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最親愛的帝國市民:
或許你們已經發現,帝都法雷目前正在發生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原本應該爲帝國服務的拉圖索•格朗克公爵閣下不僅迫使我在之前離開了美麗的故鄉,還一直不遺餘力地向我和我的丈夫惡言相向。
相信每一個擁有理智並且能夠明辨是非的人都可以看出事實的真相,誰纔是造成帝都——乃至整個帝國如此混亂的罪魁禍首!
拉圖索•格朗克已經不再是帝國的尚書,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國者。
如果你是一位市民,請相信我,我一定會再次回到你們的面前,爲你們帶來以往的幸福與安定。
如果你是一位軍人,請脫下你的帽子,看着上面的軍徽,審視一下你的行爲是否沒有玷污它所帶來的榮譽。
我在這裡保證,如果你只是被惡意的謠言迷惑了雙眼,並且決心悔過,蘭諾帝國一定不會追究你的責任。需要負責的,僅僅是那些爲了一己私利、對其他人的生命毫不在意的野心家罷了!
愛你們的,阿爾琳娜•格林•蘭諾里斯
992年3月27日,於帝都法雷城外
28日的清晨,連夜趕製的上萬個熱氣球被城外的平叛軍放出,這些熱氣球乘着西風緩緩地飄到了法雷的上空,雖然城牆上的弓箭手們在禁衛軍軍官的催促下拼命向天空射擊,但是有限的箭矢還是沒能阻擋住熱氣球的前進。不一會兒功夫,大部分熱氣球就突破了城牆的防線,進入了法雷市內。
羅斯庫的親衛軍第一師早在一天前就接管了城外的數家印刷廠,將阿爾琳娜女皇親筆書信複印了十餘萬份,裝在了熱氣球下方的吊籃中。
法雷由於新聞業發達,城內和城外都有幾家設備齊全的印刷廠。這些工廠雖然規模都不大,但平時也承擔着數份報刊雜誌的印刷任務,所以一夜之間想要印製幾萬分傳單,還是不在話下的。
由於製作熱氣球的牛皮紙經過了特別的處理,在經歷過一段時間的飛行後,這些熱氣球就會在天上自行損毀,每個氣球下方吊籃中裝着的數十份書信傳單也就隨着晨風飄蕩而下。無數紙片如同雪花一般飄落在法雷城內的大街小巷,不管是在大街上抗議示威的民衆,還是在城市軍營中做早操的帝國軍人,都收到了這封來自城外女王陛下的書信。
“我當時只能用淚流滿面來形容!”事後一名市民在接受採訪時說道,“沒有想到在那樣艱苦的情況下還能收到女皇陛下的來信,這也使我更加堅定的確信了格朗克老賊的真面目,在收到這封信之後,我就走到大街上,和其他人一起衝向皇宮了。”
那位市民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衝向皇宮”,我們還不得而知,不過事實也正如同大家所想象的那樣,原本就情緒激動地聚集在凱旋廣場的民衆再一次被煽動了起來,人們高舉着手中來自女皇陛下的書信,紛紛找來木棍鐵棒等稱手的武器,終於開始準備和守衛皇宮的禁衛軍正面對抗。
近十萬民衆對抗數百名禁衛軍士兵,在冷兵器的時代原本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任何時代的民衆都有一個共同的心理,那就是某些危險的事情,必須要有人來帶頭才行。
幸運的是,禁衛軍面前就有着這樣一個傢伙。
一個魁梧的中年人杵着一柄雙手巨劍站在禁衛軍的大隊長面前,大隊長不可思議地望着他,怎麼也想不通對方是怎麼把如此危險的管制武器帶到這裡來的。
“喂……你!你可別亂來!”禁衛軍大隊長毛骨悚然的看着那柄巨劍,無可避免的在頭腦中出現了自己被那武器砍成兩半的景象,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毛。
“哼,你們這些軟蛋,之前發動叛亂時的膽量跑到哪裡去了?”中年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彷彿對面前的禁衛軍士兵們都十分熟悉。
“你……你是……溫斯特長官?”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耀到皇宮正門的時候,大隊長終於看清了對方的臉。
羅克•溫斯特准將,在禁衛軍起兵叛亂之前就下落不明,所有人都以爲他逃離了帝都,沒想到他不僅沒有走,反而在此時出現在了這裡。
“認識我的話,還不快讓開!”溫斯特狠狠的盯着對方的眼睛,彷彿是一隻瞄準了獵物的獅子。
“可……可是……”大隊長早就聽說過這位前禁衛軍副指揮官的武勇,清楚自己決計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格朗克公爵有令,不能讓任何人進入皇宮,這讓大隊長也是左右兩難。
“誰敢再往前一步!”一聲厲喝從禁衛軍大隊長的身後傳來,緊接着皇宮大門緩緩打開,呼啦啦地就從當中涌出來一大羣衛兵。
由於禁衛軍的主力都被派往了城牆各處,但又不能讓重要的皇宮處於無人把手的狀態,所以格朗克公爵除了派遣一個大隊的禁衛軍駐守凱旋廣場之外,皇宮內部還留有3000多人的守備力量,同時爲了防止這3000人的衛兵倒戈,負責指揮他們的便是格朗克公爵的堅定簇擁之一:麥克•羅尼上將。
禁衛軍大隊長見到上將大人出馬,膽氣立刻壯大了許多,他隨即抽出了腰間的佩劍,喊道:“禁衛軍列陣,膽敢踏前一步者,格殺勿論!”
說罷,便退到幾名禁衛軍的身後,惡狠狠地盯着對面的溫斯特准將。
那些本來聚集在溫斯特准將身後的民衆已經準備隨着他硬闖入皇宮了,卻沒想到皇宮裡居然還藏着如此多的衛兵,之前高漲的氣勢當即就矮了三分,再看到禁衛軍士兵亮出了刀刃,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
溫斯特准將雖然沒有移動,但心中也在盤算着該如何是好,他原本以爲守衛皇宮的只有這些禁衛軍罷了,可沒想到居然多出來這麼多敵人。守衛皇宮的3000多人自然不比普通的士兵,他們身上都穿着呈亮的全身板甲,手中也拿着鋒利的長戳。聚集在廣場上的民衆雖多,但若是真的打了起來,死上最慘重的也是這些平民。
但是已經打定心思相應城外女皇號召的民衆,也不甘心就此離開,只得遠遠地和那3000衛兵對峙着,卻沒有進一步行動的打算。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民衆隊伍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喧鬧,緊接着又是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原來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的軍事學院學生終於來到了皇宮正門。
市民們看到一羣衣着華麗的年輕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便知道這也是不好惹的主,紛紛閃開一條道路,好讓這些人加入到正在和皇宮衛兵對峙的溫斯特准將身邊。
這一千三百多名軍事學院的學生表原本是打算來營救尤里金院長,到了凱旋廣場之後又收到了女皇用熱氣球送來的親筆書信,隊伍中大多數熱血方剛的男生原本就是女皇陛下的絕對擁護者,在通過書信瞭解了格朗克公爵的真實面目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因此就算是面對人數多於他們一倍的皇宮衛隊和禁衛軍,也沒有任何退卻的意思。
“反賊,把格朗克公爵交出來!”一名學生代表叫道,他權衡一下,覺得和對女皇的忠誠比較起來,尤里金院長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所以一開口就是讓對方交出叛亂的禍首。
麥克•羅尼上將早就認出了眼前的這一千多人正是軍事學院的學生,心中正不停的咒罵不好好管教學生的老狐狸弗蘭西斯校長。可是,他還真的不敢把這些學什怎麼樣,要知道這些人當中,有很多都是各個軍團預定了的高材生,都是未來帝國的棟樑之才,更是許多大貴族的出身,甚至有的人和自己也有一點點親戚關係。如果弄傷了他們,不僅各個軍團的長官、與學生相關的貴族家屬會抱怨,就連格朗克公爵都會找他問責。
於是,麥克•羅尼上將乾脆翻了翻白眼,完全不理會學生們的叫囂,反正自己這邊有3000人的衛兵,量這些學生膽子再大,也不敢正面過來強攻。
如果羅尼上將有一個年齡和這些學生差不多大的兒子或者孫子,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眼前這些生於974年左右的學生們一個個就如同初生的牛犢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害怕”二字是怎麼寫的。而在帝都凱旋廣場事件之後,“無謂的一代”這一稱號也被加在這些學生們的身上。
毫無徵兆的,異變突生。
身爲一個武人,羅尼上將有着後天磨練而來的對危險的直覺,當時他只是覺得面前寒風襲來,下意識的連忙舉起左手一直拿着的金屬三角盾抵擋,隨着“叮噹”一聲脆響,上將只覺得左臂一麻,三角盾差點脫手而飛。
羅尼上將一直站在皇宮的臺階上,再加上他並沒有將這些學生放在眼裡,所以當突變發生的時候,原本就沒有防備的他已經來不及做出最妥當的反應了。
襲擊者彷彿早就算到一次攻擊無法破除上將的防禦,所以第二擊隨即而至,羅尼上將還沒有擺好架勢,又一次重擊就狠狠地砸在了他手中的三角盾上。
這一次,羅尼上將終於看清楚了,襲擊他的乃是一支黑色的、金屬製成的弩箭。
然而襲擊者並沒有給上將大人更多反應的機會,前兩發弩箭已經成功的迫使上將手中的三角盾離開了它原本應該防護的位置,所以當第三發弩箭呼嘯而至的時候,上將的胸口已經沒有任何防禦了。
麥克•羅尼上將不愧是曾經數次訪問過鬼門關的帝國將軍,即使是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他的身體依舊硬生生地向右側挪動了幾釐米。
正式這幾釐米救了上將的性命,原本應該射中他心口的弩箭狠狠的扎進了他的左肩,然後透體而出,深深地埋進了他身後的牆壁裡。
四周看到這一狀況的衛兵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軍官們更是驚呼一聲,連忙圍了上來,將負傷倒地的上將護在了身後。
能夠在數秒之**出如此默契的三支弩箭,襲擊者不用說就是今年的軍事學院演習優勝者——後勤管理系四年五班的幾位同學了。
後勤管理系四年五班的班長吉格斯搖了搖腦袋,似乎對沒有要了那位將軍的性命這一結果頗爲不滿意,不過他還是擺了擺手,示意身邊幾位準備再次射擊的同學放下手中的***。
擒賊先擒王,雖然王沒有捉到,但是被如此的***射中,一時半會兒也沒法開口說話了,作戰計劃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有着指揮千軍萬馬經驗的麥克•羅尼上將原本不可能敗在眼前這些初出茅廬的小子手上,可是他實在是大意了,在戰場上對敵人的輕視就是對自己生命的漠視。
見到敵人的首腦已經生死不明,原本迫於對方威勢鴉雀無聲的市民們再次歡呼起來,一直就站在最前面的溫斯特准將也是狠狠地一揮手中的巨劍,將對面的禁衛軍士兵們嚇得後退了半步。
眼看着大戰一觸即發,始作俑者吉格斯連忙清了清嗓子,高舉着一張信紙,緩緩的走了出來。
吉格斯是本屆軍事學院演習的優勝者,所以儘管很多人對他的取勝手段並不服氣,但是在強者說話的軍事學院,他也隱隱成爲了所有學生的領袖。再加上吉格斯和他的幾位同學三箭就讓敵人的首腦生死不明,所以儘管更多的學生們對他的手段嗤之以鼻,但此時他出來說話,也沒有人會反對。
吉格斯手上拿着的,正是女皇女皇阿爾琳娜從城外發來的聲明。
“相信各位已經看過這份陛下的聲明瞭。”吉格斯的語調十分輕柔,像是在和人拉家常的大嬸一樣,“白紙黑字寫的十分清楚,帝都之所以這麼混亂,幕後黑手就是軍務尚書拉圖索•格朗克公爵!”
如果麥克•羅尼上將此時還清醒的話,肯定會第一個跳出來反駁吉格斯,可是此時上將早就因爲流血過多和傷口的劇烈疼痛而陷入了昏迷之中。另外有幾個禁衛軍想要駁斥吉格斯,卻被溫斯特准將眼神一瞪,立刻嚇得不敢作聲。
所以,在沒有任何人干擾的前提下,吉格斯開始了自己的演說:
“格朗克公爵曾經對我們說,女皇陛下之所以離開帝都,是被拜耶赫夫親王殿下劫持的。可是,現在女皇陛下已經到了法雷城外,公爵陛下爲什麼不僅不派人前往迎接聖駕,反而緊閉城門,下令全城戒嚴?”
吉格斯停頓了一下,四處望了望,看到大多數市民和所有皇宮衛士都在等他接下來的話,便十分滿意的繼續說道:
“這是因爲格朗克公爵他在害怕!他害怕女皇陛下回來之後,揭穿了他的謊言,暴露了他企圖謀反竄位的險惡目的!”
儘管之前早就猜到了這個結論,四周的市民們還是很配合的,“哦!”了一聲。
“而我們軍事學院的院長……”說到這裡,吉格斯的表情變得十分悲切,“德高望重的退役上將,尤里金侯爵,爲了弄明白事情的真相,揭露公爵的醜惡嘴臉,不惜以身犯險,進入皇宮與之理論!”
“結果……”說道這裡,吉格斯狠命擠出了幾滴眼淚,“格朗克公爵的兒子薩卡爾見到事情敗露,氣急敗壞地對老院長進行毆打,還將他投入大牢,至今生死不明!”
“院長是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啊!”吉格斯攤開雙手,神色悽然地說道:“是什麼人會對那樣的老人下次毒手?如果不是格朗克一家心中有鬼,他們會這麼做嗎?”
“所以!”吉格斯高舉着手中女皇的書信,再次向前踏了一步,“如果你們自認是格朗克一家的走狗,就想我攻擊吧!我願意追隨尤里金院長,用自己的鮮血來證實對陛下的忠誠!”
接着,吉格斯繼續邁開步伐,旁若無人似的向皇宮正門走去。
死忠與格朗克一家的禁衛軍士兵本想要攔住吉格斯,可是被緊跟在他身後的溫斯特准將兩眼一掃,就不由自主的閃開了一條道路。
而臺階上週圍的數千名皇宮衛兵,原本就對格朗克公爵的行事抱有疑問,如果不是他們的直接長官麥克•羅尼上將的命令,他們也根本也不會出現在這裡。現在羅尼上將生死不明,前方的禁衛軍又已經擅離職守,皇宮衛士們再也不願意繼續和學生們與市民作對,紛紛收起了武器,退回了皇宮之中。
就這樣,凱旋廣場上雙方對峙了一天的結果,以市民和學生軍的大獲全勝而告終。雖然立刻就有人提議衝進皇宮,捉拿叛國者格朗克,但是同樣也有人擔心如果太多的人進入皇宮,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皇宮當中可是收藏着無數藝術珍品,若是被一些心懷不軌的人順手拿去了,對即將歸來的女皇陛下可是大爲的不敬。於是市民們和學生經過商討,組織了一個一百多人的聯合隊伍,進入皇宮搜尋格朗克及其黨羽的下落。
另一方面,皇宮被攻陷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仍在城外等待的女皇阿爾琳娜耳中。
前來傳遞消息的是人口調查局的副局長埃羅克•克里斯托弗少將,當他灰頭土臉的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挖好的地道中爬出來、向女皇報告這個好消息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歡呼了起來。就連之前一直忐忑不安的女皇陛下,此時的臉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既然皇宮被攻陷,也就是說明羅斯庫的攻心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城內的三十萬大軍也已經不是鐵板一塊。
剩下的,就是要給那些還對格朗克公爵抱有幻想的人最後一擊了。
接到了女皇正式命令的羅斯庫很快就來到了位於法雷城西門之外一公里處的炮兵營地。
炮兵指揮官羅倫•波拿巴少校和他的20門改裝加農炮早就已經在那裡就緒。
“一次齊射,”羅斯庫指着對面的一段城牆說道,“能夠保證一次就破壞那段城牆嗎?”
“如果數據沒有錯誤的話,絕對沒問題!”波拿巴少校肯定地回答道,經過瓦拉爾高地戰役之後,這位炮兵指揮官對新式火炮的熟悉程度已經遠遠地超越了羅斯庫。
“那就沒有問題了,攻城的命令很快就會由女皇陛下親自下達。”
法雷城畢竟是蘭諾帝王的都城,破壞這座極具象徵意義的城市是必須要有很大決心的。所以羅斯庫將最後的發令權交給了阿爾琳娜自己。
女皇顯然沒有猶豫多久,僅僅幾分鐘過後,羅斯庫就看到身後不遠處的帝國軍旗稍微晃動了幾下。
那正是來自女皇的,開始發動攻擊的命令!
羅斯庫向波拿巴少校點了點頭,道:“開始吧!”
波拿巴向羅斯庫敬了個禮,緊接着又轉身向對面那道,從建成以來就以保護城中市民生命爲己任的城牆深深地敬了一個軍禮。
“炮兵準備!”波拿巴是個矮胖子,所以聲音聽起來異常的尖銳,“目標正前方、法雷西城牆!一發齊射,預備——”
炮兵們早就調校好了仰角和彈藥,剩下的只不過是最後的命令罷了。
“發射!”
導火線短暫的茲茲聲之後,二十門新式火炮一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鳴!當中包裹着**的炮彈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飛快地撞向了法雷城牆西側的一角。緊接着城外所有人眼前都是一花,之後那道城牆上很快就冒起了白色的火光和黑色的濃煙。不一會兒,由於撞擊和爆炸所產生的轟鳴聲回傳到了衆人的耳中。
爆炸過後,西城牆原本潔白的牆壁出現了無數道醜陋的裂痕,這些裂痕猶如被注入了生命一般,不住的向四周擴散!城頭上沒有被第一波炮擊震飛的守城士兵們開始尖叫着四處逃散,然而死神並沒有留給他們更多的時間。隨着一陣“吱吱呀呀”、彷彿不甘心的聲音,一段20米長的城牆終於開始坍塌。沉重的石塊緩緩落下,揚起了漫天的塵煙,僅僅數十秒過後,原本還是完整一段的西城牆露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
在場的所有人,不論是城內的守軍還是城外的平叛軍,都被這一景象驚呆了。雖然在歷史上很多記錄中,只要是城牆就會有被攻破的一天,但是任誰也沒有想到,之前還牢固看似不可摧毀的法雷城城牆,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被攻破。要知道數百年前東諾爾曼帝國的首都君斯但丁堡的城牆可是被敵人的大炮整整轟擊了一個月才完全崩壞的。
目睹了這一壯舉的隨軍書記官鄧肯•託蘭男爵在記錄中這樣寫到:“當親眼目睹法雷城的一段城牆在短短數分鐘內化成灰燼的時候,我終於明白:騎士與城堡的時代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