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何日亡國,但看我天啓何日能有一代明君”——肖奕揚整整一晚都在反覆揣摩着這句話,越來越覺得這“寶藏”裡,隱藏着比“金礦”更爲重要的東西。
直到第二日和何依落一起出了宮來到了城外偏僻村落,看着她急急火火地跑入了房內去找小皇子時,他的腦海裡還在飛轉着。
“小少爺這幾日可好?”在這裡,他一直要他們以這樣的稱呼對小皇子相待,也是一種掩人耳目。他這邊一邊刻意放慢了腳步,一邊問着跟在後面誠惶誠恐的小白。
“皇上您放一百二十個心,小少爺能吃能睡,好着呢。”
“還未曾開口嗎?”
“這個……”小白搔搔腦袋,轉着眼珠趕緊答道:“這叫——金口難開。呵呵,如今我們娘娘老大回來了,皇上您不如叫他們孃兒倆多聚聚,說不定哪天小少爺就開了金口了呢。”
這樣勸慰的話,幾個小子一個比一個說得響亮,肖奕揚倒越來越不愛聽。這種事情,不需要旁人的勸慰,越說多了,越顯得自己的急躁和不安。於是只能淡淡卻鄭重地吩咐道:“從明兒開始,逢五逢十都接娘娘過來看看,省得那丫頭在宮裡也掛心。”
“是,是。那敢情好。”
“朕要離宮一段時間,這裡的事兒就靠你們幾個小子照看了。”
“放心了皇上,我們幾個那是以命相保,不管是小皇子還是娘娘老大都絕對保密又安全。”
肖奕揚點點頭。保密他倒放心,安全,只要別自己去招惹什麼亂子就行。
入了後廂房,肖奕揚看到何依落已經抱着粉雕玉琢的小皇兒在懷裡搖來搖去地逗弄着,那幅畫面果真是溫馨又……逗趣。何依落圓粉粉的小臉也好似個純真的孩子一樣,手裡搖着特意帶來的撥浪鼓、搖鈴等各種玩具,自己先開心得不亦樂乎。
“小石生,看看孃親給你帶了什麼好玩的玩意兒,梆梆梆……叮叮叮……好玩嗎好玩嗎?來……叫聲‘娘’,快,給娘笑一個,諾諾諾……笑一個笑一個……”
各種逗弄幾乎盡其極了,最終卻沒惹出懷裡的孩兒一個笑臉,就連一點應聲都沒有,何依落終也安靜了下來,看看小娃兒分明一雙水靈靈的美目,卻就是沒有焦距地飄散了,她很是無辜地伸手在他眼前晃晃,不禁有些急。
旁邊伺候着的小錦、小園也看出來了,趕緊過來說:“娘娘啊,小少爺心裡清楚啦。”
“是啊是啊,小少爺怕是困了吧,想要睡了。”
肖奕揚的目光這才從一番沉迷中收斂起來,走進了房子。小錦、小園趕忙拜見,被他揮揮手屏退了。他過去蹲下身子笑着對着她懷裡的娃兒說:“梓霖,爹來看你了,聽說你這幾天很乖哦是不是?”
何依落擡眼看看他,咬着脣那眸子一圈突然紅了紅,“皇上……是不是我不夠耐心?爲什麼我這麼着急想讓我們的孩兒叫孃親啊?我逗他看他不理我,我心裡就很難過……皇上,我、我雖然笨是笨了點,可我沒想我的娃兒連話都不會說……是不是我的寒毒害了石生?那倒不如讓我的毒一直不要祛了呢。”
肖奕揚兩指擰了擰她的小鼻尖,露齒一笑,“呵,真難得,我的落落竟然會承認自己笨了。”
這分明是逗她來着,偏偏這時候叫她更難過了,抱過小人兒在懷裡就想掉眼淚。肖奕揚並不想告訴何依落太醫也有對於是否是寒毒造成孩兒這種情況的猜測,只怕她又生出不該有的自責來。他長臂一攬,將他們兩個人一起攬在了胸口,撫着她的長髮和那顆小小的腦袋,欲言又止。“小落落,你知道自從我救回了我們的梓霖之後,每次抱他在懷裡想的就是此時此刻這樣的畫面——哪一天可以將你們孃兒倆一起抱在懷裡,我就滿足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求,什麼都不奢望。你懂嗎?”
何依落心潮一熱,整個人都感覺到了來自他的懷裡的溫暖,讓她不感動都難。她深深地點着頭,抱小人兒在懷裡更緊更緊。這可是自己懷胎十月,經歷了千難萬險生下來的骨肉,自己不是嫌棄,只是太想要他是全天下最完美的娃兒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慰藉自己,才能回報面前這個男人給自己的寵愛。可是,正如他說的,現在能擁有他們一對父子在身邊,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啊。小石生……娘不是不愛你,是太愛了。
何依落努力讓自己調整了心態,又開始獻寶似的,將自己從宮裡帶來的好吃好玩的齊齊拿出來逗弄着小皇子,即使仍舊沒有得來反應,卻自顧自笑得越來越舒心。直到回宮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還未從剛剛尋到了一種母愛享受裡擺脫出來,笑盈盈地對着肖奕揚唸叨不停,“皇上,我們的小石生果然像他的孃親一樣誒,特別喜歡吃沙蓉栗子糕,哈哈,你剛看沒看到我喂他一連吃了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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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看到了。還看到你自個兒跟着吃了三塊呢。”
何依落撅撅嘴巴,“我是在給他做示範呢嘛。小錦、小園她們平時肯定都不會這樣跟着石生一起吃,所以石生肯定不如今兒吃得這麼多。呵呵,你知道吧,好吃的要搶着吃才香嘞。”
看她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肖奕揚點頭順着她,直到抱她上了龍牀她還未察覺,依舊不亦樂乎地繼續着:“還有那個搖鈴啦,他可以自己握得住哦,手勁兒還挺大的呢。哈哈……還有還有……”
“還有我的小落落,你今兒自個兒玩得開心了,讓我們的梓霖比平時已經睡晚了一個多時辰,下回不要這麼貪玩了。”
“是嗎?我看小石生剛剛對搖鈴有點感興趣,若打斷他多不好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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