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清晨,明曦端着藥走進來,把藥放在牀頭邊上準備給冷夜辰換藥。明曦犯花癡的看了看冷夜辰的臉頰,剛伸手要去解冷夜辰衣服的扣子,一個猝不及防被剛醒的冷夜辰一個反手壓在了牀上。
“何人?”冷夜辰面部抽動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這副面孔,腦海裡忽然浮現出那天他在離開落府時不經意間看到的那副面孔,心裡揪了一下,可此時的這雙眼卻沒有了殺氣。
“大,大哥,快拿開你的胳膊,再壓我快沒氣了。”
冷夜辰一下受驚了一樣,一下鬆開起身坐起,他此時的眉頭緊皺。
“大哥,有你這麼報答救命恩人的嗎?”
“是你救了在下?”
“不然呢?看你這表情,傷口疼了吧?”
“你把衣服脫了,我看看傷口,我給你上藥。”
“謝謝姑娘的救命之恩,這就不必了,男女有別。”
“醫者面前不分男女,再說我一個姑娘,你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在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般怕對姑娘名聲不好。”
“這怎麼還扯上名聲了,這已經不是舊社會了大哥,師傅不在,那你試試自己能上上藥不?”
“謝謝姑娘,不勞煩姑娘了,煩請姑娘轉過身去。”
“好好好”
“嘶”冷夜辰發出了聲音,明曦轉過身去。
“行啦,剛剛動作過大扯到傷口了,你就把我當男的不就行了,我給你上藥。”
此時的冷夜辰卻默許了,心裡卻亂做團,明曦一會就上好藥包紮好傷口了。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等會蓮姨給你拿湯藥過來。”明曦剛要走忽然想起來轉過身去。
“我叫莫心,還沒問怎麼稱呼你呢?”
“陽烈,在下記下了,姑娘救命之恩,日後必當重謝。”
“陽烈這名字有意思,醫者,救死扶傷,大恩不言謝,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
明曦走後冷夜辰心裡五味雜陳,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既然大難不死就趕緊要去軍部,若再耽擱怕要出大事,冷夜辰剛要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衣服換了,他急忙在牀上翻找,此時葉蓮走了進來。葉蓮看見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眼淚一下流了出來。
“請問這位夫人我換下來的衣物可還在?”此時的葉蓮愣在原地沒有做出反應。
冷夜辰剛要起身下牀,葉蓮一下反應過來。
“你的衣服全是血我扔掉了。”
“什麼?那您可曾看到一個小袋子裡面裝着一小塊玉佩?”
“有的,有的,我收拾好了,看你這麼緊張這物件,一定是重要的人送的?”
“煩請這位夫人將玉佩還於在下。”冷夜辰沒有直面回答只是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句。
“好,你喝完藥我馬上給你拿。”
“這位夫人怎麼稱呼?”不知爲何,冷夜辰感覺於眼前的這個陌生人卻有熟悉的感覺。
“看你年齡也不大,你可隨心兒一樣喚我蓮姨。”
“謝蓮姨,在下陽烈,謝謝您這幾天對在下的照顧,日後若有機會,在下必當報答。”冷夜辰內心一點沒有拒絕這個稱呼。
此時的葉蓮心裡猶如亂麻,她很確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兒子,卻不知爲何要用這個名字,也許是他有苦衷,可是此時的她也無法與他相認。
“好了,你快把藥喝了,到牀上躺着,我去給你拿玉佩。”說完葉蓮便轉身離開。
到了傍晚莫塵師傅還沒有回來,明曦準備好換的藥去了冷夜辰的那個屋。
明曦進門後發現冷夜辰醒着,走上前去,此時的冷夜辰也聽到腳步聲做坐了起來。
“感覺怎麼樣?可有哪裡不舒服?”
“還好。”
“那就好,我要看看傷口癒合情況,給你換藥了,你別再多事啊!”
“嗯”冷夜辰冷冷的嗯了一下,卻再沒有拒絕。冷夜辰從來沒有在那個女人面前脫掉過自己的衣服,唯獨這一次。
冷夜辰脫下衣服,明曦把紗布慢慢取掉,傷口裸露在外面,明曦仔細看了看說道:“恢復的挺好。”
“你是什麼人啊?怎麼會中槍傷呢?”
“這亂世,不足爲奇。”
“也是,那你好好養傷,過幾日你便可以恢復如常了。”
明曦換完藥之後沒有着急走,卻在牀榻邊坐了下來。
“陽烈大哥,我們是在哪裡見過嗎?很奇怪我有種熟悉感,卻腦海沒有一點影響,我之前受傷失憶了,所以我想問問你,你以前見過我嗎?”
“也許見過,也許不曾見過,這世上總有些事有些人會讓你有熟悉之感。”
“唉好吧,你這說的,你說你這人吧!就很奇怪,爲啥老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名字卻叫陽烈。”
“也許吧!莫姑娘,看你的言行舉止不像是鄉下之人,爲何在此大山中?”
“你這問題我也沒法回答,我剛說了我失憶了,以前的事記不起來了,我一直跟着師傅,還有最親的人蓮姨。”
“莫姑娘沒曾想找回記憶嗎?”
“有啥找不找的,師傅都和我講了我以前的事情,也不是多麼開心的事,我還是要往前看,希望世道太平,我也可隨師傅遊歷!”
“會有那麼一天的。”
“希望如此,好了不打擾你休息了,我走了。”
“好。”
明曦走後,冷夜辰躺在牀上,思緒了良久,他該走了,不能再有片刻的耽誤,有諸多原因無法與她們當方面道別,他起身後在屋內找到了紙筆,寫下了一份書信,穿戴好衣物,等明曦和葉蓮入睡後便悄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