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付夏明月這裡的貨款,其次是在街上買了些新鮮的肉回去。
“夏嬸嬸,我們在街上瞧見有人賣新鮮的驢肉,便買了一些回來,算是答謝夏嬸嬸帶着我們賺銀錢。”
兄弟兩個人說的一本正經。
一旁的呂氏在那撇嘴,“那我倒是不知道了,你們買這驢肉回來,是爲了答謝你夏嬸嬸呢,還是想着讓你夏嬸嬸做些好吃的,滿足你們肚子裡頭的饞蟲呢?”
哪裡有這樣拆臺的親孃!
兄弟兩個人心思被說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更是滿臉幽怨地看向呂氏。
最後卻也勇敢承認,“都有。”
“晨起我還唸叨着想吃驢肉,可巧你們就買回來了,也算是幫了我的忙。”夏明月十分捧場,將那一大塊驢肉接了過來,想了想道,“那我就按我的想法來做了。”
“成!”趙大虎和趙二虎急忙點頭答應。
以夏嬸嬸的手藝,不拘將這驢肉做成什麼模樣,肯定都是好吃的。
而夏明月則是先將這一大塊驢肉泡到冷水裡頭,去一去血水,而後舀了老滷湯入鍋,準備做成滷驢肉。
滷好的驢肉耐存放,想吃的時候隨時可以拿出來吃,十分方便。
且夏記滷味鋪子現如今生意正好,夏明月有心增添滷肉種類,打兩個獨有的招牌滷肉出去。
這驢肉,剛剛好用來試試手。
說幹就幹。
去過血沫的生驢肉下了鍋,夏明月交代趙大虎和趙二虎兄弟兩個人仔細看着火,夏明月則是開始和麪,準備做些火燒。
麪粉加溫水和成麪糰,抹油後擀成薄厚均勻的大長片,再抹上一層用蔥油與麪粉、花椒粉、鹽巴、五香粉等混成的油酥。
將麪皮從邊緣開始卷,捲成大長條,再切成一個一個面劑子,上下擀開,將麪皮如迭紙一般的迭進去,再次擀開,這般重複兩三次後,面劑子成爲一個長方形的麪餅。
麪餅醒上片刻,放入刷了薄油的鏊子上頭,直煎得兩面金黃,麪餅熟透後即可。
待所有的火燒做好,又等上小半個時辰,鍋中的驢肉已是滷熟燉爛。
驢肉撈出晾上一晾,待涼透後,用刀切成薄片,再剁成碎肉。
油酥火燒從中間剖開,將噴香無比的驢肉盡數塞入,便可以開吃。
火燒酥香可口,鹹香無比,內裡夾的驢肉軟爛美味,滋味醇厚,濃香可口。
“這驢肉火燒可真好吃。”呂氏滿嘴的肉,話說得有些含糊不清,“比那肉夾饃還要好吃。”
先前吃的肉夾饃,裡面夾的是夏明月燉煮的紅燒肉,呂氏吃的時候只覺得噴香無比,好吃的不得了。
現在再一吃這驢肉火燒,只覺得絕對是她吃過最好吃的肉夾饃。
沒有其一!
“確實好吃。”江竹果也連連讚賞。
趙大虎和趙二虎自不必說,這會子已是吃的顧不上說任何一句話,只將那驢肉火燒不住地往口中塞。
而夏明月自己,亦是吃的津津有味。
驢肉的肉質偏細膩,滷煮之後,味道醇厚,餘味悠長,真正是油而不膩,百吃不厭。
天上龍肉,地上驢肉,傳言果然不虛。
看來,滷味鋪子那可以再增添一樣新品了。晚飯有了驢肉火燒,一衆人的眼中便再也沒有其他,乾脆也不再做旁的什麼菜,只從鹹菜罐子裡頭夾了些醃芥菜出來,又煮了一鍋稀稀的棒子麪糊,一併配着吃。
吃罷晚飯,在忙碌了一會兒中央廚房的事情後,所有人離去,夏明月和江竹果檢查各處後,關閉大門,插上門栓,回屋睡覺。
剛躺下來,夏明月便聽到了敲門聲。
這個時候敲門……
夏明月想起先前陸啓言夜晚回來的情形,騰地起了身,但在去開門時,卻又自嘲地笑了笑。
陸啓言剛回去沒幾天,哪裡就這麼快又回來了。
當打開門後,瞧見門外站着的的確是陸啓言時,夏明月眉梢微挑,不自覺地勾脣笑了起來,“陸大哥回來了。”
陸啓言瞧見夏明月滿臉的笑意,顯然對他回來十分高興,嘴角不自覺地也翹了翹,“嗯。”
夏明月笑得眉眼彎彎,擡眼看了看往窩棚走的烏金,“烏金倒是越發伶俐了,知道給你開門。”
方纔她在屋中,都沒聽到陸啓言敲大門和進院子的動靜。
“是啊。”陸啓言點頭,不自覺地摸了摸鼻子。
而烏金進窩的動作頓了一頓,幽怨地看了陸啓言一眼。
其實,也不是它想伶俐的。
奈何這個顯眼包吧,怪讓狗害怕的。
吃掉所有吃食,讓狗餓肚子的事情……
哪隻狗敢嘗試?
被逼無奈罷了!
夏明月沒察覺到烏金的小動作和小心思,而是沉浸在陸啓言回來的喜悅中,招呼他在堂屋桌前坐下,又撥弄了一下炭火,給他倒上了一杯熱茶。
“陸大哥吃晚飯了嗎?”
“還沒有。”陸啓言如實回答。
他一路上快馬加鞭不說,走的時候天色還略早,不到晚飯的時候,也就沒有刻意讓伙房做些吃食。
免得耽誤了時辰。
“那我去給陸大哥準備。”夏明月說話,起身去了竈房。
現成的滷驢肉,涼掉的火燒擱在鍋中稍微熱上一熱,很快便能做出來幾個驢肉火燒出來。
而湯,夏明月做的是酒釀蛋花湯,既可以暖身,亦可以解乏。
驢肉火燒和酒釀蛋花湯很快端上桌,陸啓言也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拿起火燒開始大咬大嚼。
“陸大哥怎麼這會兒回來了,可是有事兒?”夏明月將芥菜絲放到陸啓言的跟前。
陸啓言將口中噴香美味的驢肉火燒嚥下後,道,“有些不太放心,便回來看一看。”
其實他本該前兩天就回來的,奈何建橋到了要鋪橋面的關鍵時刻,陸啓言擔憂有人使壞,便時刻盯着,不敢離開。
所以,是因爲擔心她?
夏明月抿嘴笑了笑,“陸大哥放心,有武熊大哥幫襯,縣令裴大人這裡也公正做事,嚴懲了那些尋釁滋事之人,更抓了悅然酒樓的根生,眼下悅然酒樓已是十分安分,不再出任何事端。”
“嗯。”陸啓言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