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

“薇薇,我原以爲,你和他們不一樣。我算是看走了眼吧。”

“三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它真的很漂亮。娘,姨娘,姐姐們你們將東西還回來吧”。說着就要哭出來,心中必是十分委屈。

“你記得我娘常說的一句話麼?煙雨夢江南……”小多問。

“煙雨夢江淮,心繫千千,結入懷,淚曉紅霜欄杆,客否歸來?”。

“謝謝你還記得,我都忘記了。煙雨夢江淮,心繫千千,結入懷,淚曉紅霜欄杆,客否歸來。我原諒你了。”一個讓人安心的笑。“不過如果大家真要我動手,我便不客氣了。”

“哎呦,我不信你還真敢打我不成?”四小姐一臉譏諷。

“各位,別說我不給大夥面子。孔老爺,你竟是管與不管。”

“你們,把她的破玩意還她,我不想在看見你。你不得再踏入我孔家半步。”說完氣的回後面去了。這是這輩子他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恥辱。

“你要啊。自己來取了。”四小姐再發風涼話。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個白影風過,耳朵上的耳環已經不見了。此時正握在站於她旁邊的小多的一隻手中。“是誰砸我孃的靈牌的?”

“我不知道。”四小姐慌神,沒有人知道她有如此好的輕功,有如此麻利的手腳,即使是嚴陳昱也驚了一下,她絕對有將黑風山土匪攪垮的能力,他不清楚,這個女人到底還藏住了多少。

小多突然將她推向旁邊,一手揪住她的衣領把她壓向欄杆外面。“誰?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別鬆手啊,你放我下來,”四小姐嚇的失去花容月色。

旁邊的人一見此情況,紛紛呆住了,連忙將從盒子中拿的東西放回去。

“你不說,我便把你丟下去。我保證不會摔死你,就是斷腿斷腳而已。”她威脅到。

“娘,妹妹,救我,我真的不知道,嗚嗚……”竟然哭起來。小多將靈位輕輕一拋。靈位穩穩的落在桌上。“全都給我跪下。替我娘道歉。”

“你別欺人太甚了,她算什麼,要我給她道歉?”

“隨你,你們誰還真麼想的。”小多在笑,真的在笑。

只是那麼一剎那,發話的人的手已經廢了。痛的在地上滾動,沒有人看出她怎麼出手的。“你是妖女,妖女。我的手……”

“別叫了,已經廢了。”淡淡的語氣,彷彿踩死一隻螞蟻。其餘的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紛紛跪倒靈牌前面。“姐姐,姨娘……我們錯了,你原諒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我們錯了……”

“拿筆墨來。”不一會兒,筆墨拿來,小多鋪開一張紙,鄭重的寫上“休書”:從此之後吳清遠與孔府沒有任何干系。小多寫了很久,寫的很認真,字寫的十分大方,“拿去讓你們老爺簽字。”

衆人相互看看,終於大夫人推辭不開拿起來,進去了。不一會兒拿着簽了字的休書出現。小多將它摺好,放進那些放滿珍貴飾物的箱子中,輕輕關上,十分鎮定的走下了樓。她將盒子與靈牌遞給嚴大少,自己則一步一步走向大門。在大門上,小多無比複雜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快二十年的家,淡淡輕輕的說了一句,“我欠孔家一條命,來日如需,我定將奉還。”說完跨出大門,消失在雨幕中。嚴程昱追出來,再也不見小多的蹤影。只有雨好似在不停的加大。

“千千,你在哪裡,女人,你跑什麼地方去了……”迴應他的是空寂的雨聲。

小多一邊哭一邊跑,雨透過厚厚的衣服,侵進裡面。燈火在雨中搖曳着,十分的靜,除了屋檐下的雨滴聲。一股股頭髮粘在臉上,擋住了視線,小多腳底一滑,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小多試着爬起來,可是身子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沒有一絲力氣。小多鼻子酸酸的,淚水和着雨水低落到地上。

“爲什麼要這麼對我,我究竟哪裡做錯了?你們要如此對我?嗯嗯……嗚嗚……”小多將頭直埋到地上,雙手捧着臉哇哇大哭。

一直跟着跑來的皇帝見小多摔倒,十分心痛,立刻加快腳步。

“丫頭,沒事了,沒事了。”男人將小多從地上拉起來,摟在懷中,十分心疼的安慰到。

小多哭得更加放肆了,“嗚嗚、爲什麼?到底爲什麼?爲什麼要怎麼對我,對我娘?……”

“那樣的家人不要也罷,你不是還有我嗎,我便是你的家人,一輩子守着你,對你好。”很多摟着女子安撫道。

“我是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爲什麼他們都討厭我,還設計我。師兄,你知道嗎?我被沉潭,就是我二姐和二姐夫設計的,我……我的家人……這就是……嗚嗚……我的爹,……他可以下令把我丟下去,可以不顧快十年的夫妻情分,砸掉我孃的牌位……哈哈……嗚嗚”

“現在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乖,沒事了,我還有飄雪都會好好疼你的,我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相信我!”說完將小多從地上抱起來,她感到懷中的女子在不停的顫抖,像只受驚的小野獸。加快步子,在雨中前進。

快速跨進一家客棧,“要一間上房,快準備熱水,火爐,還有兩套乾衣服,前面帶路。”口氣十分嚴厲,嚇得店家快速執行。

很快抱着小多上樓,走進一間不是很大,卻也很雅緻的房間。把小多放在牀邊,將已經溼溼的披風拿掉,用被子將小多裹起來。然後從腰間摸出一錠金子,丟給店家,“還不快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