答道,然後靜等面前之人的後話。
“你知道身懷異火意味着什麼嗎?”那人又問道。
“知道,可以當煉器師。”季晨面對着一連串的問題,並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哦?看來你都知道啊,這和我從凡硯口中所瞭解你比太一樣啊。”那人笑着對一旁的凡大人說道。
凡大人聞言,連忙說道:“這個……大哥有所不知,靈兒那丫頭收了季晨爲徒,這些,想必都是靈兒教給他的。”
“什麼?”那人眉頭微微一皺,“這丫頭自己還什麼都不會,就敢在別人跟前賣弄!”
季晨趕緊說道:“這事不怪凡小姐,是我硬要她收我爲徒的。”
那人看了一眼季晨,嘆了口氣說道:“你不必爲她辯駁,我自己的女兒我瞭解,只是讓你見笑了。”
“不敢。”
那人停頓片刻,突然又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季晨咬了咬嘴脣:“知道,您是凡小姐的父親,凡家的族長。”
凡族長點了點頭:“我身爲凡家族長,府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煉器師的苗子,你不知道這事讓我有多頭疼。”
“凡族長,我答應了師傅,我不當煉器師。”季晨突然說道。
“什麼!”凡族長聽到季晨的話後,不由一驚。
一旁的凡硯也擡起了頭,表情有些變化。
季晨面無表情,將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
凡族長盯着季晨許久,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年輕人,煉器師那麼高貴的職業你都沒有想法?”
“但師傅也和我說了,在前期,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職業,這威脅到的不僅是自己的性命,還有身邊的人。”
凡族長聽完季晨的話後,深深的看了季晨一眼,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內心卻嘆道:是個大器之材啊,只是……
“可惜啊可惜……”凡族長轉過身嘆息道。
“敢問凡族長可惜什麼?”季晨好奇的問道。
“呵,沒什麼,只是煉器師你不是想當就能當的,同樣也不是你想不當就不當的。”
季晨默默的低下了頭。
凡族長又嘆了口氣:“不過這都是你的選擇,我也不好過多幹預,你去吧。”
季晨擡起頭看了看凡族長,又看了看一旁的凡硯,凡硯微微點了點頭,季晨隨即便又行了一禮,然後獨自走出了房間。
待房間的門關上後,凡硯迅速走到凡族長跟前:“怎麼樣?大哥。”
“是個好苗子,可惜了。”
“嘖,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葉家和趙家的那兩隻老狐狸怎麼說?”
“哎,還能怎麼說,十幾年前的事情所有人都仍然心有餘悸,爲了保全自己,他們都決定要此人及早剷除此人。”
“直接殺掉嗎?不怕星閣怪罪下來?”凡硯眯着眼問道。
“就是星閣來人說要除掉此人的,他們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以自己的實力護不住這塊燙手的山芋,所以爲了避免北域的宗派將此人搶去,便直接令我們儘早將此人剷除掉!”凡族長坐在身後的木椅上說道。
凡硯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又問道:“那,具體什麼時候?”
“葉家的人想要在星閣面前好好表現一下自己,就將這事兒搶了去,具體什麼時候下手還得看葉家,不過我猜應該也就是一月之內吧。”
“葉家真是條好狗。”凡硯罵道。
“算了算了,正好這人還拜了靈兒爲師,我們也不好動手,乾脆就讓葉家來做吧,省的靈兒到時候找我們麻煩。”
……
獨自回到住處的季晨對於凡硯二人所說之事一無所知。
他在牀上翻來覆去,總覺得內心十分煩躁,雖然凡族長並未說太多,但是季晨總覺得事情不可能如此簡單,凡族長一定對他有所隱瞞。只是季晨身爲一個外來之人,他感到自己絲毫無法融入到這座城中,就算這座城圍繞着他有所陰謀,季晨也參透不出。
想到這,一陣強烈的孤獨感便突然涌上季晨的心頭,在這裡,唯一能讓他感到一絲暖意的人便只有凡靈兒一人了。
季晨索性從牀上起來,推開門,藉着月色來到了凡靈兒的庭院。
凡靈兒的庭院比較偏僻,沒有絲毫嘈雜聲,非常的幽靜,季晨看着庭院中桃樹孤獨的立在月光下,季晨感覺這棵樹像極了自己。
他邁着步子躡手躡腳的走到凡靈兒窗前,發現裡面的燈光已經熄滅了,季晨嘆了口氣,便在門前的階梯上坐了下來。
現在的他,感覺只要是待在靠近凡靈兒的地方,哪怕是大街上,也比自己的房間舒適。
清晨。
凡靈兒推開門,被坐在一旁的季晨嚇了一跳。
季晨聽見動靜,也醒了過來,他咧嘴笑着,剛欲說話,還未開口,凡靈兒卻搶先開口罵道:“死人!你還來找我幹嘛?”
罵完,凡靈兒不等季晨說話就直接砰的一下將門關上。
季晨一臉尷尬,站在凡靈兒的門前。
其實他並不知道,凡靈兒也靠在門後。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來幹什麼,只是昨天夜裡睡不着,不知不覺的便走到了這。”季晨對着門說道。
“也許,只有在你身邊,我才感覺到心安。”季晨又低聲說道。
門內終於傳出了聲音:“別跟我油嘴滑舌!”
“真的!”季晨連忙說道,脖子都急紅了。
門內並沒有立刻回答,空氣安靜了數秒。
“季晨。”門內突然又傳出了聲音。
“哦。”季晨趕緊應道。
“你……你是不是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