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迷宮行
高城在頓了頓後又道:“剛剛寒給了我一個訊息很有意思。”我凝目看着他,知道他另有下文,果然他說:“兩年多前,杜向遠與吳炎曾一同出席了廣平市一所高校的招標會議,吳炎攜帶了妻子於秀萍;同一時間段,姜宏修與童子琪也到廣平市洽談業務。”
我心頭一震,終於有東西浮出水面了。還不止,高城以低緩的嗓音道出另一個事實,星光社目前暫時失蹤的導演與編劇,他們曾就任於廣平市的戲劇院,在兩年前被人高薪聘請來到h市,與江燕合作星光社。
如此,三個案子用一根線穿起來了。
同一座城市。
所以,會不會可能在兩年前發生了一起意外,將這些人全都牽扯在了內如果這個論點成立,那這起意外應該很大,導致了杜向遠、吳炎等三人得精神疾病,又導致了姜宏修斷掉左手與左臂,而童子琪可能也因此心理髮生更大的扭曲;至於那導演與編劇目前還無從判斷他們可曾兩年前也遭遇意外,只是“剛巧”也曾在那座城市呆過,並在眼下失蹤了。
嘀嘀兩聲,是高城的手機短信聲,他覽過之後眼神就透着一股詭異的興奮。我忍不住詢問:“是落景寒發過來的嗎是不是那廣平市有過什麼大事件被查出來了”
“杜向遠與吳炎參與會議的那所高校,曾起過一次火災。”
火災這也可算是一次重大意外事故吧,但火災的話姜宏修手腳受傷有可能,杜向遠他們至於得那精神疾病嗎不,也不合理,假如說姜宏修的手腳是被燒傷,他身上該有灼燒痕跡纔是,這在法醫檢查時一定是能查出來的,總不至於單單隻燒手與腳,其餘部位都沒事吧。
高城突然道:“你想錯了。火災不是那場導致心理扭曲的意外,因爲它發生在兩年半前。”
我聞言不由蹙起了眉,這樣說來火災與他們可能發生意外的時間相差了半年之久,那高城爲何還要特意提及試探性地問:“你是不是覺得那火災有問題”
但他卻不置可否,目光划向車外,我也不由看過去,卻是一怔。
一名西裝革履的戴眼鏡男子與江燕竟一同從警局內走了出來,之前不是還說江燕不得保釋的嗎這轉眼就能出來了還有,那男的是誰從他外表看很斯文,可眼鏡背後的眼睛卻似精光熠熠,難道他就是江燕的那人
我們的車是停在警局門外靠路邊的樹蔭下的,他們走出來並沒看向這邊,徑自走向了停在馬路對面的一輛車。兩人分別上車,我留意到江燕坐在了後座,車子很快就開走了。
這時高城迴轉眸看來,嘴角噙着抹笑問:“你怎麼看”我回避開他的視線,“沒看法。”
“a城謝銳,這個小地方居然也能請到他來,有意思。”
我疑了下,問:“謝銳是誰”
“一個小有名氣的律師。”
能得高城如此說的,當不是普通人。那也就是說不是那人了。回思之前與江燕談話內容,確聽她提到過律師與警方做過協調,甚至都能干涉警方對她不得審訊。如今不過轉瞬,還是將人給保出來了,看來這個謝銳確實厲害。
默想了片刻,聽到高城在啓動車子,他的神色已經恢復成淡然。但車子還沒划向車道,突聞警局內異動騷亂,一行刑警腳步匆匆地跑出來上車。高城一腳踩了剎車。
張繼與徐江倫走在最後,他們的神色不是一般的肅穆。高城勾脣而笑,在我身側低喃:“看來找到屍體了。”我愣了愣,不可思議地回頭看他,“誰的屍體”他沒答,只衝我挑了挑眉。這時他那邊車窗被敲響,張繼站在外,他慢條斯理地噙着笑搖下車窗,一副有何貴幹的傲拽表情。
而張繼則向我這邊掃過一眼後,就以慣常的冷凝口吻道:“既然還沒走,就先去一趟海倫大樂園吧。有人報案,蜂巢迷宮最中心,一具屍體被架在了杆子上。”
我下意識問:“是誰”
“去了才知道。”張繼冷肅而答。
抵達現場後,一切如意料中,果然是失蹤者之一:星光社的編劇何洲。
因爲一個比較紅的電視節目,海倫大樂園自創了一個很特別的遊樂項目叫探索蜂巢迷宮。就是闢一塊空地,用特殊的建材搭建出一個個正六邊形的房間,將這些房間組合在一起,成爲一個巨大的正六邊形。開設獎金制度,能夠在規定時間內走出這迷宮的,將會得到一筆豐厚的獎金。此遊樂項目出來後,立即得來廣大民衆的熱情反應,紛紛有人來躍躍欲試。但由於難度太大,至今都沒有人能在規定時間內走入迷宮,再從迷宮內走出。
難度越大,就越容易勾起一些人的征服。發現何洲的不是別人,正是一位來探索迷宮的遊客,拿他的話說最初當最中間的杆子上掛着的是個風向標,以爲主辦方降低難度,所以他就以此爲參照物,一個一個房間摸索過去,竟給他走到了最中心位置。可當他擡起頭看清杆子最上方的情景時,卻嚇白了臉。
勿怪這位遊客粗心,而是何洲從上到下都被刷上了一層黑漆,雙手張開就如耶穌被釘在十字架那般。目前爲止,通過監控設備探查,屍體還在那最中心位置的杆子上,而遊客已經嚇軟在那,必須立即進去實施營救。
找來迷宮設計者拿出蜂巢迷宮的圖紙,一個遊樂場不可能格調高到有直升機直接飛到最中央,必須還是得從入口進。但看那複雜程度,光是對着圖繞走,都起碼要走一個小時多。也就是說這個遊樂項目是個坑,要在一小時內走穿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目前不是去追究遊樂場職責的事,軟倒在最中心的遊客明顯情緒波動極大,開始拿頭去撞擊牆板。張繼一收圖紙,就率人走向入口,中途回眸看過來,頓住腳:“不走一趟嗎”話是對高城問的,卻見高城指了指蜂巢頂:“比一局如何”
張繼默了幾秒,背轉身邁進蜂巢。我微訝地看向高城,他剛纔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眸光相對,他衝我笑了笑道:“留在這等我。”說完就一個疾閃到了蜂巢跟前,並在在場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敏捷地翻爬而上蜂巢頂端,穩穩站立。
要知道那每塊牆板的厚度都只有一寸左右,誰都能想到直接從頂端跨越是最快抵達中心的方案,但一寸寬的着力點或許能站一時,但是跨越難度太大了。
然後高城就像捕獵地獸,一個高起跳躍,穩穩落於前塊牆板頂,由於蜂巢牆板在兩米以上高度,很快就不見了他的身影。我迫切要求調看監控,在工作人員調試下,很快兩處成爲集中拍攝點,一處正是張繼領着數名刑警在鑽走迷宮,其中人員有徐江倫、法醫陳、痕檢員以及矮冬;另一處則尤爲顯目,正是高城,他如入無人之境般在蜂巢頂端一個房間一個房間跳躍着,但是
我察覺出了異樣,高城這路線並不是往最中間去的啊,他更像是在:繞走。尤其我注意到,他每跳躍一間房,就會有三到四秒的停頓,不像是體力不支,因爲下次跳躍他的身形依舊矯健,沒半點吃力的樣子。
念頭盤轉間,我領悟過來。他與張繼的賭約,根本就不是看誰先到最中間,因爲假如他能這般穿越在頂端,勝負立分,何需再賭他是在找人。
失蹤的是導演與編劇兩人,如今編劇何洲屍體出現,那麼導演在哪迷宮如此大,是也在其中一個房間另一種死亡方式由於遊樂場設備的不到位,並沒有在每個迷宮房間安裝監控,就只在大致區域範圍內安裝,這就導致有些位置成爲了死角。假如是遊客走迷宮走不出去,那麼不可能會死站在那不動,繞走之後無法尋得出路就會用對講機向外求救。然後外面工作人員會參照圖紙上準確路線指示遊客該怎麼走。
問題是現在假如導演也像何洲一樣被殺,且被藏在監控拍不到的死角,事情就麻煩了。不,這不是假設,能讓高城願意出手的一定是他斷定了的事。我的心頭沉了沉,關於那導演,相對的沒有編劇來得出挑,就連名字我也只記得社內都喊他“j導”。
這兩人若都死了,那案子就變得更復雜了。不但關於舞臺劇男女主角的死成謎,這個迷宮拋屍有預感也將是難解謎題。正兀自思索着,忽聽旁邊傳來一聲喊:“啊摔下去了。”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去搜尋,環視一週都沒見熟悉的身影,“人呢”
身旁一位刑警指着監控屏幕某處如實答:“跳到這處,那牆板不知道什麼原因碎裂,人摔下去了。”循望過去,若不是他指,蜂巢迷宮的牆板太多,少了那一塊根本看不出來,可是,爲什麼不見高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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