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嫣含情脈脈的牢牢盯住太子的後背,似乎在期盼着太子能夠回眸看她一眼。
奈何太子一直在和左右的人談笑,根本沒收到謝容嫣的隔空傳情。謝容嫣怨惱的撅起小嘴,埋怨的瞪着太子的後背。
太子啊太子,你被人這麼一直盯着,一點也感覺不到脊樑骨發悚嗎?
“嘻~~~”蕭雲捂嘴壞笑。視線經過洛子煦時,臉上的笑容瞬間變成了哀愁。“哎——!”
經過她的多番打聽,得知秀兒仍然在煦王府裡。煦王府戒備森嚴,她沒有辦法聯繫上秀兒。也不知道到底是煦王不肯放人,還是秀兒沒打算離開。
她該怎麼做呢?
“啪啪啪啪啪……”劇烈的掌聲將陷入沉思的蕭雲拉回了現實中。嬌月已經唱完了一首《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接下來是本次宴會的另一個精彩舞蹈——鳳舞九天。
奏樂響起,五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穿着不同顏色的純色長裙旋轉着身體來到舞臺上。她們的裙襬在轉動着,上身的荷花袖隨風飛揚着,層次分明。每人好似一朵正在盛開的鮮花,嬌豔欲滴。
當她們轉成一個圈時,她們中間空着的地方突然從地下冒出一個東西,衆人睜大眼睛去辨認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那一團影子突然跳躍起來,拋出手中的長袖甩向天空,她的身體跟着騰空躍起,在空中不停的旋轉着,像極了嬌嫩的花蕊。趁着大家的視線停留在飛天的那個人身上,幾十個穿着純色長裙的美女從舞臺後面魚貫而出,一共圍成五個大圈,她們時而蹲下,時而站起,不停的在地上畫圈,好像一束盛極一時的鮮花,立體而逼真的呈現在世人眼前。
看罷如花美眷,舞娘們瞬間轉換步伐,站成一排,一致向後奔跑。到了最後面,她們嬌媚的轉過身體,揮舞着手臂上的長袖,擺出各種優美的姿勢,有節奏的款款向前進。汐月再次騰空一躍,從舞臺的背景牆上揮舞着長袖,向前面由高至低地緩緩落下。她們衣着鮮亮,光彩奪目。肆意揚起的衣袂飄然唯美,走路的神態各不相同,好比天外飛仙,降臨到人間,驚豔了世人。
“哇——!好美啊!”
“絕了!”
“好漂亮!”
“……”
老太君從頭看到尾,臉上無時無刻不掛着歡笑。蕭雲特別關注了一下侯爺和侯爺夫人,他們眼中也是由衷的讚歎。侯爺夫人偶爾瞄了瞄莫庭軒,一臉欣慰。她大概是在爲兒子舉辦的這個宴會感到驕傲吧!
大功告成!
其餘那些小節目,對於玉容閣的舞娘來說小菜一碟,她根本無需操心。
蕭雲坐到椅子上,悠哉悠哉的翹個二郎腿,從隨身的小包裡摸一個大蘋果出來啃。
直到表演全部結束,音樂停下,她才懶懶的起身,大大的伸個懶腰,等待着老太君的小費。
“軒兒,你從哪找的今兒個這些人?”老太君詢問道:“從前看這些熱鬧,不到半個時辰就覺着累了,今兒的表演特別精彩,看得我目不暇接,都捨不得走了。”
“是啊!從沒看過如此精彩的歌舞。”莫家的人紛紛附和表示贊同。
莫庭軒的內心頓時涌起無數的自豪感,他今日終於在衆位親朋好友面前露個臉了。不過良好的教育使得他將驕傲之色掩藏起來,謙虛的回道:“她們多數是‘玉容閣’歌舞坊的舞娘。”
“玉容閣?”
一聽是玉容閣,很多女眷露出不屑的表情。
莫庭軒耐心解釋道:“玉容閣是專門表演歌舞的地方,並不經營女色。從店鋪的設計裝飾,到每一樣的點綴,都十分別致。太君看今日這些表演的人便知道了。若是一個花樓,又豈能容得下這麼多舞藝卓絕的女子呢?”
這倒不是他誇大其詞了!哪怕是最大的百花樓,舞藝非凡的舞娘也是寥寥無幾,不像玉容閣的舞娘,隨便挑一個出來都可以獨撐一面。
“那今日這些歌舞,可都是玉容閣的舞姬們安排的?”
“太君,她們不是舞姬,她們是賣藝不賣身的舞娘。”莫庭軒溫聲替老太君更正道:“今日的安排,全是玉容閣的老闆白牡丹指導的。上到這些可愛的糕點,下至舞娘們穿的各色舞衣樣式。”
舞姬是有錢人家單獨養着的,主人家想看錶演的話隨時可以傳喚她們,老爺垂簾她們的美色時,也可以讓她們侍寢,侍寢完了繼續回去表演,沒有身份,連小妾都不如。舞姬在這個時代是非常沒有地位的。
“軒兒,你這孩子,怎麼能頂撞太君呢?”侯爺蹙眉輕斥了莫庭軒一句。
莫庭軒巧言解釋道:“爹,我這是如實回答太君的話。不然,可算是欺瞞之罪。”
老太君既疼寵孫子,今日又真心的高興,她毫不在意的笑道:“行了,我說錯了。這些舞娘的表現甚得我這個老人家的心,看賞吧!還有那個白牡丹,也重重有賞!”
“祖母,您怎麼能把孫兒給忘了?”莫庭軒佯裝委屈的向老太君撒嬌道。
“呵呵呵呵……”老太君笑得兩眼眯成了一條小縫,“對對對,軒兒的功勞最大。你想要什麼,儘管說來聽聽。”
“孫兒最想要的當然是看見您老人家每天過得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莫庭軒討巧的回道。
老人家聽了這話,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軒兒真孝順!”
侯爺和侯爺夫人互相看了看,臉上溢滿了歡笑。
莫庭軒暗鬆一口氣,還是牡丹說得對,老人家最欣慰的,就是兒孫繞膝,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溫馨。好在太君沒有提出要見見這個白牡丹。
照今日這個場面,白牡丹一出現,謝家和煦王爺絕不會安生。而他也會被無辜的捲進來。他爹、娘都知道煦王休側妃一事,並且因爲與煦王熟識,所以一致認爲是謝側妃沒有婦德才被休。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跟他們眼中的壞女人有來往,非訓他一頓,禁他個十天半月的足不可。
宴會結束,衆人散去。
莫庭軒扶着莫老太君回去休息,其餘幾位和他年齡相仿的好友一齊湊到洛子煦身邊。周瑾安取笑道:“煦王爺,你悶在家裡多日,怎麼還這麼黑呢?一臉的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