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的嘴脣很軟,很涼,他輕輕地在我脣瓣上面摩挲着,脣中酒氣渡了過來,乾淨而又清冽。
我變得更加迷糊起來了。
坦白地說,我雖自小不拿自己當做女兒家看,潑皮慣了,可這種事,卻是第一次做。他撐着手臂,倒也壓不到我,嘴脣又軟軟甜甜的,我暈暈乎乎地想——
唔,這感覺其實不壞。
見我心無城府,連夜脣角翹了起來,他好似動了情,眼角眉梢都掛着溫柔,一邊用手攬住我的腰肢,一邊逐步將淺吻加深。
他輕揉我的身子,將我往他懷中更深處帶。
我被他摟得漸漸喘起氣來。
他看着我,脣瓣未離,眸色卻是越來越深,他銜住我的下脣,啞着聲兒說,“你同君使說了什麼?”
君使?
我撩起眼睫,霧濛濛地看他。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蹙起眉尖,看着我,難得好脾氣地解釋着,“卿安,那個黑衣服、很醜的貨。”
我愣了一下,很醜的貨?
哪個?
連夜的好脾氣素來是持續不了多久的,他立刻就摟緊了我,冷哼着說。
“你別理他。”
我腦袋裡還一團漿糊着。
他將我抱在胸前,修長手掌在我背上輕輕拍着,拍了一會兒,他終於放開了我的脣,將臉枕在我的肩窩,喃喃地說。
“還有蕭祐……也別理他。”
我怔了一下。
他的臉頰在我肩側蹭着,原本清冽好聽的聲音,聽起來咕咕噥噥,像是在忸怩似的。
他一邊拉着我的手,一邊深呼吸着,像是破釜沉舟了似的,他微微紅着俊臉,一字一句地說,“你聽好了,這些話,我只說一遍。”
“我喜歡你,很喜歡的,你心儀蕭祐,我知道,可……我也很好,也救過你,我雖對你兇,可——”
他說的話,我聽不到了,我幾乎成漿糊狀的腦子裡在回想着:蕭祐?他說蕭祐?
我剛纔究竟在和他幹什麼?!
一個激靈,意識在這一刻終於清醒了,我如被雷擊,想也沒想地就擡手推開了他。
連夜猝不及防,猛然一個趔趄,險些摔下龍榻,他撫額怔怔看我,見我瞪大了眼,一臉驚詫,他那雙先前溢滿了濃情蜜意的鳳眼,一點一點,漸漸冷了.
崇元殿中,片刻死寂,而後,我終於回過神了。
我滿臉驚恐,連滾帶爬地滾下龍牀,毫不猶豫地朝連夜跪了。我擡手扇着自己的臉,險些哭了。
“微臣該死!微臣該死!微臣竟然又來輕薄陛下!”
我扇着自己,用力極大,右半邊臉頰很快就腫起來了。
臉疼嗎?
當然疼,可疼不過我胸腔裡的那個地方。
——我,我竟然揹着蕭祐,吻了連夜?
我果然是禽獸不如啊啊啊!
我只顧自責,沒注意到,龍榻之上,連夜衣衫半敞,露出妖豔鎖骨,他看着我,目不轉睛,一眨不眨。
那雙琉璃般清澈的鳳眸之中,卻是越發地悲涼起來了。
靜默良久,他啞聲問我,“你哭什麼?”
我泣不成聲,“微臣混蛋……”
他閉了閉眼,“……爲了蕭祐?”
我哭得更厲害了。
他擡起手,似乎想要碰一碰我,卻最終在半空之中僵窒了住。他合上眼睫,顫着聲說。
“你走吧。”
我直起身,望着他。
他有些寥落的笑了一下。
突然起身背過臉去,他輕輕地說,“給你七日。七日之後,你若還是這副心思……朕就不要你了。”.
【最近編輯一直沒推,哭……我不好意思去要……SO,加更什麼的……全看大家肯不肯冒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