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

就是在此時!

七皇子見明玉州的士兵變換陣型,竟是要將他的口袋陣破掉,於是擡手又吹響號角,想要再次更換陣型。

就是此時!

宋彌爾咬牙將弓拉得不能再滿,嗖的一聲,箭矢射了出去!

宋彌爾握緊手中弓箭,屏住呼吸,只聽見弓箭扎入肉中聲音,而後一聲低呼“殿下!”

成了!

就是此時!

宋彌爾緊張地望着朱律的方向,期待下一刻朱律就能將那大月的七皇子斬於馬下!

可宋彌爾不是神,不會事事都永遠如她所料。

下一霎,朱律身形跳起,還未有所動作,只聽見女聲短促驚呼,朱律竟然被人從身後勒住,甩在了地上!

身爲大月皇子,身邊怎麼可能沒有護衛隨行左右?宋彌爾與朱律能在兗州與他近身作戰,不過是因爲他單槍匹馬隻身前往兗州冒充了一個總兵,回到大月,他仍舊是大月的七皇子,身邊怎麼會無人隨侍左右!

宋彌爾再次大意了!

朱律在痛呼聲中滾落在地,翻身不成,被那護衛再次踢倒,另一名護衛飛身而出,手中長矛如索命長蛇飛舞,直搗朱律面門。

“朱律!”宋彌爾驚呼出聲,不能忍受再次讓朱律陷入險境之痛。

大月七皇子等的也便是此刻,他確定了方纔射箭之人的方位,在震驚竟然又是一名女子之餘,手中長槍已經擲出,破風之聲撲面而來,七皇子嘴角帶着冷酷的笑容,露出志在必得的眼神。

身邊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宋彌爾孤身站在林間,那長槍已經就快撲倒面前。

難道今日我便要命葬於此嗎?

宋彌爾心中苦澀,霎時間涌出無數難以名狀的情緒,一時之間腦中閃過無數人的臉龐,爹孃、兄弟、姊妹、沈湛,母后、袁晚遊、秦舒涯、舒重歡,甚至自己曾經的對手柳疏星幾人。

宋彌爾閉上了眼睛,身邊的呼嘯與吶喊都變得寂寂無聲,天空大地放佛只剩下她一人身影,渺小的、孤單的,就要死在那杆向她擲來的長槍之下。

耳邊忽有風至,該刺入自己心口的那柄長槍卻久久不至。宋彌爾睜開眼,卻恰見一個身影擋在自己面前,雙手握住那杆長槍。

七皇子這一槍攜風帶雷,用上了十分力,接槍之人便得用上十二分力接下這一槍,不過霎時間的事,接槍的人虎口炸裂,胸口一痛,向後倒退兩步穩住身形,卻“哇”地吐出一口血來。

忽又聽見馬蹄聲如奔雷,無盡的黑暗中,似有千軍萬馬如狂風沙暴飆上山來。

已經盡顯頹勢的明玉州士兵大驚失色,難不成是大月人又到了援軍?

還不等他們露出絕望之色,那大軍分裂縱隊,將山頭軍隊統統圍住,爲首將軍手持旌旗,“唰”的一下將旗幟插在地上,衆人藉着月色一看:那上頭大大的一個“虎”字。

“是大曆!是虎頭軍!”

“是我們的援軍!”

明月洲的人歡呼起來,正聽見爲首將軍一聲嘶吼:“明玉州諸位,虎頭營來晚了!”

宋彌爾一愣,下一瞬哭出聲來,“是二哥!是二哥的聲音!”

她還未曾邁步,身邊忽地響起一聲低沉沙啞的苦笑:“彌兒只聽見自己二哥的聲音,卻不曾發現方纔爲你擋槍的人麼?”

宋彌爾差點奔出去的腳步一滯,不可置信的轉過頭,她情緒大起大落之間,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動靜最大的虎頭營之上,差點忘記方纔有人替自己擋下了長槍。

這個聲音······

近鄉情怯,宋彌爾忽然不敢擡頭。

那聲音又在頭頂響起,苦澀又無奈,“彌兒,難不成如今你連看也不願看我一眼了麼?”

宋彌爾咬着脣擡起頭,月色之下看得分明,是那人又不是那人。

還是那英俊風流的模樣,還是那雙勾魂奪魄的時風眼。

可似乎又不是他。

印象中高大健壯的身形如今卻消瘦不少,往常能穿出金戈鐵馬意味的一身錦袍,如今卻穿出了清癯,鬢邊···鬢邊飄飛的竟然是幾許白髮。

宋彌爾張着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以爲會有滿腔的憤懣,本以爲會有無數的質問和狂怒,本以爲會冷硬了心腸,相顧卻無言無語。

沈湛先紅了眼眶,久久凝視着宋彌爾,還是那雙眼,還是那彎眉,還是那菱脣桃心臉。他伸出手憑空描畫宋彌爾的臉龐:“瘦了。”

沈湛低頭嘆息一聲,試探着攬住宋彌爾的雙肩,見宋彌爾未曾拒絕,心一橫,將她納入了懷中。

下一瞬,沈湛與宋彌爾同時發出了一聲喟嘆。

這是經歷了誤會、矛盾、衝突,分別了一年後的兩人第一次再次接觸到對方的體溫。

也許是一瞬,也許已經過了一百年。

宋彌爾猛地將沈湛推開。

“彌兒?”沈湛再次露出一個苦澀的笑意,“也對,你如今恐怕是恨我至深,竟是連我們那麼多回憶那麼有意義的竹樓也一把火給燒了。想來你是恨我慘了。”

他眼中露出不捨和痛苦,卻輕輕放開了摟住宋彌爾的手:“對不起……”

“不是,”宋彌爾心頭一痛,她拉起沈湛的手,“你的手……”

沈湛接了長槍,虎口咧開,鮮血淋漓,宋彌爾皺眉,思忖片刻,竟是靠着沈湛,撕下自己的裡衣爲沈湛雙手包紮:“待會戰爭結束了,還是要上藥才行。”宋彌爾聲音極輕。

“彌兒……”沈湛雙手微顫,安靜地望着宋彌爾替他熟練的包紮。

此時此刻,他不得不承認,宋彌爾變了。他心中百感交集,又有無數滋味不知如何排解宣泄。

只低頭輕聲問:“彌兒,你,你還好嗎?”

宋彌爾微微一笑,避而不談:“你們是如何來到這裡?”她微微一頓,“你是大曆皇帝,怎能涉險?方纔有多危險你知道嗎?你的暗衛們呢?爲何一個也不在?”

沈湛露出狂喜之色,“彌兒,你是在關心我嗎?”

宋彌爾手上打結一用力,痛得沈湛“嘶”的一聲,“知道痛啊?知道痛還用手去接槍?”

包紮完宋彌爾將沈湛的手一放:“我二哥如何來了?他不是接的十三關的旗幟麼?爲何卻出現在虎頭營?”

沈湛忍住痛,露出委屈的表情:“不只二哥,爹孃也來了。”

“爹孃?”宋彌爾反應過來,“你是說我的爹孃?!”

(二百五十二)(七十一)賠罪(五十)前事(八十二)首進閣樓(一百三十)妙波風皺(一百九十四)論(一百五十七)南光無光(三百零四)莫道別後無情(二百四十九)(一百六十三)爲難(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二百七十四)巧遇(二百九十五)當君懷歸日(一百九十九)騎裝(三百一十)美人眉空皺(一百六十四)(五十一)疑慮(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爲朝雲(二百四十二)(一百五十二)危矣!(九十八)晨省(二百三十三)(四十一)初成(四十一)初成(二百二十)深海棠敗,無處覓人間(六十六)鬼工球(一百)清和(八)想通(二百二十)深海棠敗,無處覓人間(三百二十八)晨省(一百六十九)攀誣(一百九十二)驚胎(二) 烏龍好戲(一百四十四)能與無能(二百六十八)所悲道里寒(三百零三)幾番風雨尚能行?(二百六十九)是非皆難辨(四十九)貴姬(二百二十一)醉夢中,恨還同(二百三十三)(一百九十八)驚豔(一百九十)和睦(三百二十七)坦白(四十五)暗流(一百七十一)驚變(二百三十七)(一百六十七)不安(二百五十七)(一百四十四)能與無能(五十一)疑慮(三百二十六)依你(二十三)真兇(二百九十一)解道柔腸(十九)淑妃(一百八十六)布料(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三百四十一)(二百九十一)解道柔腸(七十八)盤算(三百零二)不知暮雨爲朝雲(四)齊聚首(三百二十二)第一局(二百九十六)別來悵、芳信短(二百五十六)(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三百三十四)排查(一百七十七)蹊蹺(三百一十八)(九十二)縣主(八十七)權衡(三百零五)清風作歌和(一百七十三)依容(九十一)謀(一百四十八)皇室(二百六十四)阿影(一百一十七)梅伴月而花弄影(三百二十四)第二三局(九)送子觀音(一百七十四)下落(四十四)一波再起(三十七)談崩(一百零四)怒火(三百零五)清風作歌和(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五十)前事(一百七十一)驚變(九十四)求(一百一十八)會(二百八十四)將軍夜引弓(二百四十五)(一百三十一)風頭名頭(一百五十三)茶園(五)拜見太后(四十)妾有情來郎有“意”(二百五十八)(二十二)疑竇叢生(一百六十六)動搖(七十三)隱禍(四十三)一波未平(二百零九)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