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好戲上演
心頭一突,監控!現在大多數公寓小區都已安裝探頭監控,電梯內也有,當晚誰到過吳炎家,只要查一下監控錄像。還有別墅那邊,保安措施應該更齊全。
立即我就意識到這中間出了問題,否則案子早破了。
室內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
張繼那句模棱兩可的話,讓馬濤從椅子裡驚跳了出來,“不可能!我是前一天去的!”
一聲嗤笑從旁傳來,高城轉首而走,“走了,去看看另兩位吧,這個太沒挑戰性了。”局長再看了眼屏幕,也不由失笑。
馬濤或許撒了謊,但不可能是兇手。而且,他已經說真話了。
也不曉得高城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一前一後被徐江倫帶出來的秦亞麗和杜向遠我本以爲已經釋放了,沒想兩人又被分隔開在兩間屋內。在我們邁入秦亞麗屋子時,她下意識擡頭,目光流轉到高城那時頓了下,偏轉開後似又忍不住悄悄瞥過來。
餘光裡留意到高城的臉色黑了幾分,來自異性的注視看來令他不鬱。我暗暗幸災樂禍,高城這人,在初見時可能也有過此類讚歎,可等接觸那惡劣的脾性後,就只剩磨牙了。
可以說,他充分演繹了“表裡不一”這四個字的精髓。
眼下誠如他所言,一場好戲上演。
“你好,秦小姐是吧,我是吳先生的律師高城。這裡有份他的遺囑是關於你的。”
秦亞麗原本有些俏紅的臉一下變得刷白,她的目光落向......高城手上剛剛在門外問局長隨意要的一個文件袋。高城好似沒看到她臉色變化般,徑自拉過椅子坐下,佯作去解文件袋的扣繩,解到一半時停下,平靜坦坦:“在宣讀遺囑前,還請秦小姐回答我一個問題。”
秦亞麗把怔然的目光從文件袋上擡起,眼中浮了疑惑。
高城面無表情:“秦小姐的戒指遺失多久了?”
我微微一怔,條件反射去看秦亞麗交握在身前的手,只見她的兩手交疊在一起,可面色卻很不自然:“我不懂你意思,並沒有戴戒指的習慣。”
高城勾脣淺笑了下,“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麼美麗的手該有飾物襯托。”秦亞麗暗舒了口氣,隨而嘴角微彎,但高城下一句卻是:“吳先生的遺囑裡提到有筆款項......”他有意頓了頓,文件袋解開從裡抽出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滿布了字。
由於我站在他身側,所以一低頭就看清了上面內容。哪裡是什麼遺囑,就是吳炎這個案子的文字記錄。可秦亞麗坐在另一頭,在她慌亂地飄了眼紙後,臉色頓變成慘白。
我明白她看到了什麼,在這張紙的案頭,吳炎兩字是用着重黑墨打印的,即使她隔了些距離看不清紙上的內容,但那名字一定能分辨出來。高城突然篤定而問:“戒指賣了有一個多月了吧?”
秦亞麗驚惶地瞪着他,而讓她更吃驚地還在後面。
高城以徐緩的語調,不緊不慢地道:“撿來的終歸不是自己的,戴在手上也會硌疼。當你以五萬高價賣還給吳炎時,可有想過,他會將這些都寫進遺囑?”
“不,我不是賣給他的,是交換秘密!他......”秦亞麗在脫口而出時意識到什麼,頓然止聲。只是爲時已晚,不該說的已經說了。高城沒了繼續演戲的興致,將手中的文件袋一推了起身,“你該慶幸,現在還能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