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當太陽剛剛露出一點頭的時候,對光線敏感的倒黴蛋慢慢的睜開眼睛
“一晚上也沒誰抹我們的脖子來。”他罵着,但是庸醫卻趴在機槍上睡得正香,說完,他就離開了那座塔
外面,太陽正在從地平線上升起,它顯得是那麼大,朝陽照着坐在外面壞孩子,壞孩子的用頭盔捂住了他整個的臉,也在睡着。
倒黴蛋,看着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撐着懶腰,彷彿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他眯着眼睛,仔細的看着那個太陽,好像要把每一個太陽黑子都抓出來一樣,突然,遠處響起了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他的前面
“媽的,誰啊……”倒黴蛋趴下然後罵着,對面卻響起了自動武器的聲音,很明顯這是一個游擊隊。壞孩子在槍聲中漸漸醒了過來,他匆忙的戴上頭盔,拿着MG42(從幸運狗手中接過的槍)跑向了倒黴蛋
“這是怎麼回事?”他問着倒黴蛋
“游擊隊!”
“不可能,游擊隊一般都是悄悄摸過來然後幹掉守衛的,不到特殊情況他們是不會用槍的!”他們說着,滾到了旁邊的一個小坑裡,這個小坑可以當個掩體
“我哪知道,我在看朝陽,結果就飛過了一顆子彈來!”
“我明白了。”壞孩子看了看游擊隊來的方向,“他們以爲被發現了,你可真是‘倒黴蛋’!”
說着,壞孩子開始用機槍射擊,倒黴蛋也用自己的MP43***開始還擊,槍聲震醒了捷克人
“游擊隊!”捷克人慌張的喊着
老兵和波拉特爬了起來,戴上了頭盔
“作死的游擊隊!”老兵罵着,開始通過窗戶射擊着
“倒黴蛋,庸醫呢?”壞孩子一邊換着子彈一邊問着
“在上面。”
“那他怎麼不開槍?”
“睡着了。”
“我靠!”壞孩子罵着,“你去叫醒他,快點,要麼我們就全廢了!”
500米外,至少400人游擊隊開始了第二次衝鋒
“好的。”說着,倒黴蛋貓着腰衝向了那座塔,然後衝了上去
“庸醫!”倒黴蛋喊着
“等會,婚禮馬上開始了。”庸醫正賤賤的說着夢話
“游擊隊來了!”
“啊?”庸醫立刻醒了過來,他戴正了頭盔,他看着外面成羣衝鋒的游擊隊,“媽的,我又丟了一個未婚妻,不活了!”
“這回是那幫游擊隊給你弄得,報仇吧……”倒黴蛋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如此機智
“你們這幫王八蛋!”庸醫用機槍掃射着,叢林中,無數的子彈從天上落了下來……
(其實是不是庸醫因爲在夢中被突然叫醒所以開了暴走模式什麼的你們自己猜吧)
在房子裡,波拉特正打着電話
“芬克上尉……”
“喂,同志們呆的怎麼樣,要不要我送點咖啡紅酒伏特加什麼的……”芬克上尉此時也剛剛起來
“我們這邊遭到游擊隊襲擊了,支援!”
“聽着哥們,想要咖啡紅酒伏特加直說,不要騙我……”
“你要不要聽聽槍聲?”
這時外面,一顆游擊隊的**爆炸了,大地輕微的顫抖着
“該死,居然是真的!”芬克上尉剎那間清醒過來,“對方大概多少人?”
“人數!”波拉特衝老兵喊着,
“400!”老兵這邊正開着槍
“400。”波拉特衝電話裡喊着
“好的,我們馬上出發,你們頂住,另外,你們那邊還可以給一支黨衛軍的裝甲擲彈兵部隊打電話,他們的支援會比我們快一些。”
“謝謝上尉。”波拉特放下電話,開始打給黨衛軍,“這裡是22號哨所。”
“您好,你們哨所真是有個好名字。”對面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而且聲音有些奇怪
“同志,你怎麼說話帶着俄國口音……”
“額……那個,這個,我是俄國志願兵……”對面的人遲疑了一下
“哦。”波拉特回答着,但是還是感覺有點不對頭
“您的哨所是不是需要一些伏特加?”
“不是伏特加……”
“那要不要一些草原煙?”
“媽的,你能不能正經點?我們這裡來了游擊隊!”
“游擊隊,對不起,武裝黨衛軍是不能給你提供游擊隊的,因爲他們是敵人,不是嗎……”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要投訴了你!”波拉特徹底憤怒了
“聽着,同志,我希望你保持冷靜,武裝黨衛軍從來都是你們國防軍的好朋友不是嗎?”
“媽的!”波拉特罵着,然後掛掉了電話
“那幫黨衛軍,怎麼那麼傲嬌!”波拉特喊着
“波拉特,這麼久了,你有些東西還是不懂……”老兵笑着
外面游擊隊的進攻一次不如一次,但是在老兵的狙擊鏡裡分明可以看到一個政委胡亂喊着什麼,但是老兵沒有幹掉他,因爲他明白,政工人員指揮軍事必死無疑……
20分鐘後,飯桶連的卡車開了過來,100多名國防軍士兵衝了下來,從兩翼包圍了這支游擊隊
“衝啊!”捷克人似乎是打瘋了,看到那麼多人來支援,不顧一切的喊着,從房子那個小門衝了出去,但是卻被一顆流彈擊中了,子彈打穿了他的腹部,他捂着傷口喊着,但是這個時候沒人會管他的,至少庸醫還在暴走模式中。整個戰場上除了槍聲就是他的喊聲
隨着幾聲槍響,那些游擊隊剩下的幾個士兵也被機槍打倒了
芬克上尉立刻跑到了捷克人那裡
“怎麼樣了?”芬克上尉關切的問道
捷克人看着芬克上尉——那張看着似乎苛刻無比的臉,他笑了笑就閉上了眼睛
“來人啊!”芬克上尉喊着,“把他的遺體帶走。”
“可是這是一個捷克人。”一個新兵小聲的提醒着他,芬克上尉瞪了他一眼
哨所安靜了下來
“對了上尉,你怎麼不問問黨衛軍沒有來的事?”波拉特問着
“這個還用問嗎?”芬克上尉招了招手,幾個士兵把一個蘇聯人押下了車,“看看你的接線員。”
波拉特恍然大悟,他氣得揮舞起MP40***把那個人打倒在地
“你要的伏特加!”波拉特罵着
“只可惜這個混蛋看不起國防軍,居然沒有剪了我們的電話線……”老兵笑着
“好了同志們,我們撤吧。”芬克上尉說着
他們坐着卡車,在波拉特他們的車上,還載着這次戰鬥中唯一死去的“德國士兵”——捷克人……
第二天
捷克人被埋葬在了營地——以一個德國士兵的名義
黨衛軍抓到了不少游擊隊的“情報人員”
“一會要集合幹嘛?”此時波拉特中尉正繫着自己的禮儀扣
“讓我們處決游擊隊的情報人員。”芬克上尉說,“其實就是幾個平民。”
“平民?”波拉特奇怪着
“是的,這是突擊隊的習慣。”芬克上尉說,“所以一會該怎麼辦你是知道的。”
“明白。”
捷克人的墳墓旁,被抓的人筆直的站成一排,他們全都嚇傻了,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前方站得一排士兵,他們有的人甚至不知道爲什麼被抓
在他們前面的那排士兵,是這次襲擊事件的參與者們——老兵,波拉特……他們手裡拿着發給他們專門用於從事這種殺戮的****K步槍
“裝子彈!”旁邊的黨衛軍突擊隊少校喊着,那排士兵麻利的裝好了子彈
“舉槍!”老兵他們同時舉起了槍
“瞄準!射擊!”
槍聲幾乎同時響起,子彈同時射了出去並且向前飛去,它們飛的是那麼快,它們的道路暢通無阻,直到它們落在地上——因爲這些子彈統統什麼也沒打中
老兵他們打完在槍聲消失前按照標準姿勢站好,只有倒黴蛋傻乎乎的四處望着,他旁邊的老兵悄悄的伸出腿踢了他一腳,然後他才站直
芬克上尉主動的走了上去
“對不起長官,是我沒有訓練好他們……”沒有等芬克上尉說完,那個突擊隊少校就把他用力推到一邊,上尉差點摔倒
“中尉,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他怒不可遏的喊着
“報告長官,我以及我的士兵因爲寒冷,手凍壞了所以拿槍拿不好!”波拉特喊着,此時正值春天
“是嗎?”少校詭秘的笑了笑,他在這一排士兵中挨個的尋找着,當他看到老兵那個空空的眼睛時,他笑了笑,剛要伸出手時,他卻又縮了回去,因爲老兵也衝着他笑了笑,但是老兵笑的是那麼扭曲,好像要打人一樣,少校繼續向前走着,當他看到壞孩子時,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
“青年人,就是你了。”
壞孩子站了出來,迷茫的看着每個人
“我們是國防軍,處決他們應該交給你們一般黨衛軍處理!”芬克上尉喊着,但是他特意加了一個一般
“他們是受害者,他們的仇他們自己報,但是我要看着,否則,國防軍,就是一堆垃圾……”少校笑着
“青年人,擡起你的槍!”少校喊着,壞孩子照做了
“瞄準,開槍!成爲一個真正的男人!”他喊着,但是他卻沒有聽到槍聲
少校又笑了笑,故作冷靜的說着
“聽着,青年人,你要是不開槍,你槍裡的子彈就全都打在你的身上!”
聽到這裡,壞孩子笑了笑,做了一個開槍的姿勢——槍口快速的上擡又落下
“一般黨衛軍的突擊隊少校先生,你沒有權利處決一個國防軍士兵。”芬克上尉說
那個少校沒有管他
“聽着,混蛋,你現在的懦夫樣就像我在捷克看到的俘虜……”
聽到捷克,壞孩子突然放下了槍,他走到少校旁邊,笑了笑,把槍扔到了少校的軍靴那裡,走到了捷克人的十字架旁,拿起了捷克人生前用的步槍,麻利的裝上了子彈,瞄準着……
槍聲不斷的響着,一個人倒下了,兩個,三個……
此時壞孩子滿腦子都是那個捷克人,他沒完沒了的問題,他拒絕那顆煙時的表情,還有他中槍的那一瞬間,他的喊聲,還有,還有他在芬克上尉身後,看到的他最後的笑……
“一切都怪這個些該死的人!”壞孩子這樣想着
一切都怪他們嗎?
此時所有的那些平民都倒下了,壞孩子把冒着青煙的槍放回原來的位置,然後去取那個少校腳下那把槍,拿的時候,他特意一隻腳踩在了少校的腳上,還用力的擰了幾下,但是這已經無法阻止那個少校笑下去了……
那天,所有的人都在沉默之中,沒人說話。
尤其是壞孩子,他整個一天,不斷的抽着煙,不斷看着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