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牢房的門口一動也沒動,我有一種感覺,要是我進去了,恐怕是沒那麼容易出來了!
我的手不住地握緊,手心全都是冷汗,我轉頭看了看趙洛玉,他面無表情地盯着我。
在趙洛玉的身後,便是那六名侍衛,同樣的,面無表情。
他們的目光都十分的冰冷,都在看着我,只等着我走進去。
我已經沒有退路可以走了,我能想象得到,如果現在我準備衝出去的話,一定會被這六個侍衛給拖進牢房之中。
我擡起腳,慢慢地走了進去。
我踏入的一刻,身後的門嘎吱一聲,被關上了!
我一下子就慌了,轉過身,聲音都變了,我對着趙洛玉說道:“我不要被關在這!你要問什麼,現在就可以問!”
趙洛玉一揮手,那六名侍衛便退得遠了。
趙洛玉低聲說道:“江側妃,你跟三哥墜馬的事情,有些複雜,把你關在這裡,也是迫不得已,還請你見諒。明日,我會來提審你的。”
趙洛玉說完竟然就要轉身離去,我見他要走,便扒着牢門喊道:“七殿下!七殿下!你別走!今天問不行嗎!爲什麼非要等到明日!”
趙洛玉連頭都沒有回,我見他走遠,一瞬間陷入了恐怖和絕望之中。
地牢的另一頭,不知道什麼方向,還在傳來恐怖的笑聲!
我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幾步,突然,腳下踩到了什麼,軟乎乎的,我一下子就擡起了腳,沒有任何心裡準備地低頭看去,就見一隻死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鼠,正躺在我的腳邊!眼睛都被我踩得爆了出來!
我驚叫了一聲,頭皮都炸了起來,四肢不聽使喚的亂動起來!慌亂間就向一旁退去!一下子就撞到了牆壁上!
我後背緊貼着牆壁,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那隻老鼠,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這樣,我靠着牆站了很久,心情才稍稍平復下來,在心裡對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不過是一隻死老鼠,沒事的。
這個時候,我開始看這間牢房。
牢房三面磚牆,一面是木頭柱子的牢門,這間牢房的對面是過道,過道的另一邊也是一排的牢房,不過好像都沒有人。
我也不知道這沒有人我是該慶幸還是該害怕。
要是有人,不知道是什麼可怕的罪犯,可是要是沒有人,到了晚上,豈不是更恐怖!尤其是不知道哪裡,總是傳來陣陣的笑聲,那個笑的人也不知道累,從我進入這地牢到現在,他就沒停過!
這間牢房之中,我對面靠牆的一側有一地的乾草,想來應該是睡覺用的,另一邊天窗的下面有兩個恭桶。
我又靠着牆站了一會兒,才稍微挪動了一下身體。
見四周什麼事都沒有,我緩緩地退到了牆腳,雙手抱着膝蓋蹲了下來。只有後背靠着牆,我才能感覺到稍稍的不那麼害怕了。
我一動也不敢動,蹲着蜷縮成一團,連大氣兒都不敢喘。
那隻地上躺着的死老鼠讓我看了十分的可怕,我不願意去看,可是我又怕再出現什麼東西,又忍不住去盯着看四周。
這種感覺折磨的我幾乎要瘋掉!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地牢之中本就陰暗,天色一暗下來,就更黑了。
我雙臂抱緊了自己,眼睛不住地盯着四周,過道之中有搖曳的燭火,也不知道是哪裡吹來的陣陣陰風,吹的那燭火一動一動的,光線也跟着忽明忽暗起來。
我更加的害怕了,在這種地方,會不會有詭啊!
我開始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瞎想!不要瞎想!但是越是這樣就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在自己看不到的陰暗角落裡,便開始幻想着是不是有個冤死的詭正在那裡蹲着,再等一會兒就要衝過來索自己的命了!
不要想啊!江辰媛!不要想!
我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頭的,眼睛就往下看去。
這一看,我就看到,腳下的地面也有乾草,但是在乾草的遮擋之下,有着什麼痕跡。
我此刻十分的害怕,根本不敢用手去弄那些乾草,便用腳一點一點地將那些乾草給挪開。
結果啊!我的頭皮又是一炸啊!
我就看見在我的腳下,乾草遮擋的磚面之上,有一個不知道是用小石頭啊,還是用什麼刻出來的‘冤’字。
這!這!這肯定是之前被關在這裡的人留下了的啊!
一般要是出現這種情況!不得!不得有詭嗎!!
我本來應該是被嚇得跳起來纔對!
但是完全相反啊!
我現在是被嚇得叫都不敢叫了,雙手捂緊了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啊!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整個人嚇得都僵住了!蹲在原地是一動也不敢動了!
我開始盼着,明天快點到吧!快點天亮吧!
可是哪有那麼快啊!天才剛剛黑下來啊!
我的眼淚就不爭氣地往下淌,但是一有眼淚就模糊了視線,我還要把眼淚擦掉,這樣才能看清楚四周!
我整個人一直都是這種繃勁地狀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窗之中已經有月色投了下來。
估計已經是半夜了,但是我眼睛愣是沒敢合上,一直瞪着眼睛看四周!我生怕我閉眼,面前就突然出現個什麼東西!
這個時候,我就聽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那腳步聲很輕很輕,但是我還是能聽得見!
因爲這個時候,那個一直髮笑的人早已經不笑了,我也記不清笑聲是什麼時候停下的了,估計那發瘋笑的人是晚上睡覺了。
所以,現在四周就特別的安靜,哪怕是掉一根針,那都是巨響!我聽得那腳步聲聽得特別的清楚!
那腳步的聲音非常之輕,可以說是似有若無!我感覺那……那根本就不像是人在走啊!
哪個人能走路這麼輕啊!
要麼就是小孩子,小孩子也不能啊!得是分量多輕的小孩子啊!難不成是個小孩子詭嗎?別瞎想啊!別瞎想!
關鍵的是,其餘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那輕輕地腳步聲!他要是說個話,或者咳嗽一聲也行啊!至少讓我知道是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