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第三飛劍
三十萬人軍陣中,一抹白影急速掠過,帶起一蓬蓬鮮血,同時在人羣中留下一道刺目血痕。
北突猛將袁何與青衛頭子姚翦迎上白影,三人戰在一起,柔弱女子在兩名男人合力圍攻下仍是絲毫不落下風,隨手舞弄着三柄飛劍,顯得遊刃有餘。
不遠處巴特爾完全沒了剛剛的鎮定自若,一邊要防範四周人羣中隱匿的殺機,一邊還要護住達延多蘭安全,好在他身邊還有一羣身披堅甲的親衛,這纔沒有讓這位新任大汗落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
蕭釵此刻面帶寒霜,配合一身白袍,使她整個人都透出一股子英氣。
北突大族出身的女子,除了那些天生身子孱弱的,哪個不是練就一身不輸男兒的騎射本領,北突史上也曾不止一次出過名震一方的女英雄。
像是蕭釵的奶奶,蕭家老夫人蕭鐲,年輕那會就是族裡少有的女騎兵,無需像其他女人那樣去做劈柴煮飯縫補漿洗這類事,平日裡只需要巡視或者遊獵馴馬即可。
蕭釵自小在家中耳濡目染,也練就了一身不俗的功夫,只是平時輕易不示人罷了。
……
蕭釵柔柔一掌拍向袁何,後者卻罕見地面露慎重,這情景若是被相熟的人看到,定會笑話他袁白虎小題大做,可親眼看到過對方手段的袁何卻是半點都不敢掉以輕心。
與袁何一同對敵的姚青衣目光則要長遠許多,蕭家近些年在北突朝堂的佈局並非無跡可尋,姚翦也早有防備,此次南下之行,他料到軍中會有細作,只是沒想到竟有如此多人。
他因爲一下午都沒見着老爹身影出來尋找,後來找到將軍府,聽說對方上了城樓,於是又來到了這,可剛登上城牆,就看到對方滿眼發亮盯着北邊天際,也不知道在抽什麼風。
離開京城這十五年來,王柄權一邊修習附子留下的功法一邊參悟天道,多多少少明白了所謂的冥冥天意。眼下老道與樸問,已經是一方必死的局面,此戰的勝負,關係到是否能多出一位仙人,這種事想也知道不能隨意摻和。
……
……
在剛剛,一名士卒就是捱了這麼軟綿綿一下,然後整個胸口塌陷了進去,最要命的還得屬那幾只簪子,看着不過是婆娘用來打扮頭髮的東西,可殺起人來卻是絲毫不拖泥帶水。
“啥?”
想到此處,姚翦扭頭望向南邊,這個無奈之舉,可能會將整個北突拖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也是讓達延家反敗爲勝的唯一機會。
“流火…”符紙劍燒到一半時,一聲低沉的金石之音自蒼穹之上響起。
能在青衛眼皮底下將觸手伸這麼遠,姚翦承認是自己小瞧了那位蕭家老夫人,同時他也打心底生出一股無力感,屆時事情若真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恐怕真就只能用那一招了。
……
於此同時,南邊五十里的儒州城頭上,王柄權在看到符紙飛劍後,雙眼不由爆發出精光,這讓一旁前來喊他吃飯的王潛山不禁皺起了眉頭。
王潛山這時走上前,眯起眼使勁看向北方,可看了半天,仍是沒看出個所以然。
蕭釵早就在等這個機會,手指一擡,其餘兩把正在與士卒纏鬥的飛劍快速折返,直直朝對面二人而去,兩人反應不及,袁何直接被飛簪從大腿穿過,姚青衣則被金釵擦過肩膀。
趁着姚翦分神之際,蕭釵手掌快速探出按向對方肩頭,一旁袁白虎見狀連忙抽刀阻擋,姚青衣也在這時回過神來,正欲拉開架勢,一柄飛劍卻從極爲刁鑽的角度襲來,他不得不擡起兵器阻擋,二人一時被打得有些手忙腳亂。
臨行前,姚翦意識到蕭家可能會就此次南下發難,於是儘可能分散開抽調兵力,特意避過了不少蕭家勢力範圍內的部族,不成想即便這樣還是混進了五萬之衆的叛軍。
雖然王柄權所受限制諸多,可若是對方先破壞規矩,那他就沒什麼可顧慮的了。
蕭釵一擊得手,便不再管二人,腳下發力直接朝不遠處的巴特爾而去。
“開始了!”
少年疑惑更甚,剛要對父親的智商表示關懷就被對方拍了一下後腦,少年略微有些惱怒,擡起頭還不等發火,餘光就似乎瞥見了什麼。
待他定睛望去,只見天際之上一名老道正與一隻金色的怪物對峙,那怪物體生密鱗,長有利爪,看起來十分駭人,不過看着裝總有種在哪見過的熟悉感。
袁白虎不顧痛意,右手重重揮出一刀,對面女子卻早已退遠,他意圖向前追擊,可剛踏出一步,被洞穿的大腿便受不住力,整個人向前倒去。
王柄權低聲說完,遠處老道已然催動手中符劍,一抹刺目的火光亮起,符紙自劍尖開始迅速燃燒,火光之耀眼,將已經擦黑的天際再度映射得通亮。
王柄權一手扶着堆砌城牆的厚實青磚,一手忍不住輕輕敲擊着牆面,這機會他可等了足足一下午。
當初王柄權同嬀州將領蕭納說過,若北突屠城,王朝天子震怒之下,勢必揮師北上直取北突國都,這話,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半空中老道在掏出符紙劍後,對面已經化龍的樸問臉上便顯露出忌憚,同時身形也不自覺後退了半步,雖然他已經沒了作爲人的神志,但僅憑直覺也知道這把紙劍十分危險。
剛剛他粗略數了下,大小十數個部族臨陣倒戈,囊括的人數超過五萬,這還是他有意控制的結果。
同樣被傷到胳膊的姚翦也好不到哪去,蕭釵雖然僅能操控三把飛劍,但馭劍之術卻爐火純青,僅一下便斬斷了姚翦手臂經脈,其手中鋼刀在堅持了幾息後終究還是“咣噹”一聲掉落在地。
王柄權臉上笑容逐漸變態,興奮道:
“看打架,那老傢伙快要犯錯誤了。”
“爹,你看啥呢?”
聽到這兩個字,老道的神情立馬興奮起來,流火,乃是師尊第三飛劍的名諱。
符紙劍很快燃盡,但光芒仍是絲毫不減,王柄權父子二人眯眼望去,卻見一柄火焰飛劍正靜靜懸浮半空,老道此時眼中滿是激動,喃喃道:
“時隔百年,老夫終於再次看到了師尊的飛劍。”
話音剛落,那飛劍就如同有靈智一般,臨空打着旋朝遠處樸問斬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