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北子靖要解釋來着,但這些事情事關重大,他不能隨便告訴人啊。
可他解釋的話沒有說出來,沈若溪沉着臉一聲吼:“閉嘴,別找藉口,你就是不信任!”
她明白這些事情多重要,他不能輕易讓人知道,所以,就不能告訴她!
沈若溪本以爲,他們之間都是互相非常非常信任彼此的,可她現在才知道,在以前她一心爲他的時候,他心底依舊對她有這麼點防備!
能怨七十三一次次對她下手嗎?七十三相比知道,北子靖對她並非她想象中那麼信任。
一把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放開!以後離我三步之外!”
想想就氣,她起身就走。
北子靖連火堆都來不及熄滅,也不怕大火燒了這荒野,起身就跟上去:“沈若溪,本王沒說,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
而且,現在不都說了嗎?他認錯行不行?
“你的考慮是什麼?事關重大,不能告訴我,對不對?”沈若溪眼神凌厲,看的北子靖一陣兒壓力。
“對。”他無話可說。感覺女人還是蠢一點的好,他家沈若溪一點都不好忽悠。
“你!”沈若溪氣的咬牙,他竟然還承認了!
“腦殘!”狠狠罵了一句,沈若溪轉身就走,她一點都不想搭理這貨。
北子靖趕緊跟上她,雖然知道她在罵他,但此刻也顧不得這個了:“你不休息?”
她的內力全無,內力被廢,她現在的身體估計比普通人還差。這麼連夜趕路,她累着了怎麼辦。
“關你屁事。”沈若溪一點不給好臉色。
“你若急着趕路,那本王抱你。”北子靖一點都不氣惱,殷勤得很,上前就想把她抱起來。
沈若溪猛地打住:“別動!離我遠點!”
把他吼住了,她又繼續走。身後這人情商真是負數,他從什麼地方判斷她是急着趕路?
北子靖手足無措的跟在她後頭,沈若溪自從決定要幫助他之後,就從來沒有不搭理他過。
他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啊。
女票生氣怎麼哄?在線等,急!
若北子靖是現代人的話,這絕壁就是他的心聲,然而他此刻並沒有可以求助的對象。
沈若溪心情煩躁的很,回頭狠狠瞪他一眼,他乖乖站着,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還真是老實巴交的就乾脆什麼都不說。
她一走,他又立即跟上。
“你跟着我幹什麼,你想怎麼樣啊!”沈若溪都受不了這種氣氛了,回頭衝他露出獠牙。
“本王……”北子靖特懵逼,特無辜:“本王不跟着你能去哪兒啊?”
說的好像他除了她的身邊就沒地兒可去似的,沈若溪簡直是又好氣又好笑。
“離我三丈遠,否則……”否則怎麼樣呢,沈若溪想了一下,才道:“否則揍你!”
“你又……”打不過本王。
話還沒說完,沈若溪怒目一瞪,“莫非你還想還手或者躲?”
不敢……
依舊是在心裡說的。總之她若要跟他動手的話,他不但不但還手還不能躲,乖乖站着讓她打就對了。
“三丈太遠,萬一有危險……”北子靖覺得,就他們現在這樣一前一後的距離就不錯。
話還沒說完,沈若溪怒聲:“閉嘴!”
有誰敢讓北子靖閉嘴啊?她倒是吼得十分順口。
“沈若溪……”北子靖還是要爭取,沈若溪不耐煩了:“十丈!”
“……三丈,本王保證不多靠近一步。”他乖乖妥協了。
一路上連沈若溪手都沒有牽到過,默默保持三丈距離,他還真聽話,當真沒有多靠近一步。
就這麼保持距離回到東秦,路上好幾天的時間,除了必要的言語,比如“餓了嗎,要不要休息”等,北子靖愣是沒有其他表示。
他沒有表示,沈若溪也不可能主動跟他說話,保持着距離抵達了東秦大營。
不是每個士兵都認得沈若溪,大夥兒看見自家殿下和一個陌生女孩子一後一前走進,雖然納悶爲什麼殿下走在後面,但還是十分盡職的上前板着臉攔下沈若溪。
卻不料,他們一攔,秦王立即冷着臉一聲怒喝:“讓開!”
他堂堂秦王都被沈若溪冷落呢,一羣小兵敢隨便攔沈若溪的路?
士兵們被吼得十分無辜,他們只是盡忠職守而已呀。
沈若溪暢通無阻的進入了軍營,北子靖後頭乖乖跟着。突然,她停下腳步,回頭朝他看過來。
北子靖心頭一緊,已經邁出的半步趕緊退了回來。要保持三丈。
“我住哪兒?”沈若溪冷冷開口,心底還有火氣。
北子靖雖然不明白爲什麼這麼多天了她的火氣不見一點減少反而在增加,但還是試探性的說道:“住本王營帳?”
這會兒他擔心沈若溪不願意住他的營帳,貿然開口又會被罵。
沈若溪沉默了好半響,才特蛋疼的開口:“帶路啊!”
她保證,北子靖若生不逢時,一定活不下去。他也太不懂得處理人際關係了!
……其實北子靖只是不懂得怎麼處理她而已。
“哦!”北子靖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可以靠近三丈以內了。答應一聲十分麻利的快步上前。
上前就想牽着沈若溪的手,沈若溪狠狠甩開。北子靖便焉焉的規規矩矩帶路。
軍營的士兵們……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之外,表示已經懷疑人生了。
威武雄壯的秦王殿下啊,在沈若溪面前都變成套馬杆了!
回營時是夜裡,北子靖命人準備了浴湯,沈若溪舒舒服服的洗完澡已經是深夜了,她爬牀上去睡。
她洗完之後北子靖才洗,她都睡着了,迷迷糊糊感覺有人爬上她的牀。
一睜開眼睛就見北子靖心安理得的躺在她旁邊。
凝視着他,沈若溪問:“你幹嘛?”
“就……就寢。”這裡是他的營帳啊,他到自己的榻上就寢有什麼不對嗎?
沈若溪沒有開口,靜默了三秒之後伸腿兒將他踹了下去,躺下,繼續睡。
北子靖拍拍身上的灰,又爬上牀榻,然後又被沈若溪一言不發的踹了下去。
他這才明白,原來是不讓他同牀……還以爲純粹只是想踹他而已。
純粹只是想踹你,你就讓她踹,還“而已”。
秦王!有點脾氣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