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從前若心是這麼稱呼北子靖的,現在,還是這麼稱呼。她心底,殿下的地位從來就沒有變過。
可是……
沒有想象中的歡迎,沒有想象中故人相見的熱淚盈眶。
她記憶中的殿下,還是那般高貴冷漠,還是那般遙不可及。
他淡淡的睥睨她:“進去坐吧。”
若心整個人都是一愣,此刻纔看到,他身邊的沈若溪。
他……牽着沈若溪的手!
在場,估計除了北子靖和幸合,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沈若溪也有些複雜。
她將若心看見北子靖時眼中的情愫都看在眼裡,若心欣喜,歡呼。可北子靖沒有表現出她想象中的樣子時,她眼底的失落又叫人好心疼……
沈若溪靜悄悄的,她這瞬間爲什麼有種……乘虛而入的趕腳呢!
此刻她還是理智的選擇不說話,任由北子靖牽着。
若心還愣在原地,她的到來讓安大夫他們所有人都不歡迎就算了,她沒想到,就連殿下對她也這麼冷漠!
她曾經和殿下一起出生入死,她爲了殿下連命都可以不要,爲什麼時過幾年回來,爲什麼會變得好像很多餘?!
她不懂,雲峰、清風,曾經都是和她並肩作戰的人。爲什麼他們全都不歡迎她?
北子靖沒有再招呼若心,他話音落就擡腳朝客堂過去。其他人都跟在北子靖身後,唯獨若心,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若北子靖回頭看她一眼,會不會心疼呢?
但北子靖若會回頭看她,便不會讓她孤零零的站着了。
一行人都大堂坐好了,若心才終於回過神進來。
幸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她和若心打了太多交代,這個女人能一步步把她手裡的權利奪走,是那種面對變故久久都反應不過來的人嗎?
想裝可憐讓北子靖回頭招呼她跟上?
想的美!
反正幸合看若心是各種不順眼的,也不管若心愣神是真是假,她都當做是故意的。
但若心進了大堂,卻又是孤零零的站着。大堂,沒人給她留座位呀!
她看起來無措的很。
在座的人,安大夫雖然是下人身份,但他的輩分算是北子靖長輩了。他坐在大堂最末尾,沒什麼毛病。
幸合傅少錦身份都不低,自然要有位置。
可是,請問清風爲啥坐在北子靖下手邊?哪個位置應該是若心這位西楚公主的吧?
沈若溪朝清風看去,她記得當初就是清風同她說,北子靖和若心只是主僕關係。
在雲峰、北子書、安大夫都覺得北子靖和若心之間有曖昧的時候,就清風眼中他們只是主僕關係。
以前沈若溪以爲是她家清風心思通透,現在看來,清風是不喜歡若心,所以在他看來,北子靖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吧……沈若溪瞎猜着,地咳一聲:“清風,你過來。”
清風是北子靖訓練的侍衛,但是,現在清風早就是她的貼身侍衛了。她有責任爲清風的一舉一動負責的。
“是,王妃。”清風聽話的很,可“王妃”二字,一瞬間把沈若溪喊懵了……
若心聽到這個稱呼,當即臉色就白了!
清風分明是在膈應若心,沈若溪不解,清風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隨便奚落人家的人呀,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若心,你還說什麼父皇有意讓你到東秦和親呢,瞧,人家秦王王妃都有了。”幸合笑的可叫一個燦爛呀。
在外頭,她一直直呼若心的封號,但是私下裡稱呼的時候,裝關係好,都是直呼對方乳名。
就好像若心也是叫她玉兒姐姐。
有了幸合這一句,沈若溪瞬間瞭然了。合着之前若心就向大家表示過,她會成爲秦王妃呀!
她身後有個西楚國,有個當皇帝的爹。可沈若溪卻什麼都沒有。
難怪清風會叫錯稱呼……
沒人糾正清風的稱呼,而北子靖更加是直接開口:“公主既然是來談協議,何時開始?”
他對若心,好似真的沒有任何情分了。
若心或許會覺得他無情,可是,在她沒有死卻沒有和北子靖聯繫的時候。北子靖身邊那個忠心耿耿的手下就已經死了。
她自己知道,這麼多年不和北子靖聯繫的原因是什麼。
難道不是想故意讓他傷心失落嗎?難道不是想突然出現帶着個華麗的身份,揚眉吐氣嗎?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在北子靖心中的分量,也不知道北子靖身邊會突然出現個沈若溪。
她更加不知道,沈若溪在北子靖心中會佔據多重要的位置!
若心此刻已經有些不知該如何說話了,所有的情況,全都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只是低聲道:“殿下做主就好。”
沈若溪在就在暗暗打量若心。當初幸合就說過,她與西楚那位找回來的公主有兩分相似。
很多人也說過,她和若心有兩分相似。
沈若溪怎麼可能憑着這點就想到,西楚的明合公主就是若心呢?
現在看若心,她們的樣貌的確有兩分相似。
若心也生的極美,輪顏值的話,就看個人審美了,說不出誰更漂亮。
但她身上缺少沈若溪的一份坦率和氣度。
而沈若溪,此刻她想的不是兩人顏值的較量,而是……她的母親宮城蕊!
她和若心毫無關係,爲什麼兩個人的樣貌會相似呢?
宮城這個獨一無二的姓氏,西楚先皇后也是這個姓氏。若心就是西楚先皇后的親生女兒!
沈若溪只覺得心驚,她對這身體母親的身份……是不是忽然間就接近真相了?
可宮城蕊是出自仙島的人,爲什麼就突然到西楚做了皇后?
沈若溪緊緊擰着眉頭,表情嚴肅的很。而她身邊的北子靖,雖然面無表情,可他心底和她想到一處去了!
“既然如此,那鋼珠稍作休息,明日開始重新談協議。”說着,北子靖就牽着沈若溪起身了。
奔波一路,他們兩人現在需要休息。
他還真是看都沒有多看若心一眼,就走了。一下子,所有人的人都跟了上去,大堂裡,就剩下幸合和若心以及他們各自的侍衛侍女。
幸合翹着二郎腿,姿態悠閒慵懶又嫵媚,端起茶杯,“別妄想了,你得不到的。”
她這些日子把北子靖和沈若溪的相處都看在眼裡,她知道,北子靖對沈若溪是動了真心的。
人都走光了,若心也不在是手足無措的樣子,冷冷看向幸合:“你怎麼知道?”
她和殿下,有感情基礎的。現在又貴爲西楚嫡公主,而沈若溪算什麼東西?
她不信自己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