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有水源,山裡的動物就會來這裡喝水,當然,僅限於白天在外面活動的野物,夜行動物肯定不會來,這樣一來若是隻有普通人的話倒是更安全。
畢竟夜行動物出了一些小型的,大多都是蛇蟲鼠蟻一類的,身上多少帶着些毒,被咬了可是有危險的。
他們也沒有藏的多隱秘,只是在水潭邊上找了一塊大石頭後面躲了起來,說實在的只要是那警覺性高的,很快就能發現他們。
就比如現在不遠處的一隻狐狸,遠遠的就發現了他們這一行,直接三下兩下就竄沒影兒了。
還有一隻野雞也是,本來落在了一棵樹的樹杈上,應該是想要飛過來這邊喝水的,結果人家剛落下,頭正好朝着這邊,兩個小豆豆眼居高臨下的衝着他們這邊眨了兩下,這不就一下子發現他們了嘛,連下來都不下來了,直接撲棱撲棱翅膀飛到了另一棵樹上。
他們幾個互相對視了一眼,傾妍聳聳肩,這也沒辦法,帶着楊家姐弟他們也不能像平常一樣直接用神識打獵,說實在的,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親自動手打過獵了。
平常在路上都是醜醜或者是金陽直接用神識把獵物收到空間裡頭去,明面上就是黃金出手,黃金的身手敏銳的很,抓雞那真的是手拿把掐的。
可現在他們帶着楊家姐弟就不能表現的太過,哪怕就是出手,也要等獵物走到跟前,總不能來個飛檐走壁的。
或者是也可以隔空打,就是撿一些小石頭子打,這點兒準頭他們還是有的,不過,這不是碰到了兩個都是遠遠的就跑了嘛,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呢。
楊巧兒可能也知道是他們姐弟兩個拖後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們之前在路上的時候是見過黃金打野雞野兔的,那真的就是隻要碰上了就能抓住,感覺那野雞也就是從旁邊飛過,黃金一伸手就掐住了那野雞的脖子。
他們都看不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的,或者是他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人家就拎着野雞回來了,還真沒有仔細看到過。
所以這次他們跟一起來之前那是很有信心的,想着好好跟他們學學,萬一能學會些打獵技巧能,就是他們姐弟不能上山,那不是還能教給五伯和兩個堂哥嘛。
可現在怎麼辦?總不能他們自己先回去吧?一個是走山路他倆也不敢,再一個,說是傾妍他們帶他們倆上山來的,可這裡算是他們的地盤,他們本就應該陪着客人,也可以說是他們陪着客人上山來的,所以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還好,之後還是遇到了不太警惕的野物的,是一頭黑麂,準確來說應該是一頭半大的,也就二三十斤的樣子,還沒有長成。
這個傾妍知道,是鹿科鹿屬哺乳動物,又名別稱青麂、紅頭青麂、烏金麂、蓬頭麂。
長成了也就體長約一米,體重四十斤左右,雄性有短角,基部通常分一小叉,雌性無角,尾長,身上的毛呈黑褐色,頭的兩角之間及周圍有棕黃色毛簇,尾巴和後背是黑色,腹部是純白色的,屁股邊緣和腿下面靠蹄子處也是呈白色。
這個在後世可是一級保護動物,因爲天敵多再加上人類的過度捕獵,造成了數量的急劇減少。
不過現在還沒有,現在這個時候數量還是很多的,主要是人們還沒有那麼多的捕獵方法和熱武器,再有就是這個時候交通不方便,還沒有大量抓野物去販賣的。
按說黑麂是很膽小警覺的,大都是早晨或是黃昏出來喝水覓食,平常都是找個地方趴着睡覺的。
這頭黑麂也不知道是先天發育不全,還是後期變異了膽子大,竟然大下午的跑了出來,還一點警惕心都沒有。
只見它直接就跑到了水邊,不管不顧的低着頭喝水,都沒有左右看看,真的是一點兒警惕心都沒有。
傾妍他們也不管那麼多,管他是變異了還是天生的膽子大,送上門的獵物不要白不要。
而且這種野物之所以會瀕臨滅絕,不就是因爲它的肉好吃嘛,要知道古今多少美味都是被吃絕種的。
後世的時候沒有機會,那可是牢底坐穿獸,現在它不是啊,既然有緣碰上了,肯定不能讓它逃了,怎麼也要嚐嚐才行。
不但如此,她還給醜醜傳音,讓它看看這山裡面還有沒有其他的黑麂,最好是有黑麂羣,若是多的話,讓它抓幾對放在金陽空間的山裡頭,讓它們多繁殖一些出來。
而這頭黑麂則是交給黃金去捕捉,黃金點點頭看了那黑麂一眼又看向了身邊四周,想看看有什麼趁手的物什,最後在腳底下撿了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石頭。
手裡捏着石頭對着那邊比劃了幾下,然後使勁扔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石頭以飛快的速度射出,只留下一道殘影,接下來就聽“噗通!”一聲,那頭黑麂都沒來得及發出慘叫聲,就直接撲倒在了水邊,頭還浸泡在了水裡。
一原來那石頭打出去直接打在了黑麂的頭上,以黃金的力道幾乎是立刻斃命,所以黑麂是應聲倒地。
見此,傾妍他們呼啦啦的一下子都從石頭後面跑了出去,楊巧兒姐弟本來就在最外面,所以率先跑到了那黑麂旁邊。
他們過去並沒有貿然動作,而是蹲下身先用手推了推,見確實已經死了,這才動手把它拖離水邊遠一些。
打完這頭黑麂他們也不準備繼續在這裡等了,這頭黑麂雖說只有三十來斤,去掉皮毛,骨頭,內臟的,怎麼也能得個十幾二十斤肉吧,就算他們再能吃也能和別的換着吃兩天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醜醜在不遠的一個山坳裡發現了一個黑麂羣,它挑挑揀揀的在裡面挑了兩公兩母進空間,而且其中的那兩頭母還都已經懷了崽子了。
畢竟現在是春天嘛,正是動物繁殖的季節,揣上崽子再正常不過了,正好省了這個步驟,帶到空間裡面去就可以直接繁殖了。
傾妍還專門跟醜醜說了一下黑麂的大概習性,讓它儘量放在比較合適的山頭,做完這些之後他們就開始往回走了。之前他們雖然認了不少的草藥蘑菇啥的,其實並沒有採集,畢竟是來時的路上,採了這些還要揹着一個來回,怪沉的,沒必要。
他們可以回去的時候順便採些回去,反正已經知道了地方,若是打的獵物多實在拿不了了,也可以下次再來。
當然,蘑菇和草藥一類的可以下次再說不着急,那些調料是要這次弄些回去的,弄些花椒和草果,正好回去用來燉着黑黑麂肉吃。
回去的路上黃金和醜醜又順手打了兩隻野雞和一隻野兔子,這三個傢伙純純是自己跑到他們跟前來找死的。
他們本來走的好好的,兩隻野雞突然掐了起來,就在他們路過的一棵樹上,打着打着就掉了下來,就掉在他們面前,這要是不捉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再說傾妍和黃金很愛吃雞,都吃不膩那種的。
尤其是黃金,作爲一隻黃鼠狼,這野雞算是它的最愛,一天不吃都覺得缺點兒什麼。
這兩隻野雞包括兔子都是他們在那條出鎮子的大路這一邊打到的,等他們拎着獵物走到之前那條大路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一隊從外面回鎮子的人。
這一隊人有十幾個,有的趕着牛車,有的推着獨輪車,還有的挑着單子步行,看上去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
其中還有認識楊巧兒姐弟倆的,而且還是那種比較親近的,對方開口就是問他們姐弟怎麼上山來了,是不是偷偷上來的,爹孃知不知道?
楊巧兒姐弟倆連忙乖巧的叫人,“四伯,爹孃知道我們上山來,我們是陪着家裡客人來的,這是傾妍姐姐,青竹姐姐,黃金哥哥……”
通過他們的對話傾妍幾個也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原來這人是楊五的哥哥,楊家行四的楊平文。
傾妍他們之前一直以爲楊五伯的名字就叫楊五,就是一二三四五的那個五,結果人家並不是,而是名叫楊平武,是文武的武,又正好在家行五,所以就都是五哥五伯的叫了。
楊平安他們這一輩都是犯平字,取名中間都會用平,平常也是按各家自己的排名稱呼,比如楊平安在家裡男丁裡頭行二,但其實他若是在楊家這一輩兒排行的話,應該是排老七的。
楊平武家則是一共五個兒子,楊平武是男丁中最小的那個,其實還有兩個妹妹的。
他上面有四個哥哥,這個楊平文就是他的四哥,還有大哥楊平智,二哥楊平勇,三哥楊平仁。
其中楊平智和楊平仁兩個哥哥已經去世了,倒也不是說出了什麼意外,都是生病去的,在古代隨便受個風寒就是要人命的,能養大成人就已經很不錯了,只是兩人雖然成人了卻都沒有來得及成親,所以並沒有後人。
楊平文笑着跟他們打了招呼,然後便與一同回來的那些人說了一聲,就與他們這邊一起走了。
其實就算沒有碰到他們他也是要從這裡與那些人分開的,他又沒有趕着車,就是挑着個擔子步行的,從這邊岔路走還近一些,省的還要從鎮子裡面繞一圈兒。
楊巧兒自然的伸手接過了他扁擔上掛着的一個包袱,幫他分擔一些重量,楊振興也想要接過一個,只是被他四伯給拒絕了,說他還小,等大了再幫他拿東西。
醜醜和黃金都拎着獵物,所以就沒有上前,傾妍和青竹則是揹着揹簍時不時的採一些味道好的蘑菇。
傾妍好奇的掃了一下楊平文都擔子,兩邊都蓋着油布,看着挺沉的,像是架子,也不知道是什麼。
看了以後才發現,一邊是一個小爐子一口小鍋,一邊是幾個木盒子和一個板凳還有些木炭,那木盒子很眼熟,看着像是模具。
她之所以眼熟,是因爲以前在廟會上看到過,就是那種做糖人用的,這個楊平文難道是做糖人的手藝人?
這時就聽楊巧兒說道:“四伯,你怎麼從那邊回來?現在應該沒有什麼集市廟會的吧?”
楊平文笑着回道:“是鴛鴦鎮那邊,前幾天聽從那邊回來的人說,那邊的鎮長見這兩年來購買鴛鴦的客商多了,起了心思就想辦個關於鴛鴦的廟會,於是過完年就開始張羅,直接組織鎮上的人搞了一個廟會出來。
這廟會有點兒類似於上元節和七夕一樣的,我昨天就跟人過去了,那邊晚上還有燈會呢,就在那鴛鴦湖邊,人還挺多的,我就在那鎮上住了一晚,今天上午又賣了一上午,中午才往回趕。”
張巧兒和楊振興眼一亮,“那邊也有廟會了呀!以後是每年都有嗎?我們過年的時候在外祖那裡也逛了廟會,人可多了,還有賣藝的和耍猴的呢……”
楊平文點點頭,“應該是,這次來的人不少,不光是周邊的,縣城那邊也來了不少人呢,還有許多慕鴛鴦之名遠道而來的,想來以後會年年舉辦。
這兩天真的是生意還蠻好的,尤其是我之前多了個心眼專門爲着廟會定製了鴛鴦的模具,正好應景,賣了許多呢……”
傾妍聽他說着,就確定了他確實有做糖人的,想了想那邊廟會剛散應該還有人,就把神識往北邊那邊探了過去,發現自己竟然只能到那邊的一些村子,根本看不着那邊的鎮子。
也是,要走兩個時辰呢,就算是山路不好走,那四個小時的距離也超出她的探查範圍了。
想着看不見就算了,也就是有些好奇,其實廟會都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