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容風又立功了?
看父皇的意思,似乎想讓他做駙馬。如此一來,謝家榮寵極盛,那麼……太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低頭認錯:“兒臣愚鈍。”
“謝容嫣你娶不得。這是長輕數月前傳來的公文,你看看。”皇上從案前拿起一封密函,遞給太子,太子接過來,打開一看。
朐陽關東境發生暴亂,大將軍趙長輕特派謝容風帶領三千精兵前去鎮壓。
若謝容風平了這次暴亂,他便又立了一等軍功。如果再讓謝家的女兒嫁給太子,將來入主東宮,朝中的勢利分流將會發生很大的波動。
皇上說道:“你與謝三小姐的事,還是等長輕回來再說。若謝容風戰死沙場,便讓謝容嫣做個太子側妃,撫慰謝家。你尋個機會,在衆人面前邀請謝三小姐,但不要明示,也算是給謝容風一點激勵,讓他更懂精忠報國。”
側妃一位,竟是用她大哥的性命換來的。
這就是身爲皇室的無奈!
太子身居高位,早就明白這個道理。朝廷人家的婚事,向來由不得個人感情做主。要聯繫着家族的背景,和對家國天下的貢獻。
其實娶與不娶容嫣,太子並無所謂,在他看來,能夠做太子的女人,只不過樣貌不同罷了。其餘的,不論才學家世,外貌禮習都是一樣。就連性格,也都是一個樣。所以娶誰的分別就在於,誰家的勢利大,能夠輔佐好他。
“這次輕兒回來,估計也要定下終身大事了。平真早就在皇后那問了許多女子。你比他長一歲,要在他之前立正妃,不要擋着下面的弟弟,知道嗎?”
不要擋着下面的弟弟?
太子苦笑,這恐怕是長輕不想娶親,藉此回絕姑母的藉口吧?姑母藉着父皇的口向他發難,看來這次她是鐵了心要給長輕娶妻了。臭小子,敢殃及無辜,回來一定要跟他好好算算這筆賬。
本以爲煦王府最低賤的下人就是去刷馬桶之類的,沒想到竟然是做馬倌,伺候馬房裡的馬兒們。
到了王府後山的馬房裡,蕭雲再次感慨,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好,王府後院居然有這麼大一片草地,專門用來養馬。她還陰差陽錯的和大聖爺做了同行——弼馬溫。
馬房裡頭回來了個女人,幾個小廝沒事就交頭接耳八卦起蕭雲的一言一行。
“統領府家那位不是貌美如花嗎?”
“對啊,聽說還是我們洛國第一美人呢!”
“怎麼被髮配來馬房了?”
“呸——!應該問爲何是這幅模樣?”
“就是。以我看吶,準是外面瞎傳的,王爺聽信謠言,娶回來一看,嚇了一跳,所以才把她發配到馬房來的。”
“哈哈哈……”
“對對對。”
馬伕們都帶着鄙夷的眼神看着蕭雲,言語十分不客氣:“既然來這裡了,就是下等人,別當自己還是什麼主子,去,把馬糞池清掃乾淨。”
蕭雲沒有反駁,問清楚清掃工具在哪裡之後,很自然地開始開工,沒有跟他們大吵大鬧,也沒有抱怨半句,大家覺得索然無趣,也便散去了各自忙各自手頭的活。
古代有錢人養馬,就好比現代有錢人養車,只要有錢,家裡都會有好多輛名車名駒。蕭雲一看馬房裡的馬兒們毛色發亮,體壯健碩,就知道這些馬兒都很名貴,價格不菲。
身爲王爺,自然多的是人巴結,知道王爺喜歡馬,便投其所好。說不定這裡面還有她的嫁妝呢!
蕭雲刷着馬毛,撇撇嘴,爲這些本該馳騁在遼闊草原上的好馬們感到可惜,出身名貴,卻沒遇上伯樂,只能被圈養在這裡,做觀賞馬,可悲可嘆吶!
每天除了餵馬,給它們洗澡,處理那些排泄物,其餘時間吹吹風,曬曬太陽,日子過得也挺愜意的。
如果不是每晚伴着馬房裡難聞的臭味入眠,蕭雲幾乎愛上了這種生活。
不過,天不遂人願。
馬房裡的人對蕭雲冷言嘲諷幾次以後,發現蕭雲無言以對,就變本加厲,飯菜寧願浪費了也不給她留一點。
這些同事跟她無冤無仇,幹嘛要爲難她呢?蕭雲勾起嘴角冷笑,除了煦王爺那些整日裡忙着爭風吃醋的小妾們會這麼無聊,誰有空理她呀?
那些小妾指使他們這麼做,試探她的反應,不就是想看看她到王爺那裡告狀王爺會不會受理嗎?如果王爺管了,捱罵的只會是馬房裡的人;如果王爺不管,她們就可以親自動手了。
一羣無聊的人。
蕭雲趁着大家都在,就到老五叔面前故意大聲問他:“請問王府裡撥給下面的伙食費,是不是按人頭算好的?”
老五叔兇狠狠地回道:“今天大家活幹多了,所以吃得多了,誰讓你手腳不麻利點,飯菜被人吃光了,怪誰啊?下次快點。”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病貓呢?
“王府裡若有工人吃不飽飯,誰還有心思幹活?煦王爺出生皇族,不可能苛刻長工這麼吝嗇,若是讓他知道府裡頭的下人連飯都沒得吃,他會不會覺得是有人剋扣了伙食費呢?”
“你、你胡說什麼?”老五叔指着蕭雲有些口吃起來。
王府上下百口人,部門那麼多,小頭目貪污一點伙食費太正常了。這點潛規則哪個現代人不知道?古代沒有傳媒,個個都以爲只有自己才那麼聰明,知道撈油水,蕭雲稍稍提幾個字,就嚇得他露陷了。
“我餓了。”蕭雲朝凳子上一坐,說道:“王爺現在雖然討厭我,但是我謝側妃的身份還在,如果我餓死在王府裡頭,這個消息傳到外面去……”
說煦王府裡餓死個側妃?
煦王可丟不起這個人!
到時候,煦王爲了保全自己的顏面,一定會將所有的事都算在他頭上。
想到這裡,老五叔一臉慘白,他趕緊招來一個小廝,對他吩咐道:“小山,你去廚房看看,給謝側妃拿些吃的過來。”
“哦。”
小山走了,另外三個工人將老五叔拉到一邊,悄悄問道:“那朱夫人那裡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