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議事大殿公然斬殺長老,這事情血影幾萬年也沒遇到過。
畢竟以前章家和徐家雖然明爭暗鬥,但雙方的實力差不多,誰也沒把握吃掉對方。
互相之間也只有小打小鬧,直接把對方二號人物拉下水的事,還真是第一次出現。
徐清河問道:“影主,這罪人的屍體該如何處置?”
“以往這種情況,是如何處置的?”
徐清河答道:“以往有長老作惡多端,也都是在血影城南大門外當衆斬殺。
罪大惡極,引起羣情激奮者,還要將其屍體放在城外示衆。”
周鸞點了點頭:“就按規矩辦,交給刑罰殿處理吧。
當務之急是虧空的財產補上,受損失的弟子,也要補全他們的損失。”
衆長老齊聲稱是。
周鸞離開議事大殿,朝周家小院走去。
進入院中,開啓陣法,大笑道:“章鼎銘這老傢伙終於吃癟了,章鼎彝說出他貪的靈石,不少都交給章家,章鼎銘也沒少拿。
將要說出滅曾仇滿門的事,是章鼎銘幫忙壓下來的。
沒想到,這老傢伙還真果斷,在議事大殿一掌拍死了章鼎彝。
還承諾要還上府庫的靈石虧空,想要換咱們別趕盡殺絕。
按照門規,章鼎彝的屍體還要在城外示衆。”
王道遠笑道:“我還真沒想到這第一步,就有這麼好的效果。
章家丟了財務堂的控制權,如同斷了一臂。
章孟光反水,算是章家分裂。
現在又親手殺了章鼎彝滅口,他的威信也不剩一丁點了。
徐家那幫人,絕對會在章鼎彝屍體示衆的時候,把血影弟子的怒火引到章家和章鼎銘身上。
這下章家算是廢了一大半,以後他章鼎銘是不敢再跟你囂張了。”
“下一步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放過章鼎銘吧?”
王道遠思索了一會,問道:“血影有太上長老嗎?”
“有啊,只是近一萬多年來沒有元嬰修士,也就很少設立太上長老。
其權力與其他勢力的太上長老差不多,不管日常事務,但大事上還是能拍板的。”
“那太上長老的權力比影主大嗎?”
“那當然是沒有了,影主的權力是至高無上的。
如果不是擔心影響不好,我可以獨自做出任何決斷。
太上長老只是在沒有影主的時候,纔是地位最高的。
而且,做決定的時候,還不能繞過大長老,比影主差遠了。”
王道遠笑道:“那就讓他當太上長老。”
周鸞下意識反對:“這怎麼行?這不是幫他提升地位嗎?”
王道遠朝廷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你這個腦袋瓜子,還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
太上長老只有決策大事的權力,有你這個影主在,又不能動用。
大長老管理人事的權力也沒了,這就是將他架空。”
話音未落,他感覺兩條腿被抱住了。
低頭一看,是王明刃和王明仙兩個小傢伙。
王明仙說道:“不許欺負母后。”
王明刃還拿着他的桃木劍:“再欺負母后,我就幫母后打你。”
周鸞滿臉笑意:“還是孩子有良心,知道幫我這個親孃。
你們兩個繼續修煉,我們沒打架,在開玩笑呢。”
兩個小傢伙這才鬆開王道遠的大腿,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周鸞繼續說道:“那就按你說的辦,讓章鼎銘當太上長老。
以後他也就再沒有管轄血影事務的權力,只能老老實實地當一個擺設。
這樣乾的話,大長老出缺,財務殿那邊也少了人手,該讓誰去接任?”
安排人事也是一門學問,涉及到各派系的平衡。
不過,徐家的心思主要放在燕國那邊,倒是沒必要再給徐傢什麼太高的職位。
畢竟徐家現在已經掌控了刑罰殿,再給高位,那就有點尾大不掉了。
“大長老自然是由張嶽擔任,徐清河擔任二長老,三長老還是讓曹景補缺比較好。
曹景之前是管理礦山的,他原先的職位安排一個徐家人接任。
至於財務殿這邊,讓章孟光擔任財務長老。
他現在沒了章家支持,可又偏偏姓章,其他人都會疏遠他。
要想活下去,就只能依靠你這個影主。
這種的孤臣,是絕佳的心腹。
大總管由吳駿擔任,這也算是向吳家示好,希望吳驤這個血狼總管能有所表示。”
周鸞滿意地點點頭:“這樣來算,有有決策權的三位長老,都是咱們的人。
刑罰殿和財務殿這兩個最重要的機構,也都是聽命於我,章家就這麼被架空了?”
王道遠搖了搖頭:“哪有這麼容易,上層是架空了,可章家幾萬年的基業,各個分部都有不少章家人。
即便是血影總部這邊,管理林場、丹藥的還是章家人。
這下章家損失慘重,還是別急着繼續下手。
否則把章鼎銘逼急了,還是會有大問題。
對章家施加一點壓力,依附章家的非嫡系長老就會有別的想法。
像章孟光這樣被章家嫡系欺壓的章家人,恐怕也會有別的想法。
等章家內部矛盾爆發,再拉一批打一批。
一個威信掃地,還沒有實權的章鼎銘,已經鎮不住章家了。”
“論陰險狡詐,我遠不如你,就按你說的辦。
我倒想看看,章鼎銘那張臉到時候會是什麼表情。”
半個月之後,章家補償的靈石全部到賬,刑罰殿這邊的事也查得差不多了。
周鸞來到議事大殿,召集總部之中所有有空的長老前來議事。
血影高層經過一場巨大的變動,現在麻煩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進行人事調整。
也就是章家割肉,徐家和一衆非嫡系長老吃肉。
這種時候,自然是人人踊躍參與。
血影中的金丹長老,無論資歷高低,是否有實權,都來到了議事大殿。
周鸞也沒有拐彎抹角:“章鼎彝剋扣薪俸,挪用府庫靈石,還滅金山分部副堂主滿門。
此事牽連甚廣,但我也不打算繼續追究。
章鼎銘身爲大長老,又是章鼎彝的長兄,卻未能及時阻止,於公於私都有大過。
章鼎彝雖然有罪,但尚未完全查清,章鼎銘卻將其殺死在這議事大殿上。
該如何處置,請各位長老一同商議。”
徐清河當即開口:“在影主大人返回總部之前,大長老已經管理血影事務數百年。
章鼎彝做的這些事,他有監管不力之責。
章鼎彝雖然是罪人,但尚未查清所有罪行,大長老就將其斬殺,這也是大錯,理應嚴懲。”
韓長老比較剛正,接着說道:“按照血影的規矩,大長老處事不公,監管不力,應該免除其職位。
只保留閒職長老的待遇,不得再掌管任何事務。
至於斬殺章鼎彝的事,可大可小。
若是殺人滅口,那他就該殺。
若是爲血影除害,手段過於激烈,也該降職。
如何處置,還要看影主的意思。”
此言一出,衆位長老紛紛附和。
周鸞擺擺手,衆位長老立刻安靜下來。
“大長老掌管血影事務數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雖然有過錯,但也應該留點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