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援

沈湛見宋彌爾明白了過來,也不再多說,抱着宋彌爾朝茶園飛奔。

身後的青衣人見狀,倒是愣了愣。

“怎麼,這時候不講仁厚了?”爲首的那青衣人似是自言自語的冷笑了一句,也提氣追去。

卻說沈湛與宋彌爾堪堪要到茶園的邊緣,卻聽到前面一片喧譁,人聲鼎沸,似乎還有噠噠的馬蹄聲與踏踏的人羣跑踏的聲音傳來。

沈湛與宋彌爾對視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好。

難道說那青衣人真的早就攻破了這茶園,準備來個雙面夾擊?

宋彌爾不知道這片茶園莊子的部署,但是不論宋家的那個莊子,裡頭都是些對宋家忠心耿耿的世代家僕,若是都這般犧牲了······不過,莊子裡頭這麼多人,青衣人當真就能攻破?

那動靜越來越近,二人凝神靜氣,屏息待敵。沈湛的大腦飛速地運轉,想着如何能夠克敵制勝的方法。

一個人首先分開那茶樹,還沒等沈湛與宋彌爾看清來人,做出反應,就聽得那人一聲大呼,“陛下!”

宋彌爾與沈湛都同時心頭一鬆,才定睛看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陸訓!

伯尹也出現在他的身後,兩人驚喜交加,連禮都忘了行,整個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若不是看在宋彌爾還在的份上,陸訓恐怕都要長嘯幾聲,以舒緩心中的情緒。

他們兩人都有些狼狽,伯尹那種平日裡不苟言笑正正經經的人,如今衣衫也破了,頭髮也亂得很,眼睛裡也是血絲,陸訓那眼底一片烏青,看上去就跟幾天幾夜沒閤眼一樣。不過他們也確實是幾天幾夜都沒閤眼,不止沒閤眼,東西都顧不上吃,若不是爲了有點精神,恐怕水都不會喝,生怕晚了須臾就懊悔一輩子。

不過他們再狼狽,也比沈湛與宋彌爾好多了。至少他們都沒有什麼傷口,精神頭看着也都還不錯。

沈湛見到伯尹與陸訓二人,終於舒了口氣,他什麼也沒問,只將宋彌爾放到一邊,“陸訓護好皇后,伯尹,拿刀來,同朕殺過去!”

那些青衣人見竟有人尋着了沈湛與宋彌爾,便心道不好,自然不再強追,轉身就要撤退。

伯尹正是恨意當頭,哪裡肯放過這等機會,他抽了把刀呈給了沈湛,又從腰間抽出了軟劍,當即便如利箭一般衝了出去。

“保護主子!”

青衣人見伯尹來勢洶洶,都有了些怯意。更關鍵他們的身份見不得光,若是被活捉了······後果他們想都不敢想!

前兩日都是他們追着宋彌爾與沈湛跑,如今風水輪流轉,也試試刀懸在頭頂的滋味!

伯尹與沈湛殺得痛快。

先前沈湛要護住宋彌爾,自然束手束腳,以逃字爲上策。如今有了強援,沈湛覺得身上的傷口都不疼了,他提着刀,兀自就朝爲首那青衣人追去。

周圍的青衣人大駭,顧不得其他,當即便以身爲盾,擋住了沈湛的去路。也不知是沒有了那青衣人首領的指揮,還是被伯尹的武力給嚇着了,又或是被沈湛的氣勢所驚,這幾個當做肉盾的青衣人,都不與沈湛硬碰硬,只生生地受了沈湛的刀,自己下刀的時候,竟然有幾分猶豫和膽怯。

“我們走!”那不遠處的青衣人首領低吼道。

爲數不多的幾個青衣人護着他,飛速地往來路退去。

剩下更多的青衣人,則是擋住了沈湛與伯尹的攻勢,拼死也不願意讓兩人追過去。

拼鬥之間,又有些侍衛打扮的人從茶園裡面衝了出來,當即也加入了戰鬥。

沈湛收了手,擡了擡下巴,“追上去。”

那些侍衛也不多言,個個紅着眼睛,咬着牙就往青衣人首領逃竄的方向追去。

他們弄丟了陛下,早就罪該萬死,莫說追人了,就是今日陛下叫他們自刎在這裡,也是他們活該!如今有了可以贖罪的機會,自然是拼了命去追。

剩下幾個青衣人,眼中都露出了絕望,他們對視了一眼,也不反抗了,只見嘴巴一動,身子一抽,就地倒了下去。

伯尹一個箭步上前,掰開了一個人的下巴,又探了探鼻息,“後槽牙裡藏了劇毒,沾之即死。”

後頭站着的宋彌爾生生打了個寒顫。

伯尹領着那一羣侍衛,跪在了沈湛面前,“臣等救駕來遲,請陛下責罰!”

陸訓也在宋彌爾的邊上跪了下來,眼裡邊淚水都有了。

“朕恕你們無罪,起來吧。”

“陛下!”伯尹幾人有些錯愕。

“怎麼,朕說你們無罪,你們還要抗命不成?”沈湛笑着調侃。

伯尹幾人遲遲不敢起身。

沈湛嘆了口氣,“起來吧,責罰的事情回宮再說,如今誰告訴朕,你們是如何尋來的?”

伯尹幾人起了身,正要開口。那茶園之中又馬蹄聲也近了,又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宋彌爾擡頭望去,幾匹白馬從茶園衝了出來,見前方有人,堪堪停住。

“大哥!”

“五哥!”

“十二弟!”

宋彌爾驚喜道。

宋彌爾這裡喊的大哥,可不是她宋家大房的大哥宋承舒。宋家大房遠在京城,不與宋家本家老宅住在一起,關起門來,宋承舒、宋承雅與宋承熠自然是順着大房的的輩分,稱作大哥、二哥與三弟。

但是逢年過節回了宋家老宅,自然是要按着宋家老宅的輩分來喊。

宋丞相雖然是上一輩的老大,但是娶妻取得晚,倒是叫三房搶了先,上一輩宋家五子四女。宋承舒在宋家老宅行六,宋承雅行七,宋承熠目前算是最小的一個,排行十九。

今日來的大哥宋承鏞是宋家三房的嫡長子,五哥宋承徽是宋家四房的嫡長子,而宋彌爾口中的十二弟則是宋家二房的嫡四子宋承毓。

三人下了馬,宋承毓年紀尚小,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他還沒站穩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宋彌爾,嚎啕大哭,“檀璇姐姐!”

宋家子孫多,姑娘少,姑娘都金貴,是以子孫都用數字排行,姑娘們則統一喊小字稱姐妹,一般都不叫排行。

檀璇正是宋彌爾的小字。不是宋家的人一般都不知道。

宋承毓在大庭廣衆之下,一時情急喊出來宋彌爾的小字,實則是十分失禮。

好在宋彌爾不是那種死守教條規矩的閨秀,倒是也沒什麼反應。

她摸了摸堪堪到她肩膀的宋承毓的頭,“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男人!”

“我纔不是男人!我是姐姐的十二弟!就哭了!找不到姐姐我就哭死在這裡!”

宋承毓一邊哭着賴在宋彌爾的懷裡。

周圍跪着的侍衛都低着頭,眼觀鼻鼻觀心一聲不吭。倒是沈湛挑了挑眉,檀璇?是彌兒的小字?竟然不曾聽她提起。隨即勾脣耐人尋味地笑了笑。

宋承鏞與宋承徽也下了馬來,二人要穩重一些,先是走到了沈湛的面前,也跟着跪了下來,“拜見陛下!微臣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

宋承鏞與宋承徽有功名在身,在天子面前則可以自稱微臣。不過這樣喊,也顯示他們與皇家與沈湛不怎麼親近罷了,不過按照宋家的習性,倒也真做不到要舔着臉與隔了房的“妹夫”拉一拉關係,走起來就稱自己的表字。自稱微臣倒是也沒有什麼錯。

待二人向沈湛見了禮,宋承鏞起了身,眼中的關切倒不似作假,“陛下,江南一帶最好的大夫已經在莊子裡候着了,還請陛下移駕。茶莊簡陋,望陛下恕罪。”

沈湛擡腳便走,路過宋彌爾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宋彌爾一個激靈,趕緊將宋承毓放了開,幾個小步跟上了故意走得很慢的沈湛。

宋承徽正要上前問一問宋彌爾的情況,見宋彌爾話都沒跟自己說,不由得有些着急,卻被宋承鏞一把抓住了,搖了搖頭。

二人走到宋承毓的面前,“一會兒你走路回莊子。”

宋承鏞對宋承毓道。

宋承毓正要頂嘴,一個轉念卻明白了始末,他噘嘴看了看正抱着宋彌爾上馬的沈湛,無聲地說了句“小氣。”也不知是在說宋承鏞,還是在說別的誰。

餘下的人走路的走路,騎馬的騎馬,都很快地朝茶園中心的莊園趕去。

(五十六)升溫(三百三十二)馬球(七十八)盤算(一百七十六)反差(二百九十四)欲語氣先咽(一百三十三)情之一剎(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八十一)護胎、太后(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三百零六)紅燭照君知不知(一百二十九)湖畔胭脂(二百九十五)當君懷歸日(二百二十二)棋盤如星,風雨如晦(一百三十九)南下(一百一十五)星弄月(二百一十六)來是空言(二百)溫情(一百六十七)不安(一百五十六)原來宋家(二百四十一)(一百零四)怒火(三百零一)心斷絕?幾千裡(一百六十四)(一百七十二)兇手(三百零三)幾番風雨尚能行?(一百一十六)但爲君故(三百三十八)(二百九十四)欲語氣先咽(一百零九)胡旋不堪憐(一百三十一)風頭名頭(一百八十一)真心(一百八十)巫蠱(二百二十二)棋盤如星,風雨如晦(一百七十四)下落(二百一十九)苦世間無定法,法無定日(二百二十)深海棠敗,無處覓人間(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三百一十六)數點風約住(半主線)(九十四)求(二百五十六)(二百六十五)腸斷關山不解說(一百一十八)會(一百四十九)夜鬥(一百二十一)風雨(一百七十八)連環(二十五)身死(九十)髻與計(一百五十四)援(二十四)真相(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爲朝雲(三十二)中秋宮宴(四)(一百零一)勸說(一百五十二)危矣!(十八)反應(一百八十七)分(五十五)太后的煩惱(七十八)盤算(六十一)宴會(上)(一百四十)鴻門好宴(一百五十八)初空已空(一百六十五)(三百三十六)阿勿(三十九)用心(一百五十七)南光無光(二百一十八)樓外雷,不間昏曉(四十八)信(四)齊聚首(一百七十五)梅消雨散(十八)反應(三百二十六)依你(一百六十)回宮(一百八十)巫蠱(三百一十七)(一百五十一)依偎(二百三十一)(一百零七)獻藝(六十四)祭祀(一百零一)勸說(一百三十三)情之一剎(五)拜見太后(八十七)權衡(一百三十五)宋家各人(二百二十六)(三百三十九)(七十三)隱禍(一百五十九)奇特的宋家(二百二十四)肅肅兔罝,椓之丁丁(一百五十三)茶園(三百三十九)(九十二)縣主(一百八十九)悅息(二百七十七)已恨蓬山遠(八十九)處置(三百三十五)質問(三十九)用心(二百八十一)人事多錯迀(八十)護胎(六十七)樑王(二百八十一)人事多錯迀(三十三)中秋宮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