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草墊子上睡的四仰八叉的醜醜,傾妍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
她剛剛還想着醜醜這次挺靠譜啊,她說讓它在這邊看着,它就一直在這邊,連早飯都不去吃。
這傢伙可是從來沒有錯過過吃飯的時間,就一會兒的事兒,肯定也會跟過去的。
結果這傢伙沒去,她還在心裡誇了誇它以大局爲重,更懂事了呢,沒想到這傢伙是還沒起呢。
他們帶回來的吃的也不多,估計都不夠留守的三人吃的,想着它空間裡吃的多的是,也不差這一頓半頓的,也就不叫它了。
傾妍躺在它邊上,醜醜自然的滾進她懷裡,伸手摟住毛茸茸的小猴子,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李灝和王乾坐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沒有第一時間休息,而是輕聲討論那提煉鹽的工序。
覺得這個提煉方法確實非常簡單,只要能找到鹽石就可以製出鹽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再遠征豈不是就可以自己煉鹽,不用再遣小隊冒着生命危險或長途跋涉的去購買。
鹽與鐵關乎民生,之前都是歸官家所有,萬不會落到私人手裡。
可現在是亂世,羣雄割據,誰都宣稱自己是官家,那些鹽鐵反而被分割了出去。
有的到了一些世家大族手裡,有的到了稱霸一方的悍匪手裡,在現在當權者手裡的只有一些中心地界的鹽礦。
那裡都被重兵把守着,就怕被人給搶走。
這裡面的利潤很大,還關乎民生,手裡頭若是沒有這些東西,有兵也養不活。
現在學會了這個簡單的提煉方法,李灝心裡頭別提多激了。
小聲對王乾道:“這薛家妹子可真是福星,我之前正愁與二哥匯合後,如何出兵營救父親和大哥,現在現成的理由不就有了嘛!”
王乾眼一亮道:“主子是指……”
李灝點點頭,“沒錯,就與聖上說,此地有人在販賣私鹽,極可能有新的鹽廠……”
到時候隨便煉點出來交差就行,就說只是一個囤貨的窩點,還不用真的花真金白銀去購買。
王乾嘆了口氣道:“現在聖上那裡就需要一個理由出兵,姓石的竟背叛聖上,直接放了契丹人入關,如今已進了忻州,再不出手,朝廷危矣……”
李灝眼底閃過陰翳,“朝廷早就亂成一鍋粥了,只要救出我爹,咱們也要趕緊找退路了,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變天了……”
他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傾妍,不知道這小姑娘還會些什麼,若是能投到自己麾下就好了。
前朝也有女將軍,連女皇都出了,所以他並不會小看女子,以爲只要娶了對方就可以得到對方死心塌地的支持。
其實恰恰相反,做夫妻不如做知己,或利益交換也可,都比涉及男女私情靠譜。
要知道人心易變,一旦移情別戀那就成仇了,甚至比仇人下手更狠,這種前車之鑑多的是,他家就有。
他爹這次巡防被人始計擒住,就是他帶在身邊的一房妾室裡通外人搞的鬼。
那妾室之前被另一妾室弄掉了孩子,他爹沒有給她主持公道,便心生恨意,直接私下通了敵。
只是沒有想到對方也是在利用她,並沒有把她一起帶走,要直接殺了她滅口,被趕過去的他帶着手下救了下來。
她這才說了實話,如今人還被關在軍中,等他爹回來自己處置,畢竟算是庶母,他不好直接處理。
他知道原委後,倒是想率兵前去營救,可他一沒有虎符,二不是將領,職務只是一個小小的先鋒官,根本指揮不動大軍。
後來他爹的軍師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上臨近的雲州一座山上尋林道長,據說林道長不但會奇門遁甲之術,還擅使毒。
只要說動道長,或是從道長那裡求得藥物,使對方兵營陷入混亂,他就可帶着他和爹的幾十近衛前去營救。
這就是他帶着兩個近衛來到這裡的原因,只是現在林道長那裡已經被對方知曉,這一招肯定是行不通了。
現在只能想辦法讓聖上下令,讓他大哥或二哥帶兵前去營救。
可只是爲了他爹一人,聖上肯定不會同意,只能找一個理由,他覺得現在這個理由找到了。
就等着出山後,他就去與二哥匯合商議此事。
他爹那裡倒是有時間,對方拿他爹做人質,就是想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他大哥和二哥駐守的兩座城池,不會取他爹性命。
李灝皺着眉嘆了口氣,現在爹也不知如何了,就算沒有性命之憂,想比也受了不少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