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方既然這麼費勁巴拉的把它給放出來,相信對方應該不會是爲了滅殺它,畢竟若是這麼想的話,直接在陣法未破解時就能把它給滅了,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又費時又費力的把它弄出來,然後再收到空間裡頭弄死,那不是很奇怪吧。
當然,若是對方有什麼別的目的也不一定,如果想要奪取它的內丹,把它製成什麼傀儡一類的也有可能,畢竟若是強行摘取內丹它肯定會自爆,對方也撈不到好處。
可看醜醜它們兩個的樣子,還真沒有從它們身上發現有任何惡意,所以很痛快的就同意了進到對方空間裡。
傾妍之前就知道醜醜會把這蛇妖先收到空間裡,等找到個還有靈氣適合修行的山裡把它放出來,所以並沒有覺得奇怪。
然後蛇妖就消失在了原地,連同它的竹製小屋還有院子,甚至那裡面圈養的小動物也一起消失了。
傾妍挑眉,然後就搖了搖頭。
就說了那麼兩句,蛇妖都不猶豫一下,也不問問裡面的具體情況,就同意被收到空間裡頭去了?
這蛇妖也未免太好忽悠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一修煉成人形就被鎮壓了,所以纔會這麼,呃……單純?
不過該說不說,它那座小竹屋是弄的真好看,比醜醜和金陽現在纔剛研究出一半兒的那棟竹樓可好看多了。
若是那小竹屋是蛇妖自己建的,不知道對方能不能也幫她弄一座,到時候醜醜它們回來了,倒是可以問一問。
因爲那片突然出來的空地和白骨有些太過詭異了,雖然竹林夠大,再加上有那個傳說震懾着,大概率不會有人在裡面探險,被發現的機率不會很大,可也不能就這麼放着。
所以醜醜乾脆就把那些小動物骨頭收進了它的空間,用意念碾成碎末,再均勻的撒在整個竹林裡,就當是肥料了。
再讓金陽把竹屋附近的那些粗壯的竹子移栽進來空間裡的山上,這樣蛇妖可以繼續住在竹林裡,在相似的環境裡,應該更能安心的修煉。
最後把一些細竹子移栽到那片空地上,這樣過一段時間那裡就看不出來異樣了。
而之前那些佈陣的東西,都已經被醜醜收進了空間裡,它準備自己研究研究,不懂的地方還可以問金陽。
傾妍這邊見它們那邊都弄好了,也就收回了看着那邊的神識,把這些都跟黃金和元寶說了一下。
黃金好像對那蛇妖很感興趣,問了好些關於它的樣貌的描述,惹得傾妍都要以爲它垂涎人家的美色了。
結果黃金說,它可能知道那蛇妖是誰鎮壓在這裡的了。
“是誰把它鎮壓在那裡的?”
傾妍好奇的問道。
黃金:“我師父有一位二師叔,因爲是純陽之體,修煉速度特別快,只要保持童子之身,肯定會成爲修天觀乃至當時的最強者。
可我那二師叔祖在築基後就遇到了瓶頸,怎麼也無法寸進,曾師祖就提議讓他下山四處遊歷,尋找一下機緣或是靈感,或許只需一個機緣就可以頓悟了。
沒想到師叔祖一去就是十年,音信全無,再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箇中年男人了。
按說一個修士,哪怕是練氣期,也不可能在四十多歲時顯現出老態,所以曾師祖就問了他原因。
師叔祖倒是沒有隱瞞就說了自己十年來的遭遇。
原來他下山後不久就遇到了一條蛇妖,秉着斬妖除魔是修士責任的原則,他就準備收拾了那條蛇妖。
可誰知那蛇妖修爲比他高的多,他根本不是對手,除妖不成自己反倒受了傷。
那蛇妖倒是沒有殺他,見他沒有了再戰的力氣,就直接離開了。
沒想到那蛇妖離開後,他好死不死的又遇見了一支抓壯丁的官差,直接就被抓走了。
他本來就受了傷,肯定不能再去戰場上,萬一造了殺孽,那會有損他的修行路。
於是中途就想要逃跑,結果因爲人多眼雜,那些逃不掉的人也不想讓他離開,就告訴了看守的官兵。
官兵便以逃兵的罪名給他定了罪,準備處死他以儆效尤,他費勁力氣逃出生天,卻也傷了根基,直接就把之前的功力給廢了。
更巧的是還在逃跑的路上掉下了懸崖,撞到了腦袋失去了記憶,之後被那山崖下的山民救了回去,就直接成了那戶山民家的上門女婿。
直到十年後他因一次意外恢復了記憶,那時候那救他的山民家的老夫妻已經亡故了,他的妻子也在生第二個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就剩下他父子三人相依爲命,於是就帶着孩子回了師門。
因爲十年前傷了根基,沒有及時得到救治,再加上後來又破了童子之身,十年內沒有任何修煉,所以他已經成了一個普通人,就算是比普通人身體好一些,想要再重新修煉,最多也就止步於練氣期了。
畢竟純陽之體一旦破身,那資質也就大打折扣了,我那曾師祖聽了前因後果,先是感嘆世事無常,之後又有些遷怒那蛇妖。
說若不是師叔祖收拾蛇妖的時候與它對戰受了傷,也不會被那些官兵抓了壯丁,更不會有後來的那一系列的情況。
問明瞭當年蛇妖出沒的地點,曾師祖就去找那蛇妖算賬了,回來的時候說是把那蛇妖鎮壓了,至少五百年都不要想出來。
這個事情當時鬧得很大,至少修天觀裡面的大家都知道,不過因爲我當時還小,還很懵懂,沒有什麼修爲,並不知道那蛇妖的具體地點,就是別的也是聽我師父與他的師兄弟們聊天的時候說起的。
之前我聽到你說這蛇妖是被徒弟收拾不成,後來又叫來師父鎮壓,就覺得有些耳熟,但沒有說中間隔了十年,所以我只以爲是巧合而已。
現在聽過你對那蛇妖人形樣貌的描述,我覺得應該就是當年被曾師祖鎮壓的那個那個蛇妖了。
因爲我記得我師父說過,曾師祖當年本來想要滅了那蛇妖爲師叔祖報仇的,可見着那蛇妖之後,發現那蛇妖並未做過惡。
而且當年也確實是自己師叔祖一腔熱血想要除妖,惹怒了人家,跟人家大戰了一場,而且蛇妖也已經手下留情了。
不然以人家的修爲,已經化形那就相當於是金丹期的修爲,想要吊打一個築基期還是很容易的。只是傷了他,並沒有殺死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所以曾師祖就改變了主意,也怕那蛇妖修爲高,以後爲禍,畢竟人妖不兩立,所以就把它鎮壓在此。
倒是並沒有傷到那蛇妖,就是是失去了自由,不能到處跑了。”
傾妍點頭,那蛇妖看着狀態確實還是挺好的,雖然不能自由的離開此地,不過蛇嘛,並不是那種喜歡遷徙的動物,冬天要冬眠不說。其他的時候也是喜歡盤在一個地方待着。
再說那竹林本就是它自己的地方,黃金的曾師祖把它鎮壓在此,對那蛇妖來說也不全是壞事兒。
至少許多妖現在只能躲進深山老林苟起來了,而它還能大隱隱於此的踏實修煉,不怕被人打擾,也不用擔心別的妖獸打過來。
就像那月夜狼和巽風豹一樣,鬥到最後只留下了一顆內丹和之前的收藏,當年都是稱霸一方的大妖,下場卻如此悽慘,所以說這蛇妖當年被鎮壓,其實無形中也算是保護了它。
至少就算一些修行者想要以對付它揚名,那陣法破不開,他們也進不去,也就傷不着它。
後來這二百年,因爲陣法的鬆動更是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況,時不時的還逗弄一下過往的行人,它也不算悶得慌了。
當然,也不是說人家就該被鎮壓在這裡,反正兩邊其實都有錯,而且是黃金的師叔祖錯的更多些。
畢竟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要收人家,誰擱誰也不願意呀,沒把他打死,已經算是好的了。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黃金好像跟對方也算是間接的有些過節了。
傾妍囑咐黃金道:“那之後咱們進空間,你不要說你是修天觀的弟子,以免那蛇妖記恨你師叔祖遷怒到你身上。”
對方雖然不是隨便殺生的妖,可打黃金一頓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還是避着些吧。
黃金點點頭,這個事兒他還是明白的,知道對方是對頭,還是上上趕着往前湊,那不是傻子嘛。
之後傾妍也給醜醜那邊兒傳音說了一下,囑咐它們別說漏了嘴,聽到那邊的迴音,傾妍和黃金,還有元寶才躺下準備睡覺。
這個時候已經半夜一兩點鐘了,可見金陽在那裡挖那些佈陣的東西,真的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睡前傾妍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點什麼,一時又想不起來,而且當時已經困得不行,也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第二天早上下樓吃了早飯,上了馬車準備出發的時候,看到車廂裡的那兩壇酒,她纔想起來,昨天忘了告訴醜醜,過來的時候別忘了多買點橘紅酒,這酒真挺好喝的。
想到就做,省的一會兒又忘了,給醜醜傳音說了這個。
那邊很快就有了迴音,醜醜說它們昨天從那不語竹林進的空間,在空間裡面安頓好蛇妖,就順便在裡面休息了,並沒有回長壽鎮那邊。
竹林離這邊近一些,所以它們一會兒就過來先買了酒再回長壽鎮那邊去,到時候追上來的時候就不在這邊停留了。
再次上路的時候,傾妍他們這一行中又多了兩輛馬車,就是那藥材商人的。
藥材商姓範叫範寶林,兩輛馬車一輛是他自己乘坐的,另一輛用來裝藥材。
傾妍用神識看了一眼,裡面已經有幾包藥材了,可能是在別處收的吧。
每輛馬車前面都有兩個車伕打扮的男子,不過傾妍看了一下,那四個車伕的氣息很穩,太陽穴突出,都是練家子。
應該是護衛兼職車伕的吧,也是,能大老遠的出來收藥材,車上肯定要帶着銀票和銀子,若不帶着護衛,那估計早就被搶了。
昨天他們在客棧大堂的時候,倒是沒看到這四個護衛,這麼說也不對,應該說是沒看到他們坐在一起,在傾妍的印象中,他們好像是分散着坐的。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是怕別人看到他有四個護衛不敢上前搭訕,錯過什麼商機嗎?
還是想着坐的分散一些,聽到的消息多些呢?
因爲這個發現,傾妍這一路上時不時的就會觀察觀察他們。
她的神識並不是精準的探向對方,而是直接覆蓋住他們這一行,所以並沒有被對方發現。
不然一般的武者五感都比較敏銳,若是直接探向對方身上的話,對方應該會有所察覺纔對。
像現在這種籠罩着一定範圍的,幾輛馬車牛車都一直在這神識之中,對方就不易察覺了。
中午的時候,他們依然是找了一塊空地休息,雖然多了五個人,不過,因爲他們自己也備着乾糧滷肉,小菜一類的,所以還是圍在一起吃的。
這次黃金是在附近直接打了兩隻野兔子回來,它倒是想打野雞,這是它的最愛,可休息的附近並沒有山林,而是一片田地和荒地,所以野兔子多一些。
扒了皮在路邊的水溝裡收拾好,放上調料醃製一會兒,直接就在鍋裡燉了。
滷肉可以吃涼的,乾糧在火上烤一會兒,還在另一堆火上做了一個雞蛋湯。
雞蛋當然是傾妍拿出來的,這些男人還是粗糙一些,知道買滷肉和一些醃菜,甚至是知道買酒,但是基本上都不會帶這種易碎的雞蛋。
當然,傾妍也不是真的放在車上的,肯定是放在空間裡的呀。
一個雞蛋湯打了三個雞蛋,因爲都是壯年人,一大鍋紅燒兔子和濃濃的雞蛋湯都吃喝了個精光。
就這也還是吃了不少的滷肉和小菜,一行人總算是吃飽喝足了。
因爲還要趕路,雖然大家之前都在高橋鎮買了橘紅酒,卻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拿出來喝,就算是陳金石和範寶林這不用趕車的都沒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