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靈雪姐妹
?想來想去,黃九智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com\別了伊超,小雙帶他去一間帳篷休息。
青峰的清晨,清新明媚。起伏跌宕山峰連綿不絕,宛如一條條形態各異的巨龍,延伸到無邊無際的天空。山中,時而傳來陣陣野獸自由豪放的鳴叫聲,給集雄、險、秀的神來峰添加了些許靈之美。
呆呆地站在一面懸崖的平臺上,黃九智忘我地融入到大自然中。忽然,他驚醒,扭頭一看,原來是黃志遠往他的肩上蓋了一個披風。再往後看,二十多個武士都直挺挺地立在不遠處。多年的殺戮,讓他們的身上不由地散發出讓人畏懼的殺氣。
“公子!山中潮氣太重,千萬莫要着涼!”說完,黃志遠的臉上又恢復到習慣的冷漠。
讚賞地看着黃志遠,黃九智和聲道:“志遠!大家都起來了麼?”
“都起來了!劉志說讓大夥暫住幾日,等…等廣昌把屬下們的家人都送過來,我們就搬到另外一個地方常住。”說完,黃志遠的眼睛有些溼潤了。
“哦!那就好!”說完,黃九智的眉頭又禁不住皺了起來。扭過頭,再次望向博大威嚴的山峰。
“公子有心事!?”黃志遠的心情莫名地難受起來,“無論何事,還請公子交與屬下,屬下定當赴湯蹈火,全力以赴。”[到底是何事,竟能讓牽着匈奴、東胡和樓煩這三個虎狼鼻子走的公子如此猶豫?]自昨晚從大夥的口中瞭解到整個事件的原委後,黃志遠與衆武士在內心深處已把眼前的這個小孩捧爲天人。
回頭,黃九智皺眉道:“沒什麼事!我只是在想,要用什麼辦法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更好、更快、更準確無誤地傳給兄弟姐妹,以使大夥能在短期內就過上美滿的生活。”搖頭,又嘆氣,接着說道:“或許,這世上真的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唉!任何偉大的事情,開始的時候都沒有頭緒。”
“公子!雖然,大夥暫時居無定所。但是,從昨晚開始,大夥方纔睡了一生中最安穩的覺,吃到一生中最飽的飯,得到一生中最大的自由。所以,公子不必如此勞心!”黃志遠鏗鏘道。
[多麼純樸的人們!這樣的條件就能讓他們美上天,如果他們知道以後將過上人人平等,天下爲公的生活,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吃驚過後,黃九智緩緩道:“志遠!往後我們的生活將有多麼美好,你肯定無法想象。至於現在的生活麼,不能算是最差,但也只屬於社會低層。所以,我們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
雖不太懂黃九智所說,黃志遠依舊點頭,沉思片刻,他走到衆武士跟前,小聲地道出了公子的難題。不大一會兒,他領着另外一個武士走到黃九智面前。
“公子!志文說有辦法能解決公子的問題!”
“哦!”黃九智沒想到曾經給胡人當死士的奴隸們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和聲道:“說來聽聽!”
“主子想把自己所知更快、更好、更準確無誤地傳於衆人,最好的辦法便是公子先傳於機智的十人,等人十人學會後,再由他們每人分別傳於十人,依此類推,我們這四五千人很快便能學會公子所教。”黃志文的面容清瘦,卻是濃眉大眼,天庭飽滿,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結果。他的面相,原本該是典型的國字臉。
“哈哈哈哈!好!好!好!”大笑之中,黃九智在心裡慚愧道:[想我一個現代的人,還受過幾年高等教育,竟然忘記傳銷的模式。今天,一個僅僅練武的死士卻道出了其中的精華。可笑!真他孃的可笑!]
“公子!你…”黃志文不知道黃九智爲何而笑!
笑止,黃九智盯着黃志文,“志文!你識字麼?”
搖頭,黃志文回道:“屬下與志遠兄從小便被東胡人捉來當了奴隸,都沒有機會識字。”
“志遠!你的記性如何?”黃九智又望向黃志遠。
“稟公子!在衆多兄弟中,屬下與志文的記性最好,一個人,只要讓屬下見一面,便是很多年過去,屬下也能一眼認出。”黃志遠回道。
點點頭,黃九智撿起一根樹枝,蹲在一面有薄薄土的石面前,“志文、志遠!你們過來!從今天開始,你們便要成爲天下文明傳遞的鼻祖了!”
黃志遠與黃志文好奇地湊了過去。
黃九智自顧自地一邊畫出一傳二,二傳四,四傳八,八傳十六的示意圖,一邊細細地向二人道出如此傳遞的好處和注意事項…兩個時辰過去了,黃志遠與黃志文的問題越來越少,臉上的光彩也越來越濃。
“公子當真是天人,這種方法,不僅是傳授,也是衆人傳遞消息的好辦法,更是上下級之間相互監督的有效途徑。不管是哪個環節,一個人只要清楚自己的上線和下面左右二線行蹤作爲,那麼,我們當中,即便出現幾個奸細,也不會有大作爲。”黃志文敬佩地望着黃九智。
“是啊!一個人只需要教會兩個人,如此下去,要不了多久,我們這四五千人便都能學會公子所傳。而且,公子也不會很累!”黃志遠接口。
“公子!屬下和志遠兄便是你的左右下線麼?”黃志文問道。
“對!”黃九智點頭。
就在這時,劉志風風火火地跑來,“公子!公子!出大事了!”
“怎麼了?天地崩,而面不驚,是你劉志的本色,有什麼事能讓你如此緊張?”黃九智笑問。
面色一紅,劉志回道:“公子!剛纔看管牲畜的人報告說就昨天一夜,就有上百隻馬匹、上千頭牛羊莫名其妙地失蹤!”
在場,衆人只感覺渾身莫名地一冷,恐懼感隱隱涌上心頭。
緩和緊張的心情,黃九智笑道:“看來,山中果然兇險無比。還好,馬匹與牛羊的肉比人類的肉香,否則,昨天失蹤的就是我們當中的某些人!”[難道是蛇蟒之類的東西?能一次吃這麼多牲畜,它到底有多大?]
“你們怕麼?”回過神,黃九智又問。
衆人對望一眼,又看着黃九智,“有公子在,屬下什麼都不怕!”
“好!今天晚上,我們就一起把這怪物給滅了!”黃九智鏗鏘道。
“公子!”劉志走過來,“屬下聽一個老婦說,她昨晚出來方便時,好像發現幾座會移動的小山,你說會不會是幾隻巨蟒?”
後背一顫,黃九智倒吸一口涼氣,“會移動的小山,還是幾座!?難怪沒有人在這山中過夜!…”說着,他呆在當地。[這個時代,又沒有機關槍,沒有大炮,叫老子怎麼滅這些怪物?如此兇險的地方,能保命就不錯了,還想着建國呢!…]
“公子!如果是巨蟒,屬下或許有辦法對付!”黃志文走上前。
“哦?”黃九智驚醒,盯着黃志文,“有什麼辦法,快說出來聽聽!”
“屬下當年在山中執行任務,不料被一巨蟒吞入腹中,當時,屬下手中有劍,在它腹中一頓亂劈,不久,這頭巨蟒便死在屬下手中。”黃志文緩緩道。
“啊!…”衆人均驚呼出聲。
“據說這種蟒的唾液對人有很大的腐蝕作用,如果人進了它肚子裡,豈不是很難運動?另外,它的皮也異常堅固。就算在它體內劈死了它,準確快速地出來,也是一件難事!”黃九智面帶憂色。
黃志文敬佩地望着黃九智,“公子說的不錯!那次在山中,屬下是在一棵樹上睡覺,因爲蚊子太多,所以屬下用布把全身上下裹的嚴嚴實實,就是眼睛,也蓋了很多層樹葉。在莫名其妙地被巨蟒吞掉後,屬下連忙揮劍亂劈,最後,破腹而出。經過幾次探索,屬下得出結論,巨蟒的唾液對人的皮膚有強的腐蝕性,你們看,我身上有多處燒傷。”說着,他撩開衣服讓衆人觀看,“另外,巨蟒的皮也不是不好穿透,從外往裡刺,不易刺透,若是從裡往外刺,卻要容易的多!由其是下腹處!”
“好!好!”黃九智心中的恐懼煙消雲散,“今晚,本公子做一回批着羊皮的人…”
“公子不可!”黃志遠急忙道:“這種以身犯險的事,當然要交給屬下來做!”
“哎!不行!”黃九智揮揮手,“你們的家人還沒有和你們團聚,自然不能讓你們去了!本公子身體小,活動起來比較方便!…”
“公子!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蟒蛇,等晚上我們考察後再決定如何應付吧!”劉志插口話題。他知道,公子這人,一但決定的事,別人很難說服。所以,他想方設法不讓公子去犯險。
[這並不是小孩子玩家家,我似乎有點信口開河了!就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麼能去犯險?我的報復是什麼?…]黃九智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抱負,面露慚愧,“這樣吧!先看看到底是什麼野獸吃了我們的牲畜,然後,我們再做打算!如何?”
黃志遠等人滿意地點頭。
…
如此,黃九智與衆人在牲畜圈外等了兩天,也沒有異動出現,倒是在第三天的白天等到了廣昌。
“稟公子!廣昌帶着黃志遠等人的家人在一線天外求見!”負責看管一線天安全的趙龍前來彙報。
“哦!這樣啊!那志遠,你們就跟隨我出去,看看廣昌有沒有把你們的親人都送過來!”說着,黃九智徑直往山口外走去。一直無事可做的藍、顏二老也連忙跟了上去,他們都明白,眼前這個小祖宗還欠了他們每人很多黃金。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這小子。
“廣昌太子!好久不見!”黃九智打着哈哈道。
“哼!只不過是三天,算不上很久!”廣昌千方百計壓制胸中的憤怒,“一狗!讓你們的兄弟都過來瞧清楚,你們的親人是不是全都到齊了!”
“這裡沒有一狗!只有我的護衛黃志遠和他的兄弟!”黃九智面帶怒色道:“不知廣昌太子在向誰說話?難道你已經到了自言自語的地步麼?”
黃志遠等人均感激地望了黃九智一眼,他們想不到公子會爲了一個名字而與廣昌計較。
一愣,廣昌立刻明白是什麼怎麼回事,再次壓制自己的憤怒,“黃志遠!你帶你的兄弟過來瞧瞧,看看你們的家人是不是都到齊了!”
等到黃志遠等人歡天喜地般地把家人都送進一線天,黃九智正準備教給廣昌解除痛苦的方法,卻看見黃志文的臉上略有失望之色。
“志文!你怎麼了?是不是廣昌沒有把你的愛人送過來?”
臉紅一下,隨後又變成敬佩的表情,黃志文回道:“稟公子!屬下…屬下…”無任何,他再也說不下去。[靈雪只是廣昌的一個奴隸,而我與她又不沾親帶故…公子已經救了我們的家人,這個時候我能提這個要求麼?…]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說!只要是合理的要求,公子不會吝嗇!”黃九智皺眉道。
“公子!志文兄弟一直深愛着廣昌的一個歌女靈雪,他…他是怕公子爲難!”黃志遠上前連忙解釋。
“哦!這樣啊!”黃九智笑了,“靈雪家裡還有什麼人?”
“還有一個妹妹!叫靈秀!”黃志文從公子臉上的表情看出了希望,連忙替黃志遠回答。“要是公子爲難!就…就…”
“打住!到現在爲止,你還沒有把我當成一家人!回頭再找你算賬!”黃九智哼了一聲,扭頭對廣昌道:“廣昌太子!你似乎不守承諾!你不配做漠北的英雄,頂多只是一頭狗熊!”
“什麼?”廣昌再也忍不住了,高聲喝道:“小王八蛋!本太子的死士全都給了你,你還想怎麼樣?”
“本公子說了,讓你把他們的家人都送來!可是你爲何不把靈雪與靈秀姐妹送過來?難道你這些天的苦還沒有吃夠麼?”黃九智面不改色,憤怒之情不下於廣昌。“你應該知道,本公子向來說一不二,我也不希望你東胡沒有太子!”
被眼前這小子喝的一愣,隨之,廣昌面色大變,“什麼?靈雪姐妹?你知不知道,她們是本太子最心愛的舞妓,連本太子都沒有捨得動她們一個指頭,你…你…她們是誰的家人?我怎麼不知道?”
見黃志文還在發愣,黃九智向他使了個眼神,“呆子!你出去說,靈雪與你相親相愛,誰也離不開誰!快點!”
“哦!”黃志文有點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快說啊!”黃志遠也在身後喊道。
“太子殿下,你應該知道,靈雪與我早就私定了終身,我們相愛已經五年多了!請殿下把她們姐妹送過來!”黃志文出列,面色冰冷。可心裡卻有種莫名的恐懼,這種恐懼是長年受廣昌酷刑虐待的產物。
“你胡說!”廣昌怒道:“靈雪姐妹到太子府還不到四年,你如何與他相愛了五年?再說,靈雪不過十七歲,五年前,她才十二歲,你們如何相愛?三狗,你別忘了,以前是誰給你飯…”
“夠了!”黃九智喝道:“他們相愛之前,靈雪還沒有在你太子府!一句話,她們姐妹到底放是不放?”[這個黃志文,撒謊都不會!還好老子反應快!]
“殿下!實在不行,就把她們姐妹放過去吧!等您將來做上大王,何愁沒有女人?”廣昌的新謀士韓固上前說道。韓固是中原人,父親是韓國大王,因自己是韓王與一名丫環酒後亂性的產物,所以,受盡韓國人的排擠。於是不得志的他遠走他鄉,機緣巧合,他投入廣昌手下當了一名小謀士。若不是羅傑死了,他也做不了首席謀士之位。
‘啪!’地一巴掌,韓固的臉上捱了廣昌一個巴掌,“狗奴才!你不知道她們姐妹倆是本太子的心肝嗎?再找女人,世上有她們這麼動人的女人麼?你知不知道,爲了培養她們,本太子花了多少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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