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我們可以不分手嗎?”宴曉峰帶着點哭腔,語氣特別沉重。
旁邊位置的同事兒朝我側目,我尷尬的笑了笑,壓低聲音道:“我現在沒空,回頭再說。”
說完我就掛斷了電話,然後將調成靜音反扣着放到了電腦旁邊。重新摸過鼠標,心情亂得跟貓撓過的線團似的。
強逼着自己畫了半個小時的圖,心中的憋屈簡直到了點個竄天猴我都能“biu”到月球上的程度。
暴躁的扔下鼠標,我摸過了一旁的。晏曉峰後面又打了十幾個電話,發了一堆的微信,短信,qq信息。
他反覆道歉,反覆解釋,反覆求和。
那些話,我在微博和論壇上看過無數次。這樣看來,天下愛劈腿的男人簡直就是同一個媽生的多胞胎,要不然怎麼能那麼有默契?
夾雜在宴曉峰的電話中在,還有兩通我媽的未接電話,她和她兩個閨蜜去了九寨溝遊山玩水,都好幾天懶得理我了。肯定是宴曉峰找我媽求救了,要不然她不會連打兩通電話給我。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然後拔下了我媽的電話。
“媽,你找我啊。”我低低的喊了一聲。
“你和曉峰怎麼回事?他說他犯了點錯,你不接他的電話,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還一定要分手?”我媽直截了當的問我。
“如果……他犯了和趙傑森一樣的錯呢?”我想了想,還是說了實話。
電話那頭默了片刻,然後我媽說:“南南,我明天回來。”
“媽,你好好玩吧,我沒事兒。”我鼻頭一酸,眼淚涌出了眼眶,看着同事探究的目光,我慌忙低頭裝着看屏幕。
“吃點東西,早點睡,我明天回來。”我媽柔聲道。
“嗯。”我嗯完這聲,淚水就控制不住了,趕緊點了掛機鍵。
捱到加班的同事們都陸續離開,我的設計稿也沒多少進展。撐着頭望着天花板發愣,腦袋裡還是很亂。一會兒是宴曉峰,一會兒是安崢崢,一會兒我媽,那個年輕男人的面容在我腦海中也快速閃過好幾次。
辦公室裡靜得可怕,我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砰”亂跳。拿過,我點開了音樂播放器,悠揚的薩克斯響起,我繃得筆直的神經稍稍放鬆了一些。
我把設計稿趕出來時,已經到了晚上的十一點半,仔細檢查了一遍,我將郵件發到孟照郵箱。靠到椅子上,我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
回過神來後,我意識到一件嚴重的事兒。這個點了,我沒開車來,小毛驢也被送到了修理店,男朋友沒了,我媽在外地,趙美如估計睡着了。
我家住的那地兒有點偏僻,這半夜三更的,加上行動不便,我還真不敢獨自打車回去。
我要怎麼回家?
糾結了一番,我抱着一線希望拔下了趙美如的電話,心裡不停的祈禱我今天能走個狗屎運。她要是沒睡肯定會來接我,她要是睡了……那就什麼也別指望了。電話一直響着,連續拔了三次都響到自動掛斷。
“美如,你快給我醒醒。”我急得自言自語的唸叨起來。
“趙小姐。”伴隨着這聲喊,孟照的身影出現在了格子間入口處。
“孟,孟經理。”我收起慌忙站起來,拉得膝蓋上的傷口一陣劇烈的痛,我一屁股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孟照皺了皺眉,擡手看錶:“趙小姐,你加班加點的精神值得表揚。不過……這麼多燈亮着,電費可不便宜。”
“孟經理,我下次會注意。”我忍氣吞聲,有兩個同事離開時忘了關燈,賬卻算到我頭上來了。他要不是我上司,我分分鐘都能跟他翻臉三百六十次。三十多歲的男人,斤斤計較,吹毛求疵,也不知道他老婆怎麼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