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一百五十二矛盾初露

152一百五十二矛盾初露

然而就在這時,那中年人忽然一笑,深深看了師映川所在的包廂一眼,道:“這枚洗髓丹對本座而言,勢在必得,本座之女正需此丹調理身體,小輩,此時你若收手,本座承你一個人情。”中年人此言一出,身旁的那個美麗少女便微微低下頭去,此女資質雖然不算差,但也絕對不算上等,中年人身爲此女之父,今日見了這洗髓丹,自然要出手爲女兒取得,而方纔見了師映川的手筆,知道對方不會是普通之輩,再加上中年人不願再繼續這樣爭執下去,否則付出的代價實在是遠遠大於了這洗髓丹,所以便開口說出了這番話,算是給彼此都拿出了一個臺階可下,而中年人如此行事,也使得身旁的青年眼神複雜起來,冷冷看着五樓包廂。

不過顯然這番話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就聽五樓包廂中再次傳來那個少年的聲音:“……抱歉,並非是不給閣下面子,實在是我也有一個極親近之人需要此丹,因此我也是勢在必得,所以,閣下與我還是各憑本事罷,東西自然是價高者得。”

那名喚沙遺音的青年一聽對方竟然如此回答,眉宇之間頓時一寒,正準備出聲訓斥,忽然餘光卻注意到自己師父的神色有些異樣,中年人臉上帶笑,那笑意當中似乎別有深意,以沙遺音對中年人的瞭解,此時見對方流露出這般神情,就知道這是自己師父動了殺機的徵兆,心神不禁微微一凜,因此便按捺下準備出口的言語,只微微冷笑着看向師映川所在的包廂。

中年人聞聽此言,卻是微微一笑,竟不打算再開口說些什麼,也沒有再出價,如此一來,這枚洗髓丹最終就以兩顆龍龜內丹的代價歸師映川所有。

洗髓丹是今日上午拍賣的最後一件物品,之後便是休息時間,準備下午的拍賣,隨着一聲鐘聲響起,那枚洗髓丹所在的盒子被放進一隻托盤裡,蒙上一塊上等的紅絨,就準備送到五樓,這時忽然間一股奇妙的力道席捲而來,那托盤上裝有洗髓丹的小盒彷彿被人拿着一般,與上面蒙着的那塊紅絨一起莫名其妙地緩緩飛了起來,凌空向着五樓師映川所在的包廂飛去,分明是被人以真氣攝走,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就聽一聲冷哼,一道青光陡然從那包廂中射出,宛若蛟龍出水,一閃而沒,竟是在空氣中爆出點點火花,與此同時,那塊紅絨忽然就化作了無數碎屑,灰飛煙滅,盒子卻是絲毫無事,這時就聽有人冷冷道:“……閣下何時放出的毒蟲?好個陰毒手段!”

此時拍賣剛剛結束,衆人都還沒有離開,眼見突有此變,頓時場中氣氛爲之一滯,這時因爲剛纔那一道青光射出,直接擊碎了紗幕以及一條珠簾,衆人通過殘破的簾子,隱約就看出一個年輕男子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簾子前,一手搭在腰間的長劍上,顯然剛剛就是此人出手,而這時裝有洗髓丹的盒子也已經飛上了五樓,穿過殘破的紗簾落在了這按劍男子身後的另一人手中,雖然殘破的簾子讓人看不清楚那人的全貌,但也已經依稀看到應該是一個身穿武士服的男子,而包廂內,還有另外兩個身影,一共有四個人。

這出手之人卻是千醉雪,方纔他在寶相龍樹隔空攝物之際,敏銳地發現那塊蓋着盒子的紅絨上有一隻不起眼的小蟲,似乎是常見的瓢蟲一類,然而此時已是深秋,哪裡來的瓢蟲?必有古怪,除非是人爲餵養的毒蟲或者蠱蟲,這天涯海閣向來信譽名聲都是極好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出現暗害客人之類的事情,如此一來,只可能是剛纔那爭奪洗髓丹的中年人一行所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暗暗放出了毒蟲,千醉雪當機立斷,立刻出手將其滅殺。

千醉雪話音方落,沙遺音便冷冷道:“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無憑無據,莫不是想要血口噴人不成!”剛纔那隻毒蟲便是他所發,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暗中讓毒蟲落在紅絨上,一旦有人掀去紅絨,毒蟲立刻就會爆開,在空氣中散播毒物,只不過未曾想卻被千醉雪發現,不過如今在大庭廣衆之下,沙遺音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做了手腳,畢竟有些事情可以做,甚至可以讓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麼一回事,卻偏偏是不可以親口承認的。

“……那你又可曾知道,飯可以亂吃,事,卻不可以亂做!”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突然響起,如同嚴冬河流當中的碎冰相撞,卻見簾子後面有一個身影站了起來,然後一隻白皙的手一揮,那殘損的紗幕和珠簾便倒捲起來,露出了此人的身影,只見一個身材修長的青年正表情冷漠地望向三樓,穿着一件款式十分簡單的青色長衫,額間縛着一條兩指寬的青色抹額,身側佩着一把長劍,除此之外,通身上下乾乾淨淨,不見什麼繁複的綴飾,而這青年也不需要什麼華麗的衣衫,不需要什麼珍貴的飾物,因爲只要他站在那裡,就自然而然地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只要是他在的地方,就沒有人可以忽視他,也沒有人可以掩蓋他的光芒。

青年身旁是方纔那個按劍的男子,現在簾子已去,男子的身影便一覽無遺,看上去也是和青年差不多的年紀,蜜色的健康膚色,面容極清秀乾淨,一襲寶藍色的長袍,此人周身上下同樣也是乾淨簡潔的,他站在那裡,給人的印象卻完全不在身旁的青年之下,這兩人的相貌完全不同,身材也不是那麼相似,但他們兩個人此時站在一起,卻是給人一股難以言明的微妙相似感,但是卻無法說出到底哪裡相似,而在這二人身後,明顯還有兩個人坐在椅子上,只不過此時被遮擋着,尚且看不到真容而已。

這兩個人自然就是季玄嬰與千醉雪,此時在場有寥寥數人已經認出了二人的身份,一片寂靜中,只見季玄嬰雙目瞳孔微微收縮,他看着三樓包廂內的沙遺音,卻是緩緩地皺起了眉頭,目光深邃而冷漠,透出無限寒意,在他目光看過來的一剎那,沙遺音不知道爲什麼,只覺得渾身汗毛一豎,頓時生出了一絲危機感,這不單純是一種目光所造成的壓力,更是一種對方身上沁入骨髓的氣質而形成的一股讓人說不出來、但卻毛骨竦然的凜意,沙遺音心驚之餘正要反擊,但就在這個時候,他身旁的中年人忽然一皺眉,這種壓力頓時煙消雲散。

中年人一雙冷漠的眼眸裡似乎隱藏着什麼,淡淡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話還沒有說完,這時卻有人忽然道:“用這等下作手段,莫非很有趣?”與此同時,一個身影從季玄嬰與千醉雪身後走了出來,一頭黑髮散在肩上,手中託着那個裝有洗髓丹的盒子,這同樣也是個二十多歲模樣的青年,不陰沉也不冷漠,但那臉上平靜的神色之中卻是蘊含了某種讓人心驚的東西,雙目開闔之間更是有一股逼人的威嚴,他沒有旁邊兩人那樣出衆的容貌,只能算得上略英俊罷了,可就算是如此,此人身上也仍然有一股獨特的氣質,那是一種唯我獨尊的氣魄,平靜得如同一個王者,儘管這種氣質還不是太強烈,還沒有完全成形,但不可否認的是,這種凌駕於萬萬人之上的獨特魅力已然正處在凝聚的過程當中,或許在不久之後的某一天,這種氣質就會真正成形,壓過一切。

--因爲他是寶相龍樹!他是如此驕傲,因爲他是未來的山海大獄之主,是當今整個年輕一代當中最優秀的人之一,一位年輕的武道強者,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可以藐視天下絕大多數之人,或者說不是藐視,而是忽視,不必將絕大多數人放在眼中,能夠有資格讓他認真注視的人物,全天下也不過是有數的那麼一些人罷了。

中年人乍然見到寶相龍樹現身,看清楚了青年的容貌,突然間眼神震動,表情也微微變了,就好象是突然遇見了什麼熟人一般,寶相龍樹也發現了對方的變化,不禁有些詫異,心想自己從未見過此人,怎麼對方看着自己的眼神卻是如此古怪?正疑惑間,卻見中年人眉宇微聚,緩緩恢復了一開始時的樣子,他看着寶相龍樹,沉默了片刻,已是知道了這個青年的身份,於是輕輕咳了兩聲,說道:“是少獄主?相貌倒是與你父親幾乎一模一樣……”

此話一出,頓時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全場一片安靜,有人是見過寶相龍樹的,而更多的人則是並不認得這個貌不驚人的年輕男子,但此刻隨着中年人的話,所有人望向寶相龍樹的目光當中,已經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複雜意味,就連季玄嬰與千醉雪也難免詫異,雙雙看向寶相龍樹,而中年人身邊的青年和少女也是滿面驚愕,不過很快兩人的神情之中就多了一絲說不出的古怪,尤其是那少女,臉色明顯有些異樣,與此同時,關於與寶相龍樹處在同一個包廂當中的另外幾人的身份,衆人也已經猜到了,於是那些目光中就越發多出了敬畏與羨慕之色,當然,也少不了一些隱藏着的敵意,對於所有人來說,包廂裡的這四個人每一個人的名字都絕不是陌生的,他們每一個都是年輕一代之中最耀眼的星辰之一,而除了他們自身的天資修爲之外,他們的身後也各自有着一個龐然大物,像這樣的人物,又怎能不令人敬畏。

寶相龍樹微微一怔,聽此人的話,分明是認識自己的父親寶相脫不花,他眉頭不禁皺起,卻猜不出這中年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就在這片異常的安靜之中,寶相龍樹望向那中年人,淡淡道:“不知閣下是誰?如何認得家父?”他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即使此人與自己父親寶相脫不花有什麼關係,也決不會在洗髓丹之事上做出讓步,畢竟此物是師映川志在必得的東西,他不會讓情人爲難,而這時師映川卻起身走上前來,他站在寶相龍樹身旁,從青年手裡拿過裝有洗髓丹的盒子,收進懷中,目光冷然看着三樓包廂,卻沒有出聲,雲袍玉帶,金冠燦然,出塵的容貌令所有的目光都情不自禁地在他身上打了個轉,這時中年人身旁的少女猶豫了一下,然後出乎衆人意料地向寶相龍樹行了禮,道:“……見過表哥。”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包括師映川一行人在內的全場賓客都愕然當場,那少女稍一停頓,目光在季玄嬰和千醉雪身上掃過,師映川一行人來到乾國的消息如今已經是衆所周知,這兩人看年紀必然有一個是季玄嬰,只不過她不認識罷了,不過季玄嬰既然是侍人,額上天生就有侍人印,她看見千醉雪額頭一片光潔,而季玄嬰額間卻縛着一條兩指寬的青色抹額,就知道這個容貌出塵的青年必是季玄嬰無疑了,便又施了一禮:“見過二表哥。”接着又道:“這是我父親,盤龍島島主甘嘯嶽,我是甘北月,甘幼情是我姐姐。”少女的目光又向中年人身旁的青年一停:“……這位是我師兄,沙遺音。”

全場譁然,寶相龍樹眼中精芒頓閃,他的姑姑當年就是嫁給了盤龍島島主甘嘯嶽,生下了表妹甘幼情,但很快便因病去世,後來甘嘯嶽續絃,聽說又生了一個女兒,加上彼此相距很遠,因此兩家便基本上不再來往,只不過因爲甘幼情畢竟是他的姑姑所生,所以與寶相一家的聯繫並沒有斷,常常會去蓬萊羣島的舅舅寶相脫不花那裡探親,而甘幼情資質不錯,早早就被瑤池仙地收入門中,再加上生母已死,父親甘嘯嶽又續絃,因而與家中關係冷淡,往往很久纔會回一趟盤龍島,而寶相龍樹的姑姑嫁給甘嘯嶽的時候,寶相龍樹還十分年幼,他雖然見過甘嘯嶽,但那麼久的事情了,再加上當時年紀太小,所以剛纔沒有認出對方也很正常,而季玄嬰比寶相龍樹年紀還要小一點,更是對這些事情沒有什麼印象,他皺眉看了一眼三樓的包廂,保持了沉默。

寶相龍樹眉宇間皺起的紋路彷彿被風吹得平展了,他看了三樓包廂一眼,語氣平靜地說道:“……原來是甘島主。”他沒有稱呼對方爲姑父,畢竟在他看來,自己的姑姑已經去世,對方也早已再娶,與他們寶相氏已經沒有了姻親關係,至於甘北月剛剛叫的一聲表哥,雖然從道理上來講是說得通的,但寶相龍樹自然不會承認。

甘嘯嶽聞言,眼神微微一動,這時師映川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寶相龍樹的肩頭,平靜說道:“我們走罷,先去吃點東西,下午還要繼續參加接下來的物品交易。”他雖然心中對這一系列出人意料的事情頗爲驚愕,但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什麼,寶相龍樹聽師映川這麼說,眼睛微眯,道:“嗯,我們走罷。”說着,四人互相看了一眼,便一起出了包廂,再不管身後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更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至於盤龍島,以四人的身份,也無須在意什麼。

師映川用來換取洗髓丹的兩枚龍龜內丹並不在身上,不過以他的身份,倒也無人會懷疑他的支付能力,因此天涯海閣在並沒有得到龍龜內丹的前提下就任憑師映川將洗髓丹帶走,反正日後白虹宮自然會派人將東西送來,對於這一點,沒人質疑。

四人出了嶽心閣,這時九蟠湖上波光明媚,遍佈船隻,許多大大小小的船隻都在湖上往來,其中也有不少花舫混雜在其中,空氣中有食物和美酒混合在一起的香氣,四人找到來時所乘坐的那條船登了上去,不一會兒,精心準備的酒菜就端了上來,師映川拿起銀筷,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裡吃了,這才向寶相龍樹道:“盤龍島……寶相,你們家和他們還有什麼往來麼?”他曾經偶然間聽寶相龍樹說起過家裡的事情,包括寶相龍樹的姑母已經去世,姑父甘嘯嶽續絃等等,此時寶相龍樹聽他問起,便道:“自從我姑姑去世之後,甘嘯嶽後來又續了弦,我們便與盤龍島再沒有什麼往來,不過幼情是我姑姑唯一的骨肉,總是還與我們經常聯繫的。”

師映川想了想,道:“聽說盤龍島那裡可不是什麼良善之地,島主甘嘯嶽爲人性情很是陰鷲……對了,甘嘯嶽不是說洗髓丹是爲他女兒準備的麼,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姑娘?那是甘幼情的妹妹,豈不就是你和玄嬰的表妹了。”

寶相龍樹看了一眼季玄嬰,便嗤笑道:“什麼表妹,那不過是幼情同父異母的妹妹罷了,與我們寶相氏可沒有半點血緣關係,我和玄嬰只知道我們有個親妹子寶相寶花,一個表妹甘幼情,旁的什麼人我們可不認識。”師映川聞言,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那枚洗髓丹,隨口笑道:“這樣最好,若她真是親表妹,哪怕是親妹子,這枚洗髓丹我也是不會讓出去的。”寶相龍樹心中泛酸,用筷子無聊地扒着自己面前的米飯,語氣不免有些酸溜溜的,道:“是啊,兩枚龍龜內丹換一枚洗髓丹,這樣的賠本買賣估計也只有你幹得出來了,果真是大手筆,你的那位方姑娘日後拿到這東西,只怕是高興得很。”

寶相龍樹毫不掩飾自己的不快和醋意,一旁季玄嬰聽了這番話,擡眼看了兩人一下,沒有出聲,千醉雪則是隻當作沒聽見,安安靜靜地吃飯,師映川自己也覺得有些訕訕,他捏着筷子,喃喃道:“何必這樣小氣,若是你需要的東西,我自然也一樣會給你取來的。”他現在越來越感覺到所謂的‘妻妾成羣’這樣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其實未必是一件好事,周旋於幾個人之間原來是這樣的讓人頭疼,無論是厚此薄彼還是一視同仁,都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覺得滿意,自己再怎麼一碗水端平,也還是無法令每一個人都心平氣和。

想到這裡,師映川不禁嘆了一口氣,道:“寶相,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倒像是小孩子一樣斤斤計較了,梳碧和你們不一樣,是不能比的,你們一個個無論家世還是其他的方面,都是人中龍鳳,什麼都不缺的,她現在卻是孑然一身,梳碧她其實只是個很普通的姑娘,資質,修爲,家世,地位,這些全都是遠遠不及你們,而且她還是個女子,天生就處於弱勢,如今連家族也沒有了,完全只能依靠我,她這樣一個弱女子,你何必還要處處與她比較。”

寶相龍樹聽了這話,眼神陡然一冷,他看着自己面前的碗,沉默了片刻才道:“是的,我嫉妒了,從當年在蓬萊我知道你和方梳碧的關係時,我就已經開始嫉妒她,直到如今也還是這樣,這一點我不否認。”說着,寶相龍樹擡起頭,注視着師映川姣好的面容,忽然間淡漠一笑,說道:“弱女子……不錯,她確實是弱女子,很讓人憐惜,很可憐,而我卻是個大男人,所以不應該對她總存在着敵意,也不應該與她計較些什麼,可對?”

“寶相……”師映川聽出這話不是味兒,不禁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看着寶相龍樹,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時間他卻愕然發現在這種情況下,自己根本找不到什麼話來說,更無法反駁寶相龍樹的話,難道說對方的話說的不對麼?可那明明是自己心裡也在想的,自己確實就是那麼想的,難道不是嗎?因此師映川只得默然,寶相龍樹見狀,不知道爲什麼忽然笑了笑,他放下筷子,道:“我吃飽了。”說罷,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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