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人齊齊往那個方向望去。
“是誰在交戰?”朝炎下意識用神識查看。
謝九娘也正想動用神識,劍靈已經從契約神紋中飛出來了,焦急道:“主人,快去救人啊,濮良要死了!”
“什麼?”謝九娘吃驚。
劍靈又道:“是那個南宮家老化神,沒有尋到你們反而找到了濮良。”
謝九娘擡頭看向朝炎。
正好朝炎低頭。
四目相對,瞭然於胸。
讓他們冒險去救,風險挺大,只能另闢蹊徑。
兩人小聲交流,嘀咕了幾句,隨即朝炎取出了一個儲物戒。
這枚儲物戒上面,有敖家特有的標識。
朝炎戴到了手上,再取出了一套衣飾,全部標有敖家族徽的,等穿戴整齊再搖身一變,活脫脫就是一個敖瞻。
他又將自己僞裝一下,流露出幾分病容。
這下子更像了。
謝九娘驚歎。
狗東西說的,竟然是真的。
接着,謝九娘換了一個更爲稚嫩的面容,再穿上一件有謝家族徽的法衣,將頭髮弄得散亂,嘴角又弄出一縷血,臉色蒼白一點,再將身高弄矮一些,看着就像是十歲出頭的孩子。
“師尊這樣可以了嗎?”
“再到地上滾兩圈。”朝炎發話。
謝九娘照做,還真是自然了許多,最後又在湖心小島里布下定位符。
隨即,朝炎將她一把提溜起來,往打鬥的方向而去,“乖徒兒,你確定可以給他一擊?那種老化神一般的術法,可奈何不了他。”
“上次定住敖瞻的神通術,怎麼樣?”
“敖瞻當時受了重傷,實力不足一成。”
“那我定不住一息,半息也好,師尊抓住機會就成。”
“沒事,實在逃不過,還有你師祖。”朝炎說得理所當然,坦坦蕩蕩,“再不行我還有老祖宗呢,召喚他們即可。”
謝九娘動用神通術,目標不能離得太遠,需要在十丈內。
兩人計劃着給對方一次重擊。
不消片刻,二人出現在打鬥現場邊緣,濮良被打得節節退敗,當他意圖自爆,南宮家的老牌化神南宮鬥,又疾退到安全的距離。
意欲自爆,是濮良最後的手段。
“南宮前輩!”朝炎以敖瞻十分相似的聲音高聲道,“需要我來幫忙嗎?”
南宮鬥早察覺到“敖瞻”拎着一個孩子靠近,“你在這附近做什麼?”
“捉一隻小老鼠,沒什麼。”
朝炎又瞬移到南宮鬥那邊。
距離大約三十丈,很是適當的距離。
起碼不會太過引起南宮斗的注意。
其實這時朝炎都服氣了,這易容術相當厲害,日後得學一門破妄的瞳術,免得自己都識不穿中計。在一邊說話的時候,還裝成隨手將俘虜扔到一邊。
位置是算計過的。
在南宮斗的背後,又是在三十丈內。
濮良吐血了,是真的口出鮮血,狀態極差。
當他的目光掠過朝炎那裡……
“南宮狗賊!”濮良罵道。
南宮鬥陰鷙一笑,“濮良,今日你死在這裡,水花都不會激起一絲,因爲你可是已經死去的人,要怪就怪你運道不佳,撞到了本君手裡。”
“老癟三,狗改不了吃屎。”
濮良當年和南宮鬥有仇。
是南宮鬥此人表面會裝,背後經常殺人奪寶。濮良有個好友,就是被南宮鬥偷襲而死的。
濮良此時沒有穿戴斗篷。
南宮鬥不需要知道他是否爲雲暮城的漏網之魚,只要遇上了,便想趁機將濮良斬殺於此,以解多年的心頭大患。
朝炎覺得這濮良眼色不錯。
一下子吸引住了南宮斗的注意力。
南宮鬥陰險笑道:“當年你中了血毒,大家以爲你必死無疑,連本君也是這麼想的。今日落到本君手裡,定要讓你後悔,當初怎麼沒有乾脆利落去死。”
“咳咳咳……”
濮良一陣猛咳。
南宮鬥驀地就要出手了!
機會來了!
幾乎在同時,謝九娘坐起,神通術再現!
“時間,定!”
朝炎早就積蓄起最強的攻擊,朱雀之火剎那間卷向南宮鬥。
南宮鬥一驚,身體卻凝滯了一瞬。
驚見朱雀之火襲來,身上防護的法衣激活,擋住了片刻,正是這片刻,南宮鬥尋到了機會,以極快的速度騰挪離開原地,還當機立斷地撕開了沾染火星的衣袍。
但是,雙腳下剛落到地面。
驀地,南宮斗大驚!
在他的腳下,悄無聲息地燃起了一縷金色的火焰,一雙法靴已經被燒着了。
“大日金焰!”
南宮鬥震驚,轉而是狂喜,“是公孫家消失的大日金焰?哈哈哈哈,今日本君看見了,那麼就是本君的了。”
下一瞬,他一雙腳升起了冰霜。
只用一個呼吸,便將火焰平息,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腦袋又突然一痛,與此同時一把斷劍勢如破竹,閃耀出深寒的劍芒,以雷霆之勢襲向南宮鬥。
這可是斷劍最強一擊!
落在現場三名化神眼裡,已經是堪比化神的一擊,還不需要謝九孃的輔助,是斷劍一人搞出來的偷襲。
況且,距離那麼近!
南宮鬥想尋到一絲間隙都難。
即使是他想瞬移離開,也是會有一瞬之間的凝滯,這接連的殺招根本連一瞬反應的機會都沒給他,像是背後有人早算計好了!
就是想要他的命!
然而,老牌化神豈會簡單?
南宮鬥擡起手臂,在他的手指劃過之地,憑空多出一層淡淡的金光。
金光有點兒虛幻。
彷彿不存在,卻又真實存在。
謝九娘眼皮直跳!
那不是金光,是金之本源,也是法則之力,斷劍撞上去是送菜的,沒有任何遲疑的,謝九娘一個念頭強行將斷劍召回神紋空間。
“遁!”
激活傳送符,逃命了!
朝炎本來想趁機再來一擊,朱雀先一步催促他逃命,“快逃,那是法則之力,你一個沒領悟法則的,撞上就是找死!”
“先救人。”
朝炎一個閃身到濮良身邊,轉眼之間帶着人遁走。
徒弟先一步離開,他也就沒有了顧忌。
濮良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敖瞻,就是不知道是天虛宗哪位同門。
下一刻,兩人出現在湖心小島。
謝九娘已經在那裡等着他們。
當二人出現的時候,她一手抓住一個,送入了小龜殼裡面,接着她又是一個瞬移,來到了湖底,再遁入小龜殼。
從偷襲到遁入湖底,用時極短,也就是在兩三息之間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