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沫,你站住!”三老太爺臉色陰暗,厲喝道,“沈含沫,你的眼裡,可還有老夫幾個?”
這幾個兒孫輩,個個膽大妄爲,目無尊長,且不提這位桀驁難馴的小少爺,就是這位早已出嫁的侄女,見了他們,也是言辭不敬。好歹,他們幾個還是她的叔叔,哪有晚輩見了叔叔,從不行禮問安。
三老太爺勃然大怒,“今日,老夫當着江南各大世家之人,要正正我們吳中沈家的歪風邪氣,沈含沫、沈顏兒你們兩個,誰都不許走。哼,身爲女子,不守婦德,肆意妄爲,簡直罪不可赦!”
“小念生,姑姑把這裡交給你了。呵呵。”沈含沫挑釁地一笑,三叔想借滿堂賓客向她們發難,卻錯算了一步,這些人肯來沈府爲小念生過生辰,便是存了幾分奉承之意。
江南世家,皆名利相鎖,誰是誰非,怎能真正道清。
昔年,沈含沫以一弱女子,執掌吳中沈府,便是獨斷專行,後來,即使下嫁淮揚齊家,她依然如故。
不理會幾位老太爺的叫囂,沈含沫扶着沈顏兒,傲然離開。
“反了,反了,。”不止三老太爺,其餘的幾位沈家太爺,也氣得直哆嗦。
“幾位老太爺,切莫動怒,身子要緊。”張玄顥假意地安慰幾句,便訕訕地回到座椅上。下江南之前,爹爹就曾告誡他,吳中沈家,猶如深水寒潭,難以見底,當時,他還嗤之以鼻地道,一位嬌生慣養的少爺,何足俱?
張玄顥暗悔未聽張相爺之言,卻已對沈少爺,刮目相看。
“既然爺爺們一心想正我們沈家的門風,本少爺自然樂見其成。不過,在這之前,本少爺想送爺爺們一份厚禮,”沈少爺拂袖,臉上笑意漸失,“來人,把本少爺準備的厚禮,擡上來。”
沈少爺的話音剛落,在座之人,皆愣在當場,這位小少爺,無端端地,怎麼想起給沈家幾位老太爺送禮,再看沈少爺那臉上的陰鬱之色,衆人暗道,這份厚禮,怕是不輕吧。
幾位老太爺止住了罵聲,個個不知所措,沈念生給他們送禮,難道,又是一個陷阱。
當沈家的下人,將沈少爺的厚禮,擡入正堂內,在場之人,皆臉色大變,這位小少爺,果然惹不得。
“你。”三老太爺氣得渾身顫抖,幾乎難以站穩。
正堂內,沈家的小廝們,一放下沈少爺的厚禮——五口棺材,便倉皇而逃。他家少爺將棺材當厚禮,送給老太爺們,豈不要把沈家的這些老太爺們,活活氣死。
“爺爺們,孫兒的這位厚禮,你們滿意嗎?”沈少爺嘴角勾笑,那笑中,似乎含着嘲諷,手撫棺材,沈少爺繼續道,“三爺爺,此乃紫檀木而制,千年不腐,萬年留香,不信,您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