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爺,還不放手。”沈顏兒再次掙扎,低吼道,“沈念生,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
他是她的弟弟,卻親過她,抱過她,甚至,還與她有過魚水之歡。
在他的心底,她到底是什麼?
第一次,沈顏兒放下長姐的身份,含淚逼問,不是他的姐姐,她又是什麼。
沈少爺無辜地道,“你當然是本少爺的姐姐,昔日沈家的大小姐,如今是,本少爺的貼身侍婢。顏兒姐姐,沈少爺說的不對嗎?”
“那你一直是在戲弄姐姐!”是啊,除了是他的姐姐,她還能是什麼。明知他生性頑劣,她卻仍執迷不悟,自作多情。
江南之人都說,沈家少爺風流多情,喜女子,惡男兒,每至一處,便惹來無數女子,爲之癡迷。今日,她終於信了,他果真劣行難改,既是無情,何必多情。
沈顏兒淚眼迷離,朱脣微啓,揚起一抹嘲弄的笑,那輕笑,悲傷悽楚,撕心裂肺。
“顏兒姐姐,”沈少爺忙扶住她,不知所措。
她不該是他的姐姐嗎?
恰此時,沈含沫剛踏出正屋門檻,一見沈念生與沈顏兒相互拉扯,勃然大怒,斥道,“小念生,你想對顏兒做什麼?”
欺凌長姐,貶長姐爲下人,他對顏兒,怎麼就不念半點親情。
“美人姑姑,您該回府了。”沈少爺攔腰抱起沈顏兒,眸光乍冷。
沈含沫氣得直哆嗦,“這些年,是誰在替你娘照顧你,又是誰,在你毒發時,整日整夜的陪你,不要以爲姑姑遠在淮揚,不知沈府之事。小念生,你個忘恩負義的小子,她是你姐姐,是你的親人,你怎麼可以,這般待她。”
懷中的沈顏兒,嬌軀微顫。姑姑說得對,她是他的姐姐,是他的親人,僅此而已,是她奢望了,淚水滴落,浸溼了沈少爺胸口處的衣衫。
脣邊的餘溫,脖頸間的吻痕,恍如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夢醒了,自然,便是一場空。
沈顏兒不敢擡首,不敢出聲,若讓姑姑發現這一切,她又該如何解釋。
她貼着他的胸口,離他的心,很近,很近。
或許,這就是她的一生吧。咫尺天涯,若即若離。
“管家,送姑姑出府。”沈少爺面寒如霜,冷冷地吩咐道。
沈含沫剛欲開口大罵,卻發覺,沈少爺的衣袖處,血跡斑斑。
“小念生,你受傷了?”終是自己的親侄兒,又是沈家唯一的男丁,沈含沫心下不忍,關切地道。
白衣染血,俊容隱怒。
“與你無關。”薄脣一張,言語冰冷。
沈少爺一轉身,仿若帶走一世風華。白衣紛飛,宛若天人。
有一剎那,讓沈含沫誤以爲,她那音訊全無的大哥沈含植,又重回沈府。
抱着沈顏兒的雙手一緊,沈少爺翩然遠去。
沈含沫望着小念生離去的背影,心中困惑不已,這個侄兒,對顏兒,似乎並非如表面那般絕情,可是,若留顏兒一人在沈家,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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