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長姐如母,沈少爺,你怎可如此與令姐說話。”張玄顥爲博佳人一笑,挺身而出,擋在沈顏兒的面前,仗義執言道,“沈少爺,快跟令姐道歉。”
沈家少爺,自小嬌生慣養,性情乖張,如他這般不諳世事的公子哥兒,張玄顥打從心底瞧不起,心中暗忖道,爹爹真是杞人憂天,多慮了,這種放蕩不羈的嬌貴少爺,能在江南興起多大風浪。
沈顏兒感激地瞥了一眼張玄顥。
“張玄顥,本少爺與姐姐講話,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來多管閒事。”沈少爺豔眸一閃,大聲呵斥,言辭半真半假,讓人捉摸不透。
沈顏兒失望地嘆息,蓮步輕移,心沉幽谷。
越過張玄顥,沈顏兒抿脣相問,“念生,我是何人?”
“姐姐,你怎麼了?”沈少爺不安地道。
“念生,我問你,我是何人?”他若想留她,便要清楚,她是何人。
沈少爺面色一黯,心虛地道,“沈家大小姐。”
“是何人?”柔聲再問,目光盈盈。
沈少爺暴戾聲漸退,衣袖下,雙手緊握,“本少爺的姐姐。”
“何人?”淺笑無聲,愁隱眉間。
“既知我是姐姐,何苦相阻?”沈顏兒三言兩語,竟將不可一世的沈少爺,駁得無話可說。
轉身時,她痛如刀割。
一次次的期待,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不懂,而她,早已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張公子,我們走吧。”或許,退一步,就能尋一份安然,若可以,她願意一試。
沈顏兒與張玄顥兩人,並肩離開。
沈少爺剛欲追趕,卻生生止步。
她是何人,是何人,何人?如此簡單的問題,他竟然,啞口無言。
“少爺,您稍安勿躁,大小姐怕是在故意刁難您,您還真信了。”一旁的季安,搖頭笑道。他家少爺,年少氣盛,喜怒好惡,皆形於色。
沈少爺沉默不語。
“少爺,奴才瞧那位相府公子,似乎對大小姐上了心,若少爺您肯應允,這次,大小姐定能順利出嫁。”大小姐連嫁三次皆未成,究其原因,還不是他家少爺,暗中作梗。若他家少爺早將陳年恩怨拋下,大小姐也不會弄得如今,聲名敗壞;年芳雙十,仍待字閨中,一生無依。
“要娶本少爺的姐姐,他休想!”姐姐便是姐姐,世間虛名,何必庸人自擾,沈少爺拂袖而去。
“少爺,您去哪?”季安忙跟了上去,這位少爺,行事出人意表,他早就見怪不見了。
“捉姦。”沈少爺咬牙切齒。
白衣遠去,只留下一臉錯愕的季安,捉姦,柔夫人還是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