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公主竟願意對沈若溪直言相告,沈若溪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恢復淡然,莞爾一笑:“你的身份不同,你若進了後宮,就不僅僅只是後宮女子而已。你可想過自己的將來?”
那些爭先恐後靠近北子書的人,喜歡的也只是北子書的身份而已。
她們自己甘願把一生耗費在一個男人身上,甘願爲一個男人爭風吃醋,沈若溪是不介意隨手推一把的。
慧公主沒有聽明白沈若溪的意思,一臉單純的望着她。
這個姑娘實在是傻白甜,雖說沈若溪不欣賞這種姑娘,但心底還是蠻喜歡慧公主的乖巧的。
“假設你進了後宮得了皇上寵愛,可大梁讓你在東秦撈取好處,你要如何取捨?”沈若溪說的假設和事實沒有區別,“你應當清楚,你若身在東秦心在大梁,將一無所有。”
慧公主當然清楚,可是,她存在的目的就是爲大梁爭取福利,她能怎麼辦呢?
看着慧公主靜悄悄的樣子,沈若溪拍拍她的肩膀:“我在跟你說個嚴重點的,如果東秦和大梁的關係嚴重到要開戰了,就算你身份再高貴,可你在東秦任然什麼都不是。”
沈若溪最後這話有點難聽,但慧公主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不過,她不明白沈若溪爲什麼要這麼說。
好端端的,東秦和大梁怎麼會開戰呢?除非是東秦野心勃勃想吞併大梁。
不過,以後她會明白的。大梁想用一個公主在東秦一味索取,東秦能容忍?
但這些都是後話,此刻他們到了御書房外,守門的公公上前行了個禮,就一臉爲難的看向沈若溪身後的慧公主等人。
“你們在外等我。”沈若溪沒有爲難公公,回身對三人交代一句,便進了御書房。
北子書在批閱奏摺,沈若溪見了他就笑:“挺有模有樣的嘛。”
聽到腳步聲北子書就知道是她來了,擡頭看了一眼,又望着手上的摺子,眼中滿是怒氣:“淮河一帶三月發了水災,河堤沖垮,大水沖毀民房無數,百姓死傷無數,我居然今日才收到奏報。”
“三月居然會下大雨?”這三月不是大雨的時節啊。
北子書無奈嘆息一聲:“算不得大雨,河堤年久失修,一場稍大點的雨就支撐不住了。”
沈若溪明白了,貪官從河堤工程中抽取暴利,這是太上皇在位時的舊賬。
“看來淮河一帶的官員需要清洗一下。”沈若溪到他邊上拿起奏摺就看,不知她拿的是哪本,眉頭微蹙了下。
“我覺得整個東秦的官員都需要清洗。”三月之時還是北上殊在位之時,雖然朝政是北子書把持着,但遠在淮河的官員便沒把攝政王放在眼裡。
他們是習慣太上皇的懶惰治理了。
“這事處理起來不難,朝廷發下賑災糧,安排個官員去處理,順便整治一番淮河地區的官員。”
只是官員的清廉不好選,而且百姓無端受了那麼久的苦。
道理北子書明白,他就是有點氣不過罷了。擡頭看她,見她一臉認真的盯着摺子,神色微微好轉了,“這事你怎麼看?”
淮河的事?她不都說了嗎?
沈若溪狐疑的擡頭,才明白他說的是她手中摺子。
這是南詔的摺子,記錄了今年的上供物品。
她淡淡一笑,就兩個字評價南詔:“討打。”
就算再沒誠意,都沒想到南詔會送這些東西。
南詔靠近海岸,海產十分豐富,所以,給東秦送了各種各樣一大堆海產。
南詔心頭到底是在想什麼?他們以爲東秦的人多沒見過海產啊?
“南詔既然遞了貢品清單,那該有使臣吧?”
“有啊,戶部楊大人接見的,看了這貢品清單,愣是沒讓使臣進城。現在怕是在南郊的驛站歇腳。”
今日早朝朝臣們對此事就十分不滿,情緒激動的很,個個都主張攻打南詔。
“這事我幫你決定吧,那些海產我們就收了,順便給南詔回個禮。”沈若溪衝他莞爾一笑:
“領他去瞧瞧炸藥爆炸的威力,然後送他兩顆帶回去。讓會說話的人去辦此事,委婉的告訴他,若上供的物品就只是這些破爛玩意兒,咱們的回禮會直接回到南詔土地上去。”
北子書看着她靜默兩秒,問:“‘這些破爛玩意兒’要怎麼委婉的表達?”
這個就不在沈若溪思考範圍了,她把北子書拽起來:“你現在想去看看那些姑娘,隨便挑兩個滿意的留下。”
“你說你都什麼心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歡她們,把她們接近宮來,耽誤她們也耽誤我啊。”北子書不願意去,被沈若溪推着走。
“你相信我,她們不介意被你耽誤。到時候瞧那些對你越殷勤的姑娘,就越不介意。你要是怕耽誤人,就指着這種挑。”
“你還真是明白人,每天那麼明白的活着幹嘛呀?偶爾糊塗一下會年輕好多歲!”
北子書掙扎無效,還是被推出去了。他還以爲沈若溪自己進宮的,沒想到御書房的門一打開,外頭竟然還有三個姑娘。
小詩他是認識的,但現在小詩見了他都不敢擡頭。納悶的掃過另外兩人,“這是?”
“小蕊,前任蘇丞相的人。”
小蕊咧嘴衝北子書一笑,模樣很沒心眼。
“這位是大梁慧公主。”
慧公主款款行禮,她在外人面前總是很有公主氣度。
幾人朝着沈若蘭準備的茶會過去,而秦王府,三皇子也出門了。
三皇子在東秦停留了不短時間了,在盤城,他沒有要的那塊土地該給什麼補償,北子靖也已經給出來了。
其實他早就該走了,可他不走別人能把他怎麼樣呢?
沈若溪安排了個姑娘專門接待他,是某青樓的花魁,長得不錯又是沈若溪安排的,三皇子自然很給面子的十分寵愛這個姑娘,走哪兒都帶着她。
今日出門也帶了,可走到半路就把姑娘甩開了。然而,秦王府還有侍衛跟着他。
只見他進了一家很普通的酒樓,見了,一個帶着斗笠的人。這人是個高手,侍衛不敢靠的太近,根本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