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我看着肖蒙那種躍躍欲試的神情,覺得自己頭上一滴汗。通常,這種東西被打開的時候,都會伴隨着一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出現,雖然我是個黨員,可是坦白說,我可算不上是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者。
黎雅坐在一邊,臉色看上去很白,之前她受的傷並不輕,好在看起來沒有傷到筋骨,但是有些失血過多的樣子。地上還有一些清洗傷口留下的染血的紗布,我們從那三個僱傭兵身上繳獲的不止有武器,也還有足夠的藥品。看得出來,他們的準備很充分。貌似即便飛機沒有迫降,他們離目的地也不太遠了。
我在想,肖蒙一個人恐怕是挖不出這麼一個箱子來的。真難想象,黎雅竟然會被肖蒙蠱惑參與了這種與她的性格不搭界的離奇事情。而我,我絕對沒有打開箱子檢查裡面的東西的。
我現在更重要的任務是烤肉,因爲現在在我們四個人裡面,我相對更有勞力一些。而且,我也更樂於做這樣的事情—也許我該去吉祥街開一個大排檔,或者是給人當一個沒有執照的黑廚師,不管做什麼,我覺得都好過於做警察。更何況我對做吃的還是很有天份的,我不敢說我能像黃蓉那樣隨便烤個肉都能把洪七公那種饕餮之徒糊弄住,但是糊弄這裡的幾個人,我還是很有信心的。
很快,烤肉的香氣就在這間充滿了荒廢氣息的木屋裡飄蕩了起來。
第一塊肉當然給肖蒙吃的,她現在是吃兩個人的份,自然也當仁不讓。然後是黎雅,然後在王靖和我自己之間,我當然也還是要講些義氣管我看着他們吃的時候,餓得滿嘴都是口水。
肖蒙吃得滿嘴是油,意猶未的看了看我。
我以爲還想再要一塊是,事情比我暫時還是吃不上東西更惡劣。這個女人不管她的男人還餓着肚子然說:“臭流氓,你先別忙烤肉了,我們打開箱子來看看吧。”
我靠,要不是她肚子裡裝了一個小,我真想把她按倒地正法了。
我說:“我知道你好奇心常的旺盛,可是,你至少要等我吃點東西吧。這萬一箱子裡跑出一個妖怪來,我也還能有些力氣揹着你跑路啊。”
我瞥了一眼那個箱子。說真地。我還擔心裡面會發出什麼聲音來。要是那樣地話肖蒙地好奇心就會更重地。
肖蒙大概有點良心發現。沒有着催我。不過她吃飽了沒事。就找來一段樹枝。很耐心地將箱子上面地泥土一層層地剷掉。她做得很細心。就像那些考古學家發掘古物一樣。當我終於也吃上了烤肉地時候肖蒙剛剛清理完箱子地一個側面。
然後。肖科學家有點失望地宣佈:“真沒意思啊。竟然是個塑料箱子。我還以爲會是什麼幾百年前地東西呢。”這有可能是以前修建這個木屋地人用過地工具箱既然是塑料地。就不會有多少年地歷史。肖蒙失望地同時我也鬆了一口氣好了。要是個古物才抓狂呢。
發現是個塑料箱子之後。肖蒙就沒什麼興趣了。她扔掉了那片樹枝。不過。由於有點無聊。過了一會兒。她又拿着樹枝對那個箱子搗鼓起來。這一次。她有了驚人地發現。
地確是個很驚人地發現。在箱蓋地正面。出現了一箇中興集團地標誌。對於我來說。中興和死蜴也差不多。都是陰魂散地。這個箱子長寬高大約是30、20、15公分。並沒有多大。是個密封箱。雖然是塑料地。但是用地材質比較好。做功也很精細。箱子並沒有上鎖。它並不是被人埋在地下地。而是就那麼放在角落裡。然後被泥土蒙上去地。這麼看來。這隻箱子看上去至少在角落裡擺放了十幾年到二十年。
我拿起了這個箱子。感覺並不重。裡面應該不會是放地武器之類地東西。然後觀察了一下。要打開這隻箱子應該不是很難。可是我很猶豫。這應該不會是一個裝有魔物地寶箱。在泥土裡埋了這麼多年。也不可能還會有什麼活物。可是。究竟會是什麼呢?
肖蒙這時候似乎倒沒有先前那麼好奇了,她看上去有點緊張。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惹禍精在面對一個未知的東西的時候會緊張,她可是對越神秘的東西好奇心越大的。不過,我隱隱覺得,她的緊張並不是來自於恐懼,即便恐懼,這種恐懼也更多的是來自於內心,而非外在的危險。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可是,我覺察到了。也許,是因爲我們之間非常的瞭解吧。
我說:“也就是一個破箱子而已,算了,用不着理它。我再把剩下的肉烤好當做乾糧,休息一下之後就趕路。”我並不打算去追晉曉鷗那些人,如果肖蒙的猜測不錯,這地方離我家已經不遠,那麼好,我帶着肚子裡裝了小人的肖蒙回去,我老爹一定會很開心。
我不想在掙扎了,必須告訴林森,他交給我的活我幹不了。這又是一次死裡逃生,可他媽的難道還要我經歷下一次嗎?我必須告訴他,我受夠了!人都是有脾氣的,不要以爲我挫就好欺負!
就在我心裡惡狠狠的罵着林森的時候,肖蒙指着那個箱子說:“古裂,我們打開箱子看看吧。”她的聲音怯怯的,似乎很想打開那個箱子,又很害怕打開那個箱子。這和她平常那種好奇心是完全不一樣的。就連黎雅都感覺到了肖蒙有些異樣,用一種詢問的眼神看着我。
那時候我心裡也升起來一個問——難道說肖蒙見過這個箱子?
我本來還是想勸她算了,可是,肖蒙那種有點害怕,又有點悲傷的眼神讓我不忍拒絕。我試着打開了這個箱子,我說過開這個箱子並不難。不過,它有一個四位數的密碼,這個地方把我難住了。
這時候肖蒙用有點顫抖的聲音說:“你試試看我的生日。”
我看了看她,發現肖蒙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色也變得很蒼白。她的生日,這是什麼意思呢?難道說,這箱子是她的老相好留下的?
我知道我這麼想齷齪了一點,我照做了。結果,很順利肖蒙的生日,我解開了這個箱子的密碼。
黎雅還有王靖都很吃
着肖蒙,而這個時候,肖蒙卻已經潸然淚下了。到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我打開箱子,裡面並沒有什麼妖魔鬼怪異形生化武器裡面只有幾件便攜式勘探設備,因爲密封得很好,看上去都還可以用的樣子。對我們來說,最有用的大概就是裡面的指南針,而箱子的底部留下了一個記事本。
我將那個記事本取了出來,看了看肖蒙,她對我點點頭示意我打開。我打開記事本,在記事本的扉頁我看到了一張一兩歲的小女孩的照片。照片的旁邊寫了一行很龍飛鳳舞的粗線條行書——我在我身邊已經很少看到有人能寫一筆好字了,至於我自己寫的字更是不堪入目。
“濛濛,我的寶貝,爸爸永遠愛你。”
我知道肖蒙爲什麼會是這樣一個表現了。我記得曾經對我說過,她根本就沒有見過她那個地質學家父親,只是在她幼小的心靈裡,她一直把自己的親生父親想象得挺好。但是,我又很好奇,她看到一箇舊箱子,怎麼就聯想到這上面去了呢?她也說過,她的父親就是因爲參加了中興集團組建的一個考察隊以後一去不復返,她媽蘇小曼才帶着她嫁給後來有錢的繼父的。可是,我是不是該說,她的心纖細得好像一根頭髮絲?
也許,這是他們父女之間一種血脈相連的感應?也許吧,雖然我老爹像個特務一樣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將我揪回家去暴打一頓的時候,我從來就沒有對他出現在我身邊這個事情產生過感應。至於我老孃,說真的她雖然是我念書唸到初中的時候才和我老爹離婚離開我們的,可在我的記憶裡,她好像從我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一樣。這一點我和肖蒙有很大的不同,我並沒有因爲渴望母愛而在某個特定的時間產生過什麼心電感應。
我把記事本交:了肖蒙,她默默的流着淚,雙手把那個記事本捧在胸口,然後慢慢的在火邊坐了下來。我也知道她之前爲什麼表現得那麼恐懼了,她怕的就是她猜想的一切都會成真。尤其是,她肯定能猜想到,她的親生父親肯定早已不在這個人世了。古人說睹物思人,現在看到了物,卻基本上只能是遺物,她怎麼會不怕呢?
越怕的事情越靈,對此,我很心得。
我不知怎麼安慰她,也許,這個時候她更需要自己靜靜的呆一下。現在看來,她的確是發現了一個寶箱,對她來說,照片旁邊那一行字就是無價之寶。
現在可以假定,肖蒙的親生父親參了中興集團組建的考察隊——雖然我不知道他們考察什麼,肖蒙的親爹姓鄭,這個我記得。老鄭和考察隊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這個箱子裡裝的是他的一些專業器材,這個木屋是他們的營地。木屋修建得很結實,看起來可以容納十來個人,排煙排水的設計也很出色,應該是準備用作一個長期的營地。但是後來,考察隊的人沒有再回來,老鄭的這個箱子留在了營地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大概當時並沒有打算走太遠,也不是出去進行勘察。情況可能不太樂觀,森林的野山羊不怕人,想來是因爲沒有受到過人類的戕害,那麼,老鄭出去走的不是這條路。也許,他是往我們來時的方向走的,而那邊,是到處都可以把人吞沒的泥沼。
我站在了肖蒙身後,看着她還微微抖的肩頭,不知道該怎麼樣把自己的這個推測告訴她。但是,說實話,肖蒙的親生父親失蹤了這麼久,很難再有什麼奇蹟發生的。
箱子的最底部,還有一張手繪地圖。這很重要我們來說,這可能就是我們活着離開這裡的依靠。
這是一幅沒有畫完的地圖,比例很大且,上面標註地名用的全他媽的是俄文。我不知道上面有沒有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不知道離這裡最近的有人類居住的地方在哪,有多遠,怎麼走。這個圖有等於沒有,差點直接把我氣死。
除此之外,箱子裡還有一枚小小的紅寶石i頭那麼大,我不知道值不值錢,不過,我把它交給了肖蒙。這也許是她親爹在什麼地方挖掘出來,準備帶回去給她媽蘇小曼的。我把紅寶石交給了肖蒙,她的眼淚已經止住了在小心翼翼的翻看着手裡的記事本。看到紅寶石,她的眼睛也紅了一下。
箱子裡似乎沒有別的什麼東西了,那些勘探器材我們用不上。箱子倒是不重,如果肖蒙想把這些東西作爲紀念品帶回去的話,我也不介意幫她拿着。
可是當我準備把那些東西放回去的時候,裡面掉出了一小截骨頭。看起來,像是一截腿骨端還連着幾根角質的硬爪。
一時間,我覺得這東西非常的眼熟。
這時候肖蒙合上了那個記事本,很失望的看了看我:“都是些專業的勘探記錄。關於我的,就只有扉頁上那一句。”
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這本來就是個記事本,而不是日記本。我看得出肖蒙的悲傷還很濃,她對她這個親生父親其實灌注了太多的希望,並且圍繞着他,去調查了很多與蜥蜴教和中興有關的事情。我現在一點也不奇怪爲什麼肖蒙很容易就能從晉曉鷗坐的飛機聯想到魏淅的生物研究,再反過來推斷我們迫降的地方很可能是我老家荏縣境內的那個“禁忌之地”。
肖蒙的希望很大,可是,記事本的扉頁上只有一句大多數父親對女兒都會說的話,這怎麼不叫她失望呢?
肖蒙把那個記事本交給了我。我翻了一下,裡面確實就只有一些勘探記錄,很多專業術語我都不懂,不過看得出來我這個還沒見過的老岳父大概是想找什麼礦。當然,他就是幹這一行的。
我拿着這個記事本,順手從後面翻了一下,刷刷刷翻過幾頁,我突然看到了從後面幾頁纔開始寫的一些字跡。我拿給肖蒙,她看了之後又交給了我。
“我們已經沒有出路了!!!”
一句話,就看得我有些身心俱冷。更何況,同樣的一句話,整整寫滿了一頁紙,而且每句話的後面都打上了三個驚歎號。我差不多立刻就想到了《魔戒》裡面的那個情節——在莫瑞亞礦坑裡面
化成了骷髏的矮人留下了一句話,寫的是“我們逃去……”
很接近,不是嗎?
只不過老鄭同學的情感表達更強烈一些,大概也沒有直面密密麻麻的半獸人和地底深處傳來的鼓聲。
翻過這一頁,後面寫着:“我們沒有出路了。人類的私人覆蓋了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是的,任何一個角落,世界沒有淨土。有人的地方就沒有淨土。我改變不了人心,所以,我絕不會爲了自私成性的同類犧牲我的本性與良知。我想,已經別無選擇,我要和它們同歸於盡!”
肖蒙的理想主義果然不是憑空而來的,她的身體裡流淌着一個極其浪漫,也極其天真的地質學家的血液。地質學家的工作就是找礦,不管找什麼礦,都是找來給人用的。如果這一點都接受不了,老鄭同學應該不會參加這個考察隊。真正讓他出離憤怒的,完全應該是另外的事情。
比如,他在同伴眼睛裡,看到了一種異樣的貪婪——在他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的時候。
人類已經沒有淨土?我個人爲,這多少有點讀書讀得太多,思想過於偏激的味道。人們要生存,要柴米油鹽醬醋茶,淨土拿來又能有什麼用呢?就算一個個都變成了神仙,不用吃不用穿,可神仙們肯定也還要嘿咻,然後男神仙女神仙還都會嫉妒,還不是談不上什麼淨土。
當然,我崇敬這種擁有一顆赤子之心的人。這個世界還是需要他們,就像迅哥那樣,當大家都關在一間鐵屋子的時候,總要有人來吶喊兩聲。不過我只是崇敬自己是做不來這一類人的。
對於老鄭同學,他是我的便宜岳父,了崇敬之外還很感謝他。如果肖蒙不是繼承了他的浪漫和理想主義,我怎麼可能得手呢?
很快老鄭同學就讓我加了對他的感謝。剛纔那張俄語標註的地圖看得我鬼火直冒是在這個記事本的中間,我發現了另外一張地圖。根據地圖上的標註,我們所處的位置正好是森林和沼澤的邊緣,靠,沼澤們竟然活着走過了沼澤,這是一個奇蹟。在老鄭同學的記錄裡,沼澤的面積很大,沒有足夠的裝備,徒步走出沼澤的可能性是零。
這麼看來,晉曉鷗的飛機正好迫降沼澤的邊緣們知道這裡的地形。
森林的面積也很大,即便有裝,這也不是一條值得選擇的出路。具體的原因老鄭同學沒有介紹,不過森林的危險向來很大,尤其是未經開發的原始森林。科幻電影大多數都是靠特技來支撐場面的誰能保證,那些特技做出來的怪獸,就肯定不會存在呢?
我們在木屋裡休息了一個晦暗的白天和一個夜晚後,按照老鄭同學記事本上畫出的線路圖們沿着森林的邊緣一直往北走。那個指南針這時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因爲我們收繳的裝備裡沒有這玩意。
走了大約20公里花了我們一整個上午外加中午的兩個小時。因爲根本沒有路,腳下全然是一片異常崎嶇的地形,上上下下,進進出出。但是,我們畢竟按照老鄭的記載,找到了他說的那條河。
一條從深山裡洶涌奔騰出來的河,河水看起來很憤怒。河面看起來並不寬,但是我們不可能渡河而去,這種水流,一兩噸的石頭扔進去都是被沖走的命。河邊的石頭看起來也很憤怒,長相很像大學裡最常見的充滿破壞慾的憤青。而且都還是黑色的,黑得發亮。沒準這就是什麼寶石也難說。
之後的路就更難走,而且在水邊很冷。那種水汽,就像是能夠直接扎進骨髓的冰錐一樣。我們一直走到了天黑,都沒有走到老鄭說的那個水壩。我非常懷疑,這樣的河流上面怎麼可能會有水壩,誰在這裡建的水壩?
現在的局面非常不樂觀。天黑了,繼續沿着河邊走,很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掉到河裡,我敢保證,那鐵定就是屍骨無存。但是不走,河邊沒有可供我們休息的地方,全身被水汽浸溼,用不了多久就會凍死。在這種時候,我充分的表現了一個領導應有的魄力,我說,你們決定吧,我發揚民主。
其實我們都明白,除了繼續走,我們別無選擇。
也許,從我們迫降以後,老天就比較眷顧我們。他幫我們走出了那片泥沼,現在又幫我們走出了那片憤怒的河谷。
但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從時間上來說,我們早就應該到老鄭說的那個水壩了。就算我們走得比較慢,也應該到了。我們現在是走出了河谷,但是沒有找到水壩。我嚴重的懷我們的方向走反了,但是我們又確實是按照老鄭說的,沿着河往下游走。這條河是自南往北流的,真他媽的妖異。
在剛剛走出河谷的時候,我們看到天上滑過幾道閃光。如果我眼睛沒有花的話,那應該是飛機夜航的信號燈。更何況,我們都聽到了天空裡發動機的轟鳴。看上去那是兩架編隊飛行的飛機,那就應該不是客機,而且也不是直升機。我覺得,那就不太有意思了,要是我們自己人來找我們,直升機纔是最實用的。
更可惜的是,我們沒有通訊設備,要不然,想辦法聯繫一下看看也好。
我不想離河道太遠,根據我的直覺,我認爲按照老鄭的線路走比較保險。但是我們需要先找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歇歇腳。走出了河谷,我們面前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大山,在黑夜裡,大山的影子無比的雄壯。
遠遠的,我似乎看到山腰上有零星的燈火。這有可能是一個妖怪的陷阱,但是,人在寒冷之中,對火的渴望是難以抑制的。
人生充滿了奇遇,真的,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你會遇見什麼人。
我也確實沒有想到,在這個神秘詭異的地方,我還會遇到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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