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爾丹快要崩潰了一旁一名老者跪倒在他的面前,淚水夾雜着雨水順着他蒼老的面龐留下,那佈滿皺紋的臉龐已經滿是扭曲,渾濁的眼睛滿是血絲,這個在漠北草原擁有極高威望的老人此刻崩潰的像是一個大哭的孩子道“不能啊|!大汗!族中的兒郎簡直就像是雜草一樣被那些明軍收割,他們不是人!他們是來自地獄的魔鬼!我們爲什麼要和這種魔鬼戰鬥!”
望了眼這個老人,葛爾丹心都在滴血!望了眼前面順着暴雨那迷濛的雨霧可以看到那明軍陣前一道道橘黃色的火光,在這雨幕中多了一種暗沉,漠北的兒郎宛如割草般倒下前面的屍體多的已經無法讓騎兵衝鋒,鮮血順着山坡留下,他腳下的土地都成了血紅色雨水不停的拍打着紅色的水潭,空氣中是一股雨水的清新還有那讓人想要嘔吐的血腥味道。血腥味道濃郁到就算有雨水也無法衝散,血已經染紅了這裡的大地。
“上!給我繼續上!你們不知道這場戰鬥如果輸掉的代價”葛爾丹搖頭這本身就是一個無解的命令,今天他看到了一個冉冉升起的大明王朝,如果不再繼續將他扼殺在搖籃之中,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肅清草原像是曾經戚繼光打去禿單于一樣血腥的報復。
“所有千夫長,帶人等着!一隊隊給我上”葛爾丹哼了一聲,眼神中全是一股瘋狂,瘋狂,這場戰鬥不能輸,這個漠北的頭狼已經感覺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這頭擁有着無比靈敏嗅覺的頭狼已經從面前這個軍隊的身上嗅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殺殺殺|————又一隊漠北千人隊衝了上來,他們帶着瘋狂向着山坡上衝去,火銃聲音響起,他們一排排,一片片的倒下,鴻溝一道鴻溝,似乎越過了這裡就會被打死,地上的屍體多到幾乎成了一堆堆的屍體牆。
這屍體牆慢慢的擴大,慢慢的向前推進,葛爾丹一把把面前的老人推翻在地,道“滾!你以爲他們這樣死!我不心疼麼”他推開面前的老者,緊緊咬住自己的嘴脣,漠北的戰士已經快要近戰!近戰他們是無敵的!無敵的!
他這般想到,揮舞着自己的手臂胡佛靜靜的看着戰場,一旁的李易眼神中帶着一種傷感道“這種戰爭,這種戰士!我不想在經歷第二次,這種戰爭,這種殺人如割草一般的戰鬥真的不想經歷了”他心微微顫抖,當看到生命如同草芥一般被收割這種感覺讓人瘋狂。
“哼!我喜歡看到勇士戰死,不想看到懦夫潰逃”胡佛哼了一聲,雨水從兩人身上劃過道“這些韃靼人真的很可怕,他們擁有着歐洲人不具備的勇氣!”
“他們不是韃靼人,是漠北蒙古!”李易說道,搖了搖頭,望了眼前面無窮無盡的大軍,心中有些難言的感覺,道“你們退吧,人不是機器近衛軍該休息了!你們不能再打了”
“他們是老近衛軍,他們是皇帝陛下最忠誠的戰士,他們只會在應該休息的時候感到勞累”胡佛說道“現在並不是應該休息的時候!”
“哼!真是老頑固”李易搖了搖頭,笑着說道走了上前。面前一衆漠北騎兵開始近戰。
他們翻越過屍體,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終於近戰了,爲首的戰士手持鋼刀,身材魁梧宛如一頭黑熊當他上前時候不可置信的看着這羣人把刀卡在了槍口?伴隨着一聲聲脆響!一把把刺刀突然刺出。
撲哧撲哧|————一衆漠北武士還沒有反應過來,刺刀已經刺穿了他們的胸膛,鮮血流了下來那前面黑熊般壯碩的戰士慘叫着倒了下去,,他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的光芒那刺刀又恨又準,直接刺進他心窩他想要同歸於盡對方卻是根本沒有給他這種機會,就倒在了地上。
撲哧撲哧————一陣陣刺刀入肉的聲音,胡佛自己也端着一把刺刀在最前面,對陣這漠北的騎兵,下馬的騎兵依舊是如同野狼般兇悍,這葛爾丹的準噶爾部在歷史上可是把清軍打的浮屍數裡,最後因爲自己被侄子殺死才平定了叛亂。
漠北的戰士果然比起漠南更加兇悍吶!更加惡劣的環境造就了比起河套草原的蒙古戰士更加強悍的武力,他們帶着自信,不相信自己會攻不下這個小小的山丘,葛爾丹心中一鬆近戰就好了!可隨機他便看到那山坡上一衆老近衛軍堅定的刺出自己的刺刀。
每一下又恨又準根本讓人無法抵擋,明明有的人臉色蒼老,動作卻無比的敏捷,他看出來了這羣蠻子絕對是千錘百煉的勇士!他們近戰的技藝在漠北蒙古之上這大明崛起的也太快了吧?先是這變態的火器,還有這突然冒出來的一隻只強悍的軍隊。這場戰鬥絕不能再輸了此戰一定要贏!將這支軍隊扼殺在搖籃之中,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
撲哧|————教科書般機械的直刺動作,每一下都能刺中對方的要害,格擋,直刺,每一下都是這般標準,所有的士兵似乎動作都是相同的一般,一名兇悍的漠北武士揮舞着一把狼牙棒一下格擋住一名近衛軍的刺刀,他剛剛準備反擊,兩旁他的同伴刺刀便是刺了過來,毫無花哨的殺人動作,所用老近衛軍的動作幾乎是一個人的翻版一樣。
撲哧————他慘叫着倒下,刺得正好是他的兩肋那劇烈的疼痛一下子就讓他全身沒有了絲毫的力量,只能倒在地上哀嚎。
繞開來,從兩翼衝鋒!葛爾丹喝道,緊緊咬住自己的牙關後面無數漠北戰士,翻越過這些屍體,從這兩旁進攻.
“出!“李易擺擺手,北府兵在一陣陣號子聲中整齊的上前,李易喝道“我們身後就是大軍的糧草!是整隻軍隊的希望!今日乃至戰鬥到最後一人也不能後退!”
“死戰!死戰”北府兵矗立在這滂沱大雨之中,宛如鋼鐵雕塑一般接受着暴雨的犀利,這支古樸的軍隊,他們本不屬於這個時代,或許死亡纔是他們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