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溪在我旁邊說道:“妹妹,你說什麼呢?怎麼能現在入宮呢!”
我笑着看向薛夫人,“姐姐,我這可是爲了還薛公子一個公道啊,薛夫人,你說是不是?”
薛夫人也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真有人接她要入宮的話茬!
我看了看周軾,他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也看出了這薛夫人是個色厲內荏的角色,便也對着薛夫人說道:“說來也是,既然夫人這麼說了,不如咱們就進宮去吧!”
薛老爺忙說道:“唉……罷了罷了!”說着薛老爺便拉過薛夫人,“夫人,咱們回家去吧!相信他們一定會查明這件事的!”
薛夫人恨恨地盯着我,我看了看倒在牀上的薛公子,“夫人,其實只要等薛公子醒了,便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不是嗎?到底是有人約見他,還是他自己爬上了屋頂便都會知道了!”
就在我這句話剛說完,倒在牀上的薛公子竟然就咳嗽了一聲!
薛夫人趕忙坐到牀邊,“兒啊——兒啊——”地喚了起來。
太醫也趕忙給薛公子號脈,直說:“沒事了……沒事了!”
原以爲薛公子這就醒了呢!但是在他咳嗽了兩聲之後便又沒了動靜了!
薛夫人不知道是被說進宮給嚇住了,還是她鬧夠了,便不再說什麼了。
周軾就派人將薛老爺一家送了回去。
薛老爺一家剛出門,周軾便冷聲地對江晨溪說道:“跟我來!”
我心頭冷冷一笑,看來周軾也知道,在整個景王府中,只有江晨溪有這樣布料的手帕!
周瑾書連忙便跟了出去,一時間屋子裡便只剩下周望軒,我,春喜還有幾個下人了。
我把其餘閒雜的人都清了出去,留下春喜倒了茶水,端給周望軒,“喝點吧,解解酒。”
春喜倒完了茶水識趣兒地退了出去,想來是站在門口守着了。
“其實……我沒醉。”周望軒喝了一口茶,說道,“我身後跟着那小廝向着我,酒罈子裡裝的都是水!”
說罷,我同他都笑了。
我說道:“看出來你沒醉了,你倒是滑頭。”
周望軒嘆了一口氣,拉過我的手:“說到底是委屈了你……我其實……”
我用手指輕輕地按住了他的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我想他應該是要說,他原本是想娶我爲正妻的吧!
“在這裡,很多事,身不由己的。”我說完便挪開了身子,坐在了一旁。
周望軒的面色有些微紅,“害得你受委屈了……而這纔是第一天。”
“只要你愛我,多少委屈我都受得。”我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來,還覺得是發自肺腑的真心之言。
“待安穩幾日,咱們便離開國都,去你說的大梁!”周望軒說道。
我去看他,“真的?”
“自然是真的,上次不是都說好了!”
我笑着點頭,心說自己還幫着大周皇帝查什麼案子啊?查不好還要送命!不如直接回大梁去!
周望軒願意跟我走,我們兩個一路隱姓埋名,定能出了大周平安歸去。
況且我見周望軒武功不俗,想來一打五應該是沒問題的!若是有少量人追我們,應該也能應付得過來。
坐了片刻我便問道:“你……不去?”
“去哪?”周望軒一臉疑惑地看我。
“我只是妾室,若按理……”若按理,周望軒今晚是該宿在江晨溪那裡的。
我突然覺得我這個想法有點問題,但是我又說不出來這個問題究竟是出現在哪裡!
周望軒笑了,“哦……原來你是不想讓我在這兒啊!那……我便去了?”
他嘴巴上雖然是這麼說着,但是身體卻是沒動,仍舊坐在椅子上。
我的臉有些發紅,周望軒便又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曾經……你就是一個人度過這樣的夜晚的……”
他拉過了我的手,“從今以後,不會了。”
一夜繾綣無話,天亮的時候,我就感覺鼻子癢癢的。
睜開眼睛一看,就見枕邊的人正在用指尖摸着我的鼻子。
看見我睜開了眼,他便不好意思地說道:“弄醒你了。”
我睡眼惺忪,摟着周望軒的脖子,輕聲地喚了一聲:“阿俞……”
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我見他的眼中便有了一瞬的失落之色,待我想仔細去看的時候,又沒有了。
我伸了伸懶腰,說道:“真是奇哉怪哉,昨晚竟然沒人來找你!”
周望軒便又摸着我的鼻子說道:“沒人來找我還不好嗎?若是正在……歡愉時,如何是好?”
我的臉登時熱了起來,說他好不害臊!
他便又是把我拉近了親啃了一番,良久方纔住了口。
我只覺得自己嘴脣微疼,不覺皺眉道:“你怎麼下狠口?”
周望軒挑了挑眉毛,說道:“懲罰你!”
“我做錯了什麼?要受到懲罰?”我自覺並未做錯任何事啊!
他不言語。
此時,門外春喜輕聲道:“小姐,大小姐的丫鬟來請王爺了。”
“看來,你是要去見老王爺了!”我笑着幫着周望軒穿衣服。
周望軒道:“這倒無妨……對了,以後,你叫我阿軒吧……畢竟我還是沒想起從前的事情,你叫我從前的名字,我總覺得你是在喚另一個人。”
我微微錯愕,隨即道:“好,阿軒。”
周望軒離去之後,我便洗漱吃飯。
吃飯之時,便聽見外面有丫鬟議論道:“這都什麼世道啊!僕人娶郡主,還要納個小妾……嘖嘖……”
“別亂說,那門開着呢!小心被聽了去!”
“怎的,我還怕她不成,這裡是什麼地兒啊?景王府,她是什麼人?不過是個姨娘,還是跟咱們王府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姨娘!”
春喜聽了來氣,便到門口喊道:“誰啊!大早上的亂嚼舌根!若是讓我逮住了!小心你們的舌頭!”
議論地聲音止住了,春喜反手把門關上,回到我的身邊,“小姐,不必聽她們胡說!全當是放屁!”
我笑了笑,“我自然是當她們放屁了,不然,我恐怕一時一刻也在這裡坐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