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就有些麻煩了,這客棧人不少,若是他們直接把對方搞死或是弄走,那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首先客棧夥計就得第一個察覺,說不得對方還會去報官什麼的。
畢竟一個官差突然從客棧裡面消失了,他也會怕被牽連,肯定要說一聲的,到時候他們恐怕就都走不了了,要配合官府查清楚才行。
所以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只能等着離開沙銀鎮,或者是看對方有什麼行動的時候,如果對方是想要謀財害命什麼的,那他們就不客氣了,直接弄死也好,扔到官府去也行,都是個辦法。
如果對方不動手,只是想要離開,那他們就等着離開了鎮子再說。
若他們猜錯了,對方就是官差,那最好不過了,他們也不是沒事找事的人。
這時醜醜對傾妍傳音道:“應該用不上咱們動手,我在對方身上發現血煞之氣,黃金也說他面相上不帶奸邪,也就是說這人身上並沒有揹負人命,不是那種窮兇極惡之人。
哪怕這套官差服是他搶的,應該也是沒有害那官差的性命,估計是迷暈或者是打暈得來的。”
當然,這樣一來其實最有可能的就是對方就是官差,至於說對方出於什麼原因裡面穿了一套夜行衣,那就不太清楚了,可以繼續觀察觀察再說。
傾妍突然就發現,今天晚上這個客棧住的真的挺多事兒的,平常他們也不是沒住過客棧,晚上也有住進來比較晚的,可也不像今天這樣,隔段時間來一個,而且還都是弄得動靜挺大的。
還有那隻被雷劈死的狐狸,回頭也要研究研究才行,也不知道這附近還有沒有其他的狐狸或精怪了。
再次躺回牀上,一邊想着一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這次是一覺睡到大天亮了。
只不過他們不是被雞叫聲叫醒,也不是被別人起牀的動靜吵醒的,而是被雷聲打醒的。
沒錯,又打雷了,而且還是連續的,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一會兒一陣,有時在遠處有時好像就在跟前。
傾妍和青竹一起坐了起來,用神識朝外一看,怨不得屋裡這麼暗,天陰的很沉,除了偶爾劃過的閃電能照亮一瞬,就像是天將亮的樣子。
這樣看來,今天是沒法趕路了,至少上午走不了,現在已經開始掉雨點了,馬上就會下起來。
就看下午能不能停了,若是能停還能走一下午,若是不停那就只能在這裡再住一天了。
其他人應該也都是一樣的想法,大家都沒有整理行李準備要走的樣子,就算起牀了,也是去下面大堂吃早飯了。
傾妍從枕頭下面拿出手表看了看,已經七點半了,怨不得大家都起牀了。
換了一套衣服,夥計把水已經放在門口了,應該是住的人多忙不過來,就放在個個房間門口了。
把桶提進來,她和青竹洗漱一下就出了房間。
正好碰上了同一時間出來的楊家人,醜醜和黃金緊隨其後,他們互相問了一聲,就一起往樓下走去。
結果樓下大堂幾乎坐滿了,還好角落還有一張桌子,他們就在那裡擠了擠。
因爲桌子一邊是靠牆的,坐五六個人還行,他們一行有八個,只能擠着吃了。
還好大家的身形都不胖,還有兩個半大的孩子,所以勉強還能擠得下。
早點就是簡單的清粥小菜,食材應該是早上才送過來的,還算新鮮,吃着還算順口。
當然這是對於他們而言,對那三少爺而言就太寡淡了,他問了夥計還有沒有別的吃食,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就讓手下去外面買了。
傾妍撇了撇嘴,果然是萬惡的資本家啊,不分國內國外還是古代現代,只要是有錢有勢的人,就是過得最舒服的那一波的。
看看現在,飯食不和胃口,吩咐手下人出去買就行了,根本不用委屈自己湊合着。
她倒不是仇富,畢竟她自己也是富人那一掛的,她家在國內外和港城都有不少產業,尤其是在港城,幾乎是壟斷了那邊的科技和娛樂業。
她爸媽更是給她請了不少老師,教她禮儀和品鑑,從小也是嬌生慣養長大的。
雖然她在國內的時候會注意着些,畢竟爺爺奶奶勤儉慣了,不是那種奢靡的人,就算是家裡有錢,最多請保姆做家務一類的,並不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就是他們一家在外也不會表現的多麼的奢侈,畢竟也怕被人盯上。
而在港城和國外的時候,他們家有自己的私人島嶼,有城堡,還有莊園,只要是各國的上流社會所有的東西,他們家也都置辦了一份兒。
倒不是爲了炫富或者是享受什麼的,完全是因爲富豪都有一種心裡,那就是我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再有就是,做生意嘛,總要打入對方的圈子才行,不然的話,對方可能都不會理你,會覺得和你不是一個圈子的,還會瞧不起你。
有這些東西有裝逼的效果,也是爲了展示自己的實力和自己的身份。
可和古代還是有區別的,古代更注重個上下尊卑,在古代當主子,那真的能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若是手下下人是死契,甚至有生殺予奪的權利。
她撇嘴也不是不贊同這個三少爺的做法,也是覺得這只是一個小鎮,大早上的人家酒樓都不開門,除了這客棧提供早點,外面也就是一些賣小吃的,你就算讓人出去買,又能買到什麼呢?
好吧,還真能買到東西回來。
只見那手下出去了十來分鐘就拎了一個食盒回來,另一隻手上還打了把傘。
應該是剛剛出去之前去了趟後院兒,食盒和雨傘應該都是從馬車上拿下來的。
對方倒是不是那種傻呵呵的,直接淋着雨出去,還知道拿把傘打着。
傾妍覺得自己剛剛想的也是多餘,人家又不是傻子,知道外面在下雨,肯定知道打個傘啊。只見對方把食盒放在了三少爺坐的那個桌子上,打開蓋子,從裡面端出來了一個冒着熱氣的碗。
傾妍很快就聞到了味道,是一碗湯米粉,好香啊,傾妍嚥了咽口水,聞着這味兒她都有些想吃了。
然後又端出來一盤兒白白的東西,傾妍開始以爲是餈粑一類的,後來想了想應該不是,畢竟這邊已經不是湘南地界了。
雖然這裡也是南方,剛過完年沒多長時間,年前打的話應該還剩了不少,泡在水裡能放一段時間。
可這邊並不流行,她再聞了聞,有一股蘿蔔味兒,看來應該是這邊的蘿蔔糕,是用米粉和蘿蔔做的,所以看着和餈粑有些像。
傾妍有些後悔剛剛沒有用神識跟着那人出去了,不然的話就能知道對方在哪兒買的這些東西了。
還好也不難找,就在鎮子南邊兒,客棧往右數的第七家,那裡就有一個開着門的小吃鋪子,應該是專門賣早點的。
裡面老闆一家三口正忙活着,店裡就擺了四五張桌子,桌子上都坐滿了人。
看那鋪子正前面收拾的很乾淨的一塊空地,應該是天氣好的話,會在門口擺幾張桌子,那樣就能盛下更多的人了,可今天在下雨,外面擺不了,就只能都擠在屋裡吃了。
那個鋪子賣的早點樣式也並不是很多,就四五樣,除了湯粉還有炒米粉,蘿蔔糕三樣,還有面條和一種餅子,不知道是什麼做的,看着黑乎乎的,味道應該不錯,在那裡吃的人每個面前都有一兩個。
若不是現在外面雨下的已經大起來了,差不多有中雨的樣子,不然傾妍都想也去那邊吃早飯了。
現在只能做罷了,等等看這雨能不能停的早一些,到時候的還可以去那裡買一些回來,就是現在不吃,也可以帶在路上吃。
只不過讓她失望了,這雨一直下到中午也沒有停,那家鋪子人家就是賣早點的,到了十點來鍾就收攤了。
不過也不礙事兒,反正看樣子今天是走不了了,等到明天早上再買也是一樣。
中午雨沒停,他們只能繼續在客棧裡面待着,上午他們神識一直也沒閒着,盯着周圍的環境,也盯着那個“官差”。
那人倒是沒有做什麼,甚至連那件黑衣服都沒有動過,當然也有可能是沒有機會動。
畢竟下着雨,大家都沒有離開,他若是一個人走有點兒顯眼了,而且就算是有急事這種天氣也是要等一等的,他可沒有趕車,連馬都沒騎,就是步行過來的。
客棧裡的人除了個別幾個坐在大堂聊天等雨停,大多回房待着了。
傾妍昨天熬夜了有些沒精神,所以一上午都在補覺。
很快到了中午,本來想在客棧裡頭再湊合一頓的,結果那三少爺差人去了鎮子上最大的酒樓,點了不少的菜回來。
因爲菜多,那酒樓安排了小二跟着一起過來送餐,傾妍他們就直接跟送餐來的小二點了一桌菜,讓他一會也幫着送過來。
他們直接把定金付給了小二,一會兒送餐來的時候再給剩下的銀子。
也不怕對方拿錢跑了,那酒樓就在客棧的南邊兒,隔着四家就是。
而且他們有神識,可以盯着對方回去。
他們沒往外拿食盒,懶得去後院兒,直接用酒樓的就行了,到時候對方來這邊收碗盤的時候一起帶回去就行了。
客棧這邊的掌櫃的倒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估計也知道自家廚子的水平,在這裡住的客人,條件好一點兒的,都不會在這裡吃飯,都是那種實在是懶得出去,或者是手頭比較拮据的,纔會在這裡湊合着吃些。
再一個就是,客棧裡面做的味道不一般不說,價格也不便宜,所以有不少人寧願吃點自帶乾糧,然後在這邊兒要點兒熱水就行了。
再一個就是在這裡住客棧的大多都是下午或者是晚上過來,住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最多吃個早點就繼續上路了,有的甚至連早點都不在這兒吃,在鎮子外面吃,或者是買點乾糧直接上路上吃。
所以客棧的飯菜纔會一直沒有什麼長進,也沒有專門請個廚子什麼的,主要還是在這裡吃飯的人少,不值當的。
這鎮上酒樓的廚子還是不錯的,還有這邊比較有名的瓦罐湯,送過來以後傾妍他們一行人也美美的吃了一頓。
吃了好吃的,不能繼續趕路的鬱氣也小了不少。
楊巧兒和楊振興這兩姐弟,一邊吃着還一邊跟父母聊着天,尤其是楊巧兒,還跟她娘討論着這些菜都是怎麼做出來的。
傾妍聽了會兒,就覺得這楊巧兒很有些廚藝上的天賦,只是吃了幾口,就能品嚐出裡面放的是什麼調料了,甚至還說出了用的什麼火候,這個真是難得了。
她弟弟在旁邊聽的則是一臉懵,眼睛都快成蚊香眼了。
胡氏倒是能和女兒搭上幾句,不過顯然也沒有她閨女厲害,等說到最後就只剩下了附和了。
因爲他們這一桌依然是坐在比較靠邊的位置,說話聲音也不算大,倒是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在下面聊了會兒天,順便消了消食,等到酒樓小二來收拾食盒和餐盤,把押金退回來後,他們纔會回各自房間休息。
今天雖然一直沒怎麼動,上午在還補了個覺,那在房裡面待着也比外面舒服,其他人下午還想要睡個午覺呢,反正這種天氣外面下着大雨又出不去,正是睡覺的好時候。
當然傾妍是睡不着了,下雨其實對她也沒什麼影響,完全可以回空間裡面活動活動,不過他們並沒有進去,一個是大白天的,萬一有人過來發現他們屋裡沒人不好解釋,再一個外面那個“官差”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還要觀察一下。
雖然說進了空間醜醜也能觀察,他們這不也是好奇嘛,所以就都留在了外面。
不過他們沒有各自回房,而是都在傾妍他們這間房間裡頭,拿出了一副撲克牌,四個人直接打起了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