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牌
夜涼如水。邊境在將士槍戟上寒光的閃耀下顯得愈加的蕭索。偶爾的一兩聲蟲鳴鳥叫,讓人背脊一陣寒顫。
如此月夜下,卻正有兩人應景地將這氣氛變得更加的詭異,眼神在空氣中膠着着。
“說啊,你們抓我幹什麼?”終於,飛羽不耐煩起來。
燕左將則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將垂下來的一縷發邪肆地拋至耳後,挑起眉尾擡眼瞅了快跳腳的飛羽一眼,才慢悠悠地開了口。
“呵呵,飛羽,其實,起先左將和父皇只是對飛羽感興趣,想抓來玩玩。嘿,怎料到飛羽竟博了個‘傾國傾城第一人’和‘無雙武者’的名兒?這下,左將可是更好奇了,也更期待與飛羽的對決咯~
本是想打贏了這仗再將飛羽擄了去的,誰知飛羽竟然自己要到西燕來‘做客’,呵呵,左將怎能讓貴客失望呢?
相信飛羽在那樹林裡等得不耐煩了吧?只是,左將得先把這營地特意爲飛羽安排好不是?只有委屈服飛羽久等了,呵呵~”
說罷,燕左將愉悅地輕笑了起來,眼波流轉地看着飛羽。
此時的飛羽心裡那是一個氣啊,真是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反倒正中別人下懷。而且,這場戰事竟是爲了搶自己而安排的幌子!?
心裡那個不爽啊,覺得自己血族的驕傲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雖然現在自己一個瞬移就可以回營開戰,可飛羽就是不甘心在這樣有趣的鬥智遊戲裡提前認輸退出,所以他近乎孩子氣地留了下來。
反正這傢伙也傷不了自己,飛羽如是想着,孰不知後來自己纔是那個真正的傷害者。
“那你現在準備拿我怎麼辦?立刻綁了回去?”飛羽決定先弄清楚燕左將得到打算,再回去告訴德烈嘉斯計劃有變。
“哦,當然不是了。現在的東莫軍可是一盤失去主帥的散沙,怎能不趁機過把癮呢?”燕左將輕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在飛羽眼前欠揍地搖了搖。
飢餓讓飛羽現在很想咬了它,可理智制止了他。飛羽只覺渾身冰冷的血液都開始沸騰、叫囂,尋找着缺口衝出體外。
飛羽的腦子裡開始出現尖銳的鳴聲,刺激得整個大腦都開始劇痛。眼前漸漸出現幻像,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血紅一片,渾身都忍不住地開始顫抖。
飛羽覺得自己快瘋了,剛剛和燕左將那一折騰竟讓自己忘了覓食。
燕左將也發覺了飛羽的不對勁,他看來飛羽的頭髮開始轉變爲銀色,原本黑色的眼眸裡充斥着金銀雙色妖冶的流光,於是,他走上前去試着詢問道:“飛羽,你沒事吧?”
手纔剛剛觸到飛羽的肩,就被一股強大的拉力拉入了飛羽的懷中。
還來不及出聲反應,就覺脖側一陣尖銳的刺痛,接着,耳邊就傳來飛羽貪婪而享受的吞嚥聲。
他……他在吸自己的血!?意識到這個事實時,燕左將心中一陣恐懼,會死嗎?會被飛羽吸至血盡人亡嗎?
就在燕左將驚懼地胡思亂想之際,飛羽已經吃飽了,開始料理痕跡。
燕左將被脖側傳來的□□驚醒,此時的他是真真搞不清楚狀況了——前一刻還擔心會被飛羽吸乾,現在一卻正享受着飛羽的挑逗。
飛羽像一隻餮足的貓兒一般離開了燕左將的脖側,誘惑地舔着恢復紅潤的嘴脣,蒼白的臉蛋因爲新鮮血液的注入而泛起一絲紅暈,妖冶嫵媚。
“你怎麼這麼冷?”迅速反應過來的燕左將冷靜地注視着飛羽媚惑的眼眸。
“耶?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呀,真不愧是‘戰神’呢~呵呵,謝謝你的晚餐,我要去休息了。”吃飽了的飛羽拖長了音調好脾氣地調侃着,軟軟地擺了擺手,轉過身一搖一晃悠哉地往回走。
“等等!”燕左將反應極快地抓住了飛羽的手臂,觸手一片冰寒,讓他渾身一個戰慄,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好放手,而他第一次選擇忽視自己一向很準地直覺。
事實很快證明,他的第一次選擇是愚蠢的。
飛羽不耐煩地一個轉身,漂亮的雙眸狠狠地一瞠,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一彈,燕左將整個身子就向後直直地跌出了十來米遠。
“不要在我吃飽了想睡覺的時候來煩我,記住了。”飛羽的聲音冷淡地不帶一絲感情,清冷的眼眸一瞥狼狽的燕左將,轉身就走。
燕左將苦笑着,慢慢從地上站起了身,望着飛羽離去的方向日,一種莫明的情緒鬱積在胸口。
燕左將終是搖了搖頭,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回了自己的營帳。
飛羽,我一定會得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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