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月光下,一望無際的平原都是一抹白色,深夜寒冷的春風,凍的人膝蓋都是有些發酸,空氣中還飄散着白天那沒有飄散的血腥味,城牆下滿是鮮血屍體,在月光下更加森寒恐怖。
一片滿是雜草的平原上,閃過一陣寒光,望不到邊際的鐵甲,黑壓壓一片,伏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
趴在那雜草上的小川,感受着寒冷,打了個哆嗦,大晚上出來爬草地果然是要命,一旁傳來一陣輕輕的鼾聲,卻是那妮可,已然是睡着了,雪白的小臉凍得通紅,身上雪白的棉襖已然被她裹的緊緊的,她體質強悍,卻是根本不怕冷,竟然睡着了。
“小川,真的城內有細作麼,現在起碼都子時了!”一旁的揚御藩看着夜色道,他臉也是被凍得通紅。
“將軍,耐心等等吧,我的人已經提前潛入進去了”小川笑了笑道,語氣中帶着肯定。
身後一衆將軍都是將信將疑的等待,揚御藩好奇道“那你怎麼知道這聊城會這般?你派細作前來”他奇怪,爲什麼小川會提前派細作前來。
小川聽到這,心頭一緊,懷疑自己了!便道:“是這樣,我之前爲了打通生意,便派了不少細作前來,這城中不少人和我有生意上的敵對!”這邊是之前和王恆商量好的說辭,若不是他心細,此番到還真的有些被動。
楊御藩點點頭,也對,那聊城劉家可是個做生意不吐骨頭的主,聽說已經盯上了肥皂,這倒是因禍得福了。
殺殺殺————頃刻之前,城牆內突然聲音嘈雜起來,內中各種喊殺聲響徹起來。
咯吱咯吱,那依然關閉了數日之久的聊城城門,又一次打開。
楊御藩看着真的打開的城門,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倭寇啊,作風嚴謹的倭寇守衛的城門,可以想象到城門哪裡有多少人守備,竟然真的拿下來了,他看着一旁的小川,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殺————一聲聲震天的喊殺聲想起,森喊的月光下,一隊隊明軍似是潮水一般涌向了那聊城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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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洪流般的鐵甲涌進了城牆,刀槍之林望不到邊際,衝進之後,便是四散開來,尋找着倭寇。
一座寂靜的別院。
一名獨眼的倭寇,此刻大笑着,一屋子十幾名倭寇正排着隊,一旁牀上,一名姿色秀麗的女子,此刻面目無神,身上一片狼藉。
一旁還有幾個漢人,長相猥瑣,穿着破爛,卻是城中的青皮。
屋外想起震天的喊殺聲,幾名倭寇都是奇怪,其中一人卻是今天在北面城牆的,他目光全是恐懼,道:“完了,完了,城外的明軍進城了,進城了,那羣魔鬼。”
這一屋子十幾名倭寇都是呆滯恐懼。神色帶着恐懼,那漢人青皮臉上一片膏藥,長相兇惡,此刻一臉獻媚,道:“嘿嘿,大人,不用擔心,明軍一來我們就投降就好了,嘿嘿”
“對,投降,我們漢人說殺俘不祥,大人,只要投降,就肯定免死,而且我是城中劉家的人,那羣丘八不敢拿我怎麼樣”那漢奸大笑着說道。
“呸,你們這羣禽獸,等死吧”牀上的那女人眼神中帶着憤怒,咬着牙用着微弱的力氣說道。
“陪!小娘子,他進城能怎麼地,老子一投降,他還能殺了我不成”這頭上頂着膏藥的大漢笑道:“城中漢奸多着呢,他能殺完麼?”
哐鐺鐺————門被推開,森喊的白月光照在門口一衆鐵甲身上,他們那一身鐵甲散發着一陣帶着殺氣的白光,那麼森寒恐怖。
一衆倭寇看着門口的一衆明軍,其中一名彪悍的倭寇,大叫着不願意投降,剛剛舉起手中的武士刀。
碰————一聲巨響,其中一名鐵甲冷漠的舉起手中的火銃,銃口冒着青煙,因爲天氣寒冷,這青煙更加明顯。
那倭寇腦袋是西瓜版爆裂,一旁一衆倭寇都是冷汗直流,他們跪倒在地,不是所有的倭寇都是悍不畏死,這屋子的倭寇顯然沒有武士道精神。
那冷漠的穿着鐵甲的明軍走了進來,月光照在他甲衣上,更多了一絲森寒。右手拔出長劍。
噗————那倭寇頭顱已然翻滾在地。。
那頭上頂着膏藥的漢奸,連忙道:“大人,殺俘不祥啊!”
那明軍卻是根本沒有理他,機器般舉起自己的右臂。
“你怎麼這樣,你知道我是誰啊,我是這聊城的王大爺,丘八,你不想活了麼!”這青皮卻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站了起來,道:“我可是聊城劉家的人,哼,你這種丘八,最好把我放了”
那明軍沒有說話,他露出一絲獰笑,長槍刺出。
撲哧,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頭斷裂聲,那青皮右臂依然被那長槍刺穿,明軍臉上一抹殘忍的笑容,青皮露出一絲慘叫聲。
一旁幾個青皮倭寇都是顫抖,倭寇更是膽寒,這種狠辣的手段!這是明軍麼?這是明人麼?這還是那個禮儀之邦出來的士兵麼?
另外的明軍都是上來,手中長槍刺出,把那一衆倭寇青皮四肢打斷,青皮在地上慘叫,求饒,他們已然是後悔,都是驚恐,這他媽的是那家的丘八,怎麼這麼野蠻。
城中到處都是倭寇被折磨的慘嚎聲,這就是小川的軍隊,殘酷的訓練多如牛毛的軍規壓抑着他們,他們需要爆發,這種通過折磨敵人的方法發泄出來,也是好的,起碼不會爆發在百姓的身上,不然以後爆發出來就是難以控制。
一名倭寇突然從那民宅中衝了出來,他渾身失血,右臂被砍斷,胸前被剖開,眼睛也被扣掉一隻,他跑到路中央,慘叫着,“啊!魔鬼,魔鬼,殺了我吧”他滿腦子只剩下後悔,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這支軍隊,這種明軍,他只想死,遠離這裡,遠離這支魔鬼般的軍隊。
看着這倭寇,楊御藩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難受,他是想要自己的士兵不會做出這種事情,折磨敵人,可一想到這些人是倭寇,他也就釋然。心中更加森寒,這支軍隊,這如魔鬼般的軍隊,他生出一種恐懼來,旁邊這個年輕的男人,這強大又作風強悍的軍隊,還有神不知鬼不覺的細作。
萬一!他突然覺得面前這個少年他看不透。要是他以後!他突然生出了一個讓自己恐懼的想法。
“大帥,快去城中醉仙樓,哪裡是倭寇的老巢”小川抱拳道:“欺壓我漢族通報的倭寇頭目都在哪裡
看着小川滿臉憤怒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對啊,面前這個少年他可是爲了剿滅倭寇親自上陣的少年英雄,大明未來的棟樑之材,自己不要胡亂猜測了,他笑了一笑,又滿臉肅殺,道:“衝,直奔醉仙樓!”
滿城倭寇青皮的慘叫之聲,讓人頭皮發麻,這羣收到了極大壓抑的士兵,把他們的暴虐發泄在這羣倭寇身上,時不時路上衝過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倭寇,他慘嚎着,有的選擇自殺。
一衆明將看的頭皮發麻,心中一陣顫慄,狠,不光戰鬥力強悍,還這麼狠!他們心中發誓,以後絕對不要跟這支強悍的軍隊作對,不然,死,絕對是一種解脫,任何勇士都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這支野狼般兇殘的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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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樓中,那丹羽孝希一身和服,坐在主座,一旁燭光映在他那滿是冷漠的臉龐上,看着一衆開始騷亂的倭寇頭目,冷冷道:“不要慌,估計是城中的百姓作亂罷了。”只是城中那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慘叫聲,聽的他有些心慌,不,不可能,明軍不可能打進來。
“報告,報告!”外面來了一個倭寇,他渾身是血,跌跌撞撞,來到那丹羽孝希面前,語氣中滿是驚恐,道:“不好,不好了,大人,西城門已經被拿下來了,明軍進城了,他們太厲害了,兄弟們根本頂不住,已經撤了,他們不是人,不是人,兄弟們被他們折磨的好慘!。”
“什麼!”一衆倭寇都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們不明白,那明軍是怎麼進城的?
“城中有明軍潛伏的一百多個細作,厲害非常,那西城門守衛根本頂不住,城門失手了”那倭寇說完,便是緩緩站起。
丹羽孝烯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到地上,一百多個厲害的細作,明軍不可能每座城池都放這麼多細作,只能說明,他們提前就知道自己會進城!劉鬆,對劉鬆,他反應了過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他爲什麼要騙自己,爲什麼?他突然想到了佐久間,既然城中有間諜,那劉鬆的叛變是爲了引自己過來,那佐久間這個人不就多餘了麼?
“莫非!”他眼神一凝,一股恐懼襲來,老巢,他們是爲了自己的老巢!真正剿滅倭寇!他們此番作爲,就是爲了把一顆釘子攜入自己的老巢!
“不好,不好,不好”丹羽孝系當即站起,語氣中全是擔心,道“去,殺掉佐久間,殺掉佐久間”
一旁一衆倭寇都是駭然,顯然是沒有弄明白他的意思,木造勇人奇怪的撓頭,道:“大人,他是我們的同胞啊”
“他是明軍細作,明軍細作!”丹羽孝西喝道。
哐鐺鐺————一陣推門聲,門外,一陣森喊的鐵甲聲,月光下,一地倭寇屍體,散亂一地,帶着濃重的血腥。
一旁一衆鐵甲長槍兵,陣型嚴整,猶如一臺鋼鐵機器,槍尖帶着鮮血。神情冷漠。
一旁衆人明將都是震驚,原來遠遠看去,感受不到這支軍隊具體的殺氣,此刻看着他們摧枯拉朽一般,滅掉了門口守衛的一百多倭寇,那種殺氣,那種讓人無力的進攻,都讓他們心生恐懼。
楊御藩拔出自己的長劍,走在最前,一衆明將都是心潮澎湃,倭寇,終於平定了麼!